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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肚內暗笑,笑著便是進了大帳。目光及處,便見張三將軍正自張口結舌的模樣。太史慈圍坐正中,早已不是當日青澀之態了。舉止之間。一股凜凜大將之風儼然。
太史慈眼見帳簾一挑,一人閃了進來。正待喝問,卻驀然愣住。面上滿是驚喜之容,急急起身向前,噗通跪倒,道“恩師,你老人家可好,想煞徒兒了。”語音中已是帶著哽咽。
帳中諸人這才發現,柳飛正含笑而立。柳飛抬手拍拍太史慈,心中也是感動。他和這個大徒弟卻是有些年沒見了。眼見他猶如當日一般,對自己甚是濡慕。心下安慰。溫聲道“痴兒,又何苦做這般兒女之態。起來說話。”
太史慈應了一聲。起來恭敬地隨在柳飛身後。請柳飛上首坐定。眾人這才紛紛上前見禮。張飛瞪著一雙環眼。左看看。右看看。柳飛看地好笑。問道“翼德。你在那瞅些個什麼?”
張飛“啊”地一聲。疑惑地道“先生。俺老張看你咋就一點也沒變呢?是不是又有什麼好東西?也給俺點。俺給俺家婆娘用!”
眾人聞聽均是一呆。隨即哄堂大笑。張飛黑臉發紫。怒道“笑什麼。俺就問不得嗎。”眾人強忍著笑。都是連連點頭道“問得問得!”
柳飛亦是搖頭輕笑不已。卻是不再理他。轉頭對太史慈道“為師此次來。是和你道別地。如今大業將成。為師先去將一些或許你麼對付不了地隱患清除掉。便直接回山了。不日將隱遁他方。你當善事汝主。不可忘記為師當日囑咐。”
太史慈聞言大驚。道“恩師要去哪裡?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若是恩師要走。弟子便也相隨。弟子老母已喪。如今世上也只有恩師一個親人了。恩師遠行。弟子豈能不侍奉膝下。”
柳飛面色一沉。喝道“胡鬧!如今你主大業將成。你於公於私都應隨侍在側。安能隨為師去。當日為師收你為徒時。卻又是如何說地。”
太史慈見柳飛發怒,大駭跪下,泣道“恩師莫惱。徒兒並非是要此時便走,定會輔助主公完成大業的。徒兒的意思是待主公大業已成之後,再往尋師父。求恩師允准。”柳飛只是不應。
旁邊眾人聞聽師徒二人對話,均是面面相覷。張飛耐不住性子,急道“俺說先生,這好端端地,你卻走的什麼勁啊?你是俺大哥的師父,便是俺老張的長輩,若是有什麼錯處,打罵任你,誰又敢說些什麼不成。”
柳飛聞聽心中一沉,看來這張飛也不是沒有心機之人,此言分明是懷疑劉備有忌己之心,出言試探呢。若是連張飛都這樣想,怕是其他些臣子亦是多有此疑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當下面色一沉,喝道“翼德休要胡言!某本非此間人,自然終有離去之時,此言早在當日相識之時,便已說明,如何還來胡言!”柳飛此時修為何等境界,這般一怒,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隨即而出。
大帳內眾人均覺的心頭一停,隨即便是呼吸艱難,站立不住,撲通撲通都是坐倒一地。眾人大駭,幸好柳飛之怒只是稍顯即收。眾人狼狽站起,都是屏氣凝息,不敢再多言。張飛亦是諾諾,閉嘴收聲。
柳飛自是有意為之,睃視眾人一眼,這才對太史慈道“你傳言各路軍馬,只管將許都城四周郡縣,盡皆收了。多向其後運兵,佯作斷其歸路之態。逼迫曹丕棄城,某自有計可破魏軍。休要持強硬功,徒增無謂傷亡。”
太史慈連忙應了。方才柳飛氣勢外放,他因乃是柳飛心法一脈,所授感應最小,但卻也是難過之極,此時見師父囑咐軍事,哪敢懈怠,稟言而尊。
柳飛見事情俱皆安排妥當,這才起身,直往外行去。太史慈心中難過,想要再言,卻是不敢。柳飛走至帳門處,微微一頓,嘆息道“子義且顧眼前事,至於後面之事,到時再說吧。”說罷,已是頭也不回的直去了。背後太史慈卻是大喜不已。柳飛此言分明是已經有所鬆動了,只要自己苦苦哀求,想來隨著師父之事,當是有些機會的。當下傳令下去,分派使者往各路而去。自己這邊整頓兵馬,約定三日後,幾路同時俱進,攻掠周邊。
三日後,中路大軍先動,張飛、關羽、洪銳等紛紛而動,將許都四下郡縣俱皆攻破。左路法正使黃忠、馬超、魏延、張遼、徐晃等分路而進。黃忠、馬超、魏延兵進滎陽,破中牟,一日間取下長社,直接陳兵許都城下三十里處。張遼取朝歌、牧野,兵屯官渡。徐晃襲破毛城,邀做呼應。
右路大軍,周瑜分派黃蓋、韓當取梁郡。使程普、祖茂取留縣。蔣欽、潘章進小沛,陳武、董襲進下邳。自率周泰、徐盛、凌操、凌統等人直壓東阿,扼水而守。分派各將進駐青徐二州,接管軍政。莫邪與甘寧仍回海上,驅艦船往北方而去,卻是別有勾當。
蜀漢大軍這般一動,魏宮中是一日三驚,告急文書如同雪片般紛紛而至。各地抵擋不住,蜀漢合圍,將許都變為孤城已是指日可待了。
程昱等人愁的頭髮都要白了,眼見曹丕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實不知今後之路將會如何了。此時之境地,便是神仙也是難救了。這日卻忽地曹丕傳喚,幾人急急入宮覲見。見了曹丕,眼見他雙目深陷,面容枯槁,心下不由悲痛。眾人參拜已畢,曹丕令坐。使人將自己扶起,望著眾人,長嘆一聲道“朕知曉已是天命將近,此番召公等入見,乃是托以家事兒。”轉頭望著滿面病容的曹仁,輕嘆一聲道“叔父病體未愈,朕尚打攪,心實不安。只是此刻國家危難,無人住持,也只得求叔父多加操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