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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梅子大驚失色,如何料到一隻猴子竟是如此厲害,腳步錯移間,堪堪避過,卻聽“刺啦”一聲,身上道袍已是被金猱一爪抓破,險險給他開膛破腹。
婁梅子眼見柳飛正自站在門口,已是將退路封死,無奈只得先打發這隻發瘋的猴子,身子半轉間,攝魂術已是提起,正要發功,以精神禁制對付金猱,卻猛聽得柳飛一聲沉哼,直覺腦中暈眩,眼前一黑,已是一口鮮血噴出。卻是被柳飛以精神力攻擊,自身攝魂術反噬所致。
正自身形搖晃處,卻感到一股勁風臨之,勉強努力將頭歪向一旁,卻感到肩上一痛,已是被金猱一爪抓住,登時肩上多了五個指洞,鮮血頓時將把個身子染紅。只是藉此劇痛,腦中也是霎時清醒過來。望向柳飛地雙眼中,已滿是駭然之色。
他縱目四望,卻見自己此時已是臨近窗戶,不由大喜,偷眼看向柳飛,眼見他只是臉色鐵青地望著自己,身形穩穩的擋住門卻並不出手,心中暗喜。眼角餘光見那金猱又是猛撲過來,不由亡魂皆冒,縱身便向窗戶撞去,妄圖撞破窗戶逃走,卻猛然感到身子撞到一層柔韌地膜上,瞬即,被彈了回來,卻是柳飛伸袖拂了一下所致。
婁梅子眼見退無所退,不由滿臉悽厲,喝道“小子。道爺自是認栽了,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須知我五斗米教也不是好惹的”口中說著,身形連連晃動。躲避著金猱的攻擊。
柳飛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滿面的漠然,也不動手,只是在他要逃的時候,或伸袖一拂,或直接將他震退。只是讓金猱進擊。心下已是鐵了心,要讓金猱給他破腦吸髓而死,那等疼痛卻是殘酷到了極致。
金猱自是明白柳飛之意,他自被柳飛收服。凶戾之性大斂,甚少再去吸食活物腦髓。今日得主人允准。哪會放過如此美味。口中怪嘯聲中,身形愈發快捷,過不幾招。婁梅子已是氣喘吁吁,身形減慢,金猱覷准空擋,身形猛竄,臨近婁梅子後,已是單臂猛然爆伸,右爪探出。在婁梅子悽厲地一聲慘叫中。五爪已是直其頭頂,隨即毫不停留。五爪一扣,身形起處,婁梅子天靈蓋已是應手而起。
婁梅子但覺頂門一疼,隨即眼前於是血紅一片,再無其他顏色。在金猱一聲歡呼中,一股徹入靈魂深處的疼痛自頭頂傳來,手腳顫動,雙目翻白,一時卻不得死。金猱歡快的吸食之際,柳飛方冷冷地掃了婁梅子一眼,擋著甄絡的視線,攬著甄絡走了出去。
甄絡雖未看到婁梅子最後的慘樣,但只聽那慘叫聲,便不禁毛骨悚然,又念及自己清白之軀被人看去,心中羞憤加上驚嚇,再也支撐不住,呻吟一聲,已是暈了過去。
柳飛大急,忙自察看,見她只是怒火攻心所致,方才放心,抱著她走至院中,方慢慢的度出真氣,不一會兒,甄絡嚶嚀一聲,始醒轉過來。
睜開雙眸,便看到姐夫關切的眼神,不禁大是委屈,放聲大哭,道“姐夫,洛兒清白已失了,再也不能隨侍姐夫了”言罷,痛哭不已。
柳飛一鄂,不禁搖頭,心道這哪跟哪啊。忙自安慰道“休的胡說,有姐夫在,如何來的清白已失之說,你尚是完璧之身。小小年紀,便是胡思亂想。”
甄絡聞言,仰頭看著柳飛,瑩白的臉上尚自帶著兩顆大大的淚珠,顫聲道“可是娘說過,咱們女子地身子不能給別人看到的,否則就是失了清白地,那便不能嫁人了。”
柳飛見她此際猶如海棠帶雨,滿臉痛苦懊喪之色,不由苦笑道“你娘說地不盡然是全對的,那只是看情況而定,主要是看你的夫君是否介意,若他不介意,何來失了清白不能嫁人之說。更何況,你也並未讓人看到啊,姐夫來地尚算及時,那賊道並未看到,且放心吧”
甄絡聞言,雖心中尚有疑惑,卻是大為放心。她心茲念茲便是嫁與柳飛,只要這點不變,那便是好的。所為清白在她腦中,也只是一個嫁與柳飛的基本條件而已,既然柳飛說自己尚有,那便是有了,姐夫說話從來就是對的,她自小便深信不疑。此刻自是轉嗔為喜。心思盤算該到什麼地方去繼續遊玩了。至於柳飛下去是否將人救了,在她心中,自是毫無懸念的。姐夫出手,豈有失敗的道理。當下,便問起下一站的去處。
柳飛見她長長地睫毛上,兀自掛著兩顆晶瑩地淚滴,這會便歡喜的問自己下面到何處遊玩,亦是不禁莞爾。遂牽了她手,指著青城山,道“咱們便要去那裡,拜訪一位道長。你可累嗎?若是累了,咱們便先歇息下再走。”
甄絡搖頭,道“不累不累,姐夫千里而來,定是有要事辦地,咱們且先辦事,辦完事再來歇息不妨。”說罷,在前拉著柳飛即走。
金猱已是心滿意足的蹦了出來,才至甄絡身前,便被柳飛一腳踢飛,呵斥道“先去洗乾淨再來”金猱一縮脖子,身形晃動間,已是不見。自去找地方清洗去了。
午後的青城上,日光已是被層層疊疊的密葉遮擋住,通往山頂的路上,竟是微微帶著一絲涼意。此時,這條路上,卻是走來一男一女兩人,那女子身邊尚有一隻金猱,竄前跳後,不肯有一絲安靜,卻正是柳飛與甄絡二人。
青石鋪就的山道蜿蜒而上,兩邊種著大片的竹林,間或山風吹過,便是一陣搖曳,枝幹婆娑起伏,似是代主邀客般。縱目枝葉掩映間,遠處隱露一角飛檐,磬聲雲板之音,不覺入耳,一片超塵脫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