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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飛行極是迅捷,只兩日間。便已是到得關中。只是遠遠望去,前方塵土飛揚,日光照射之下,隱見刀光閃爍,顯是正有戰事進行。看那捲起地飛塵。竟是不小地規模。柳飛心中訝異。逕自驅雕直飛上空。就近觀看。
卻見下面已是分出勝負,一方正自在後猛追,一方敗退。敗退一方殿後的卻是一員小將,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執長槍。坐騎駿馬。此時雖處敗勢。卻仍極是武勇。但見一桿槍耍的如同梨花紛舞,落英繽紛。槍起處。追兵紛紛墮馬。那小將於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漸漸已是聚攏了部分敗卒。
相隔不遠處,亦有一將,年約二十七八,卻使動一桿大刀,亦自攏了些許敗卒,只是一時間,兩方難以相聚。
柳飛在上面看的仔細。暗暗讚許二人驍勇。凝目看去,卻見旗號正是西涼太守馬,副旗斗大一個韓字。追方卻是張濟、樊綢的旗號。柳飛恍悟,那小將必是人稱錦馬超的馬孟啟,只是另一人卻不知是誰,竟也是如此厲害。
此時,見二人雖聚得些敗卒,卻一時不得脫身,便有心相助。當下,驅雕直往兩方交戰處掠去,及至近前,於雕背上雙袖展開,向下揮去,但見一陣狂風起處,眾追兵紛紛倒地,直滾了出去。雙方俱皆大驚,待得追方看清是誰,卻猛地發一聲喊,竟是掉頭四散而去。直把個馬超看的目瞪口呆。那邊那員大將卻是看的真切,急忙收攏步卒,迅即靠了過來,合兵一處。
柳飛見二人脫險,於雕背上向他們溫和一笑,擺手而去。馬超呆了半響,方才轉首向那將問道“令名,那人卻是誰來?怎地如此威勢”原來這將卻是龐德。龐德此時亦是不知,遂尋了個降卒,一問之下,方知竟是柳飛。馬、龐二人俱在西涼偏遠之地,哪知柳飛之名,雖得柳飛之名,卻並未多想,只是把此番救助恩德記在心裡。二人收攏士卒,急速去追馬騰去了。
柳飛救了馬超、龐德二人,便繼續在上空察看,卻見里許之外,尚有廝殺之處,便驅雕前往,不待到近前,卻見雙方已是罷兵,各自歸攏士卒,分頭而去,不禁暗暗驚奇,難道這馬騰用兵竟是早已買通對方大將不成,若如此,當真不愧為伏波將軍之後,真名將也。待得到了近前看去,卻見旗號竟是個韓字。微一轉念,便知必是韓遂。另一方卻是個樊字,想必定是樊綢。心中疑惑,轉念間,猛地省起,書中所記,卻是有這麼一段,只不過,這樊綢卻正是為此,將性命丟了。心念轉動間,讓金翅落下,自去擒了個小校,查問情況,那小校卻是認得柳飛,哪敢隱瞞,一五一十說了,柳飛方才知曉詳情。
原來,自李、郭汜掌控大權以來,開始因著柳飛警告,尚多自約束。而後等柳飛走後,除了不敢在蔡府附近放肆外,於別處卻是漸漸故態復萌。飛揚跋扈,對獻帝時有不敬之舉。獻帝身邊俱是二人所遣之人,整日只有暗自嘆息。時有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左中郎將劉范三人,密謀誅殺二賊。便使人往外聯絡,終是與西涼太守馬騰、并州刺史韓遂接上頭。五人商議,內外夾攻,共誅國賊,勤王護駕。尋了機會,密告獻帝,帝大喜,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西將軍,各受密詔,并力討賊。二將遂引軍十餘萬,殺奔長安來,聲言討賊。
然二將雖安排很好,奈何李等人這邊卻有個賈詡。屢出奇謀,使得馬騰、韓遂二人先勝後敗,最終於關前成相持之態,西涼軍糧草不繼。適時,城內馬宇家僮出首家主與劉范、種邵,外連馬騰、韓遂,欲為內應等情。李、郭汜大怒,盡收三家老少良賤斬於市,把三顆首級。直來門前號令。馬騰、韓遂見軍糧已盡。內應又泄,只得拔寨退軍。
李、郭汜令張濟引軍趕馬騰,樊稠引軍趕韓遂,方有今日西涼軍大敗之事。那邊虧得馬超、龐德死戰,又兼碰上柳飛相助,方得脫身。可這邊,樊稠去趕韓遂,看看趕上。相近陳倉,韓遂無人來救,只得勒馬向樊稠求情,俱言同鄉之誼。樊稠心軟,便讓韓遂去了。
柳飛聽到此處。心下定計。對那小校道“你現在速去稟告你家樊綢將軍。便說讓他暫緩回城。先尋機來此見我,否則必性命不保。”
那小校忙自應了,徑來見樊綢。俱言柳飛所言。樊綢大驚,心中栗六,待要不去,想及柳飛之言,不禁猶疑不定。最後終是咬牙。尋了個說辭。讓那小校領著,單身來見。及至到了地方。見柳飛白衣飄飄,身旁尚蹲了個金猿,目光兇惡,不禁暗自心驚。不敢怠慢,趨前躬身施禮,道“稠見過柳公,不知柳公見召,有何吩咐?”
柳飛回身望著他,揮手將那小校打發走,方道“本來以你等之惡,我自不願多事。只是見你尚有仁慈之心。今日便救你一次。你今日戰陣之上,私放韓遂,已是惹下大禍。你手下可有個喚作李別的?”
樊綢一驚,道“卻是有的,乃是李將軍之侄。”柳飛頷首道“你今日私放韓遂之事,他以俱告於李。李此時已是為你準備好了鴻門宴,只待你一去,便即斬殺。你可知曉?”
樊綢大驚,道“不信竟有此事,我與韓遂並未相通,只是俱為同鄉之人,又是各為其主,今即勝之,大局已定。不忍害他性命,方才縱之。李如何便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