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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大是搖頭,道“此時什麼時候了,還來見什麼禮。你感覺如何?可有好些了?”陳泰微微點頭。荀攸又問道“你先於我等殺出,只是怎麼不往南皮去,卻是往青州而去?若不是我等正好繞個***,怎麼也是救不得你了。”說著,不由長嘆一聲。
他二人自濮陽逃出,幾經周折,終是順著黃河而行,從濟北直往東而來。看看到了高唐,卻正見陳泰一身是血的伏鞍而來,人早已是昏迷過去了。若不是手始終死死扳住馬鞍,早不知給摔倒什麼旮旯去了。便是那匹馬也是渾身血汗,待到荀攸等人將其攔下,不多時,便已是力竭而死。
陳泰聞聽荀攸問起,腦中迅即想起前事,頓時滿嘴鋼牙咬地咯咯作響,面上青筋暴跳,憤懣之中,不由的身上傷口同時爆裂,大叫一聲,已是痛昏過去。
程昱荀攸二人大驚,想不通怎會一問他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急急喚人來給他重新上藥包紮。良久,陳泰方悠悠醒來,看著荀攸程昱二人,不由的虎目含淚,放聲大哭起來。
荀攸心底掠過一絲不祥之兆,沉聲道“玄伯且暫歇悲聲,究竟發生何事,快快講來!”陳泰強忍悲聲,泣道“司馬懿弒君謀反。曹真將軍戰死,太后與諸君盡皆駕崩了!”言罷,悲聲難抑。
荀攸只覺的腦中一陣的暈眩襲來,身子晃了晃,程昱在旁急忙扶住。不由得急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且細細說來!”
陳泰雙手握拳,雙眼大睜,眼角已是沁出血絲。緩緩將這一行所見所聞,以及後來被司馬懿喚出的屍兵所傷一事,盡數說了。
荀攸、程昱二人聽了半天沒有說話,良久,二人均是噗通一聲跪倒於地,向著潘後和曹蕤死去的方向叩頭,口中亦是大放悲聲。
陳泰聽的心如刀絞,猛地省起一事。連忙道“二位先生且先莫哭,還有一事,卻要趕緊去做,遲之怕是晚矣。”
荀攸抬頭泣道“此時我大魏已亡,國祚盡崩,還有何大事可言?卻又有什麼早與遲的。”他心中悲苦,想及自己一家,為大魏一生謀劃,甚至連荀都葬送進去了,哪料到卻仍是做不得一點挽回。竟是連先帝一點骨血也是沒有保住。一時間只覺萬事索然,不由的心灰意冷。
第三百八十三章:降蜀
卻說荀攸程昱聞聽國君已喪,頓時哭倒。荀攸悲傷之餘,不由的心若死灰。程昱在旁卻是滿面悲憤的道“如何沒有事情做?吾等故主之仇,焉能不報。儲君於我等手中而喪,吾等若不能為其報仇,日後怎去見先帝與武帝。公達休要頹喪,還有諸多之事等我們去做呢。”說著已是滿嘴銀牙咬碎。面容悽厲。
荀攸猛省,霍然抬頭道“正是如此。是攸糊塗了。”轉頭望向陳泰道“玄伯方才所言何事?”
陳泰面色焦急,這才將司馬懿與司馬朗商議著如何蒙蔽許褚一事說了,且說司馬朗已是有了剷除許褚之心,此刻實是不知許褚性命如何了。
荀攸程昱面色大變,相對望了一眼,程昱道“仲康乃是大魏名將,不能不救!更不能被司馬懿這亂臣賊子利用。”
荀攸苦惱道“只是仲康當日被那賊子調往南皮鎮守,此時那賊子已經將南皮經營的鐵桶一般,更有那般邪惡之物相助,我等無兵無勢,卻如何去就許褚將軍?吾此時實是方寸已亂,仲德兄有何妙策,可儘管說來。****”
程昱眼望窗外,目光悠遠而冷冽。半響方嘆息一聲道“想我等自隨武帝起事,爭戰南北,縱橫天下,嘗十餘載矣。及至後來,先帝代漢而興,雄心壯志,欲以一身而濟天下,竟復武帝當年遺願。哪知造化弄人,西蜀籌謀日久,處處先機,竟使我大魏遭遇前所未有之敗,輝煌基業一朝崩催。吾思前想後,大魏之敗,非惟在外,在內其實早被賊人毀之。若是今日大將軍尚存,文謙、曼城、子孝等人俱在,何能由司馬懿篡權?今日之事。我大魏已是昨日黃花了,與西蜀之間,誠乃是於公之戰,非是私仇。然吾大魏之大仇人實乃是哪個害我良才,斷我社稷的司馬賊子。今日若能制其之人,唯有蜀漢了。便是他那什麼妖異的屍兵,想來自有隱神谷主可制。故而,以吾之意,吾等當向蜀漢請降,請其為我主復仇。但能復的吾主之仇。你我些許虛名,大可全部拋開便是。不知公達意下如何?”
荀攸聽的大張著嘴巴,良久方回過神來。呆呆的望著程昱,半天終是長長嘆口氣。默然點點頭。^^^^
程昱轉向陳泰道“玄伯之意若何?可願隨我等前去?”陳泰心中苦澀,早知今日,卻是何必當初呢。有心不應,但是想想司馬懿那恐怖的屍兵,心中卻是半分把握也沒有的。
想到這。抬頭看著程昱道“先生可有把握,那個什麼隱神谷主能對付得了司馬仲達的屍兵嗎?若是我等變節而投。能真箇報的大仇,則一切自不必說。只是若也是如之前一般,豈不是徒惹人笑。”
程昱微微搖頭,嘆息一聲,對著陳泰道“玄伯年紀尚幼,你出道之時,那隱神谷主多以不在中原現身了。只是自昔日武帝時,便多受其恩,武帝對其實是即敬且懼,曾不止一次叮囑我等。切莫去招惹其人。其當日在中原異事奇能。多不勝數,天下傳唱。可謂當世第一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