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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得圖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得圖
那大漢大驚失色,轉目四望,卻見一干兄弟此時俱皆伏於地上,聲息皆無,全然不知生死。十餘條漢子竟是一個照面便俱皆交代了,心下不由肝膽俱裂。眼角暗暗打量四周,已是存了逃跑的打算。
柳飛眼見他雙目目光閃動,偷眼四下亂瞅,便知曉他的想法,遂輕輕一笑,道“你若以為剛剛是你自己憑著伸手躲過的,現在可以跑跑試試,我若不能將你雙腿留下,今便放了你去。”說著,嘴角已是掛上了一絲冷笑。
那漢子聞聽,心中已是一片冰涼,面如死灰。想想方才,自己現在能得以站在此處,卻是人家故意留下自己的,否則,怕不是和眾道友一般模樣了。
他心中害怕,卻仍是強自鎮定,顫聲道“你究竟何人,意欲何為?可是那劉季玉派來之人?”
柳飛聞聽他說出劉璋名字,心中便已是明了,搭眼看了看那漢子腰間的人頭,問道“你腰間所懸首級,可是那張松張永年之頭?”
大漢面色青白,點頭道“正是”柳飛淡淡的道“你且將事情細細與我說來,不得有半絲隱瞞,否則定讓你嘗盡諸般手段,知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大漢滿面大汗涔涔而下,顫聲道“我若說了,你可能饒我性命?”柳飛不帶絲毫感情的道“你殺人之時,可曾想過饒過他人性命?今且速速說了,我自給你個痛快,不然定叫你後悔來此世上。說”最後一字,已是舌綻春雷,震得那漢子一個踉蹌。噗通坐於地上。
那漢子渾身顫抖,兩眼已滿是駭色,眼見柳飛已是慢慢踱步而近,不由嘶聲道“你莫過來,我說便是”柳飛停了腳步。那漢子方喘息一下,說了起來。
原來這幫人卻是漢中張魯所派。那張魯乃是五斗米教的祭酒師公,身為東川教主。他與劉璋因殺母之仇。每思圖報,因劉璋暗弱無能。便時常向西川蠶食。劉璋如何是他對手,眼見被張魯逼迫日甚,不堪憂慮,遂召左右商議。
這眾謀士中,卻有一人,正是那別駕張松張永年。其人實是有些過人本領,過目不忘,辯才無給。嘗自覺才高。性子孤絕疏傲。兼其面容醜陋,身形矮小,與眾臣多不相容。然劉璋卻並未薄待於他。仍是以別駕之位待之。哪知張松卻是甚為不忿,心中常恨不得大用。便自存了獻地以圖進身之思,早將西川地形暗暗繪了圖冊,以圖備用。只是一時苦無機會,此時聞聽劉璋憂慮,正中下懷。
眼見眾人俱未說話,遂對劉璋言道“今張魯寇邊,志不在小。更兼其以五斗米教祭酒身份。多有拉攏我西川士民。今蜀兵懦弱。家人多有信奉米教之人。恐一旦大戰,禍生肘腋之間也。為今之計。宜緊守邊防,不與之戰。一面遣人入貢天子,詳說利害。那曹丞相威震北地,將強兵勇,若能得其一使入川,馳喻漢中,張魯賊子必懼其威,收兵罷戰。誠如此,吾西川無憂矣。”
劉璋聞聽大喜,哪曉得這張松心思,即對張松道“大夫高見,便請大夫辛勞,往許都一行,恭請曹公。便道我西川定歲貢不缺,付其尾翼,只盼天使早至,以解西川困境。”言罷,即備金珠財物若干,蜀錦彩緞百匹付與張松。又取黃金百兩,錢萬緡,分作兩份,一份上貢天子,一份送與曹操。更備多份程儀,分送當朝權貴。
那張松取了千貫盤纏,施施然,竟離了成都,取道荊州往許都而去。可笑劉璋昏聵無能,身為漢室宗親反求漢賊來救,甘願墮落。更是忙中無計,請神不成反請來了鬼,直把張松這賣主求榮之輩當做好人,自張松去後,日日便是念想。
這邊張松卻是得意,暗藏了圖冊即日便行。卻不料其行蹤早為東川細作探的,急速回報於張魯。張魯聞聽也是大驚,聚集文武商議,直道曹操兵盛,恐非其敵。若真讓張松請了來,遣使馳喻,若遵之,則數年籌謀盡毀,殺母之仇難報。若違之,一旦那曹操發兵來攻,怕是東川之地也自難保。
正自煩惱之際,帳下謀士閻圃獻計道“主公不必煩惱。今憂煩處便在曹操得了此間所報,若是不叫那張松到得許都,便萬事無憂矣。那張松此行,所攜金珠銀錢無數,主公可就教中鬼卒,選拔勇士,往夔門一帶暗伏,待那張松至,便於路途之上,乘隙殺之。將其所攜之財物,盡付與刺殺之勇士。如此,渠輩得其利,必盡死力。張松死,則主公之患亦除矣。”
張魯大喜,連稱妙計。當即便於自家族中弟子選出二人,為首之人便是眼前這個漢字,喚作張坤的。二人聽的張魯所言那許多財物,如何不眼紅。隨即便收拾行裝,逕往夔門而聚。
到了地頭,即召集同道。那兩川之地,山險林深,官家少有吏治。俗話說荒山野嶺出刁民,向來便是邪教盜匪聚集之處。後世之彌陀、白蓮等教於此多有發展。這張坤二人此時到了,將事情一說,登時一呼百應,聚得其中最具勇力十人,便往張松車仗摸來。只是於西川境內,多有軍卒護送,急切間下不得手,只得暗暗隨著,尋找機會。
待得到了巴郡,卻是改乘舟楫。張坤等人遂扮作商旅,亦是雇了舟船一路相隨。那張松本原是個極機靈之人,換做往日,定當小心防備。只是此時心事得逞,心下極是暢快,每日裡便是盤算一日得勢,如何出將入相,拜爵得侯。一飯之恩,必將賞之,眥睚之仇,必將報之。一路之上是想了又想,算了又算。開心處,便是高歌縱酒,抒情暢懷。心情大好之際,但覺人人順眼,俱是好人。渾不將身後小舟當做回事,只道是普通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