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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花兒的春天沒有來,
只是他的腳步聲太溫柔,
就怕碰疼了花兒的瓣兒;
不是那姑娘心愛的人兒沒回來
只是他的腳步聲太輕,
怕驚醒姑娘的好夢嚇著她。
美麗的花兒啊。
她開時香飄千里,
我從遙遠的地方啊
千里尋來,
我要用它啊
釀出最芬芳的美酒,
哪怕荊棘滿路也不怕苦痛。
美麗的阿妹啊,
你早在我心間,
我跋山涉水而來,
只想看你那迷人的微笑,
我要用我的所有,
來讓你在我的生命中,
永遠微笑。
莫邪唱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滿頭大汗,猶如跟人大戰了一場般。偷眼往對面看去,卻見金盞滿眼俱是幸福的光芒。臉蛋兒紅彤彤的煞是好看。正自暗叫過關之時,卻見金盞小口一張,又是一曲唱了出來。莫邪面色大變,不禁直往柳飛處望去,卻見柳飛微微一笑,向他點點頭,方自安下心來。原來剛剛正自無助之時,耳邊忽聽得柳飛的聲音道“別慌,跟著我唱”。柳飛於音律造詣極深,自然對這種山歌對唱熟悉,只是信手拈來,以傳音之法,教著莫邪即興而唱,雖然莫邪一時曲調不准,但這種時候,卻決不會有人來做那焚琴煮鶴的敗興之事。
此時,聽得金盞繼續唱道:
不是有網不肯撒,
不是有秧不肯插;
撒網沒有船來搭,
插秧沒有水來打。
妹妹成天淚紛紛,
不知情哥是哪家。
金盞唱罷,亮亮的大眼睛已是彎成月牙兒,滿心歡喜的望著莫邪。莫邪則緊張側耳聽著,滿面緊張的張口唱道:
妹若有網只管撒
妹若有秧儘管插
妹撒網來哥搭船
妹插秧來哥打水
阿妹莫要淚漣漣
情哥就在妹眼前。
莫邪的唱調此時已是引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只是雖然曲調怪異,嗓音實在不敢恭維,但好歹是能將金盞的歌兒全都對上。故此,眾人雖覺詭異,還是用充滿著祝福的目光看著他們二人。
此時,金盞的小臉已是漲的通紅,鼻尖也細細的沁出細小的汗珠,旁邊一眾小姐妹推推搡搡,嘻笑叫嚷,讓金盞趕緊出歌,金盞心中柔腸百轉,只聽莫邪這兩首歌的調子就知道定是臨時學的,而且還是一句頓一句的,分明有人在旁現場教他。此時,若再唱下去,別把這冤家嚇跑了,想到此,不由眼睛一轉,張口就唱。
對面莫邪一見金盞又唱,幾乎要一屁股坐地上了,心裡直道:我的姑奶奶唉,你這不是要我老命嗎?還來。只是此時,卻實在是趕鴨子上架了,不行也要行了。是以,臉上竟是一副即將就義的表情,充滿了一股訣別的悲壯之氣。眾人見了,更是大樂,柳飛也是忍不住的莞
卻聽的金盞唱道:
阿哥採花到妹家,
燒起火塘把歌拉;
叫聲阿哥莫要慌,
聽妹說句心底話。
妹是櫻花開山頂,
不是燈花供在家;
砍條道路把山上,
山頂才得百年花。
唱罷,金盞羞紅著臉看了眼莫邪,轉身便往外跑去。莫邪正自側耳等著柳飛教給他怎麼回,耳中卻聽得柳飛叱道“蠢才,還不去追,到山頂姻緣自成。”
莫邪方才如夢初醒,忍不住歡呼一聲,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拔腿追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暗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暗布
夏日的晴空下,江南的山野之間,一片蔥綠花香。遠山含黛,蜂蝶忙碌。突然一片巨大的黑影掠過。驚得下面的小獸,狼奔豕突。
一聲清越的鳴聲之中,崇山峻岭之上的天空,一隻巨大的金鵬,正展翅飛過。鵬鳥背上,一個白衣人正自佇立,遙望遠方,旁邊卻蹲了一隻金猱,金光閃爍的雙眼,此時卻是露出一絲懼色,安靜的蹲在鵬鳥背上,動也不敢一動。
白衣人轉首看到,不禁莞爾,叱道“孽畜今日卻是安靜,怎不嬉鬧了”那金猱聞言,抬頭望了主人一眼,只是搖頭。竟似能聽懂人言,顯是極為通靈之物。
這一人一獸,卻正是自百越而回的柳飛和剛收服的金毛猱。這猿類本就是最接近人的物種,這金毛猱又是天生異種,得了柳飛丹藥和水神真氣之助,雖不能口吐人言,但與人相處久了,卻是能聽得懂人言了。
柳飛大喜之下,便經常與它說話,藉以鍛鍊它的這種能力,不使其退化。這次百越之行,甚是圓滿。莫邪那日吃新節上,競得百越族長孫女看上,在柳飛暗助之下,已是抱得美人歸。柳飛本因雙方結盟之事而來,對此姻緣當然也是樂見其成。金老爹亦然。將二人婚事辦完,卻已是一月之後了。
柳飛索性將莫邪留於百越,做為和甘寧的聯絡之人。又和金老爹細細囑咐,定要秉持雙方盟約。金老爹自是答應。做為一個一直以來被中原排斥的,所謂蠻族,他們更期望能和漢人一樣。得到同等待遇和尊重。這也是柳飛找他們結盟的原因之一。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心中記掛遠在長安的蔡琰,遂辭別眾人,逕自駕雕往長安而來。商隊之事,自有呼延藏獅打理,呼延藏獅老成持重,柳飛甚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