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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讓他們也莫要放鬆對邊境的監視,對陳宮等人的安排甚是讚許。既然他們都已安排妥當,眼見左右無事,便叫了兩個士卒領路,在這城中閒逛起來,卻不意竟遇到了勒研,這個當日領路之人。
第二百零七章:恩仇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恩仇
柳飛乍見這麼多人突然當街跪拜,不覺大驚。兩個侍衛已是齊齊跨上一步,雙目警惕的看著四周。這二人卻是一直隨著高順的貼身護衛,一個叫做杜晏,一個叫做高天。俱是百戰餘生的悍勇之人。此時,隨著一步上前,那股沙場蕭殺之氣頓時透體而出,眾位眾人但覺渾身一冷,霎時如同置身血池地獄一般,甚是難受。
柳飛見狀,微微搖頭,大袖一拂間,已是將二人氣勢遮住。上前一步,將勒研先行扶起,又對周圍眾人環環一抱拳,方才朗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快快輕起,休要如此大禮,柳飛卻是承受不起的”
勒研被柳飛扶起,腦中兀自昏昏沉沉的,不明白自己為何每次見到天神,都是這般沒有出息的模樣,肚中似有千般話要說,卻只是說不出來。
旁邊跪倒一地的眾人,哪肯起身,聞聽柳飛說話,卻是將身子伏的更低,頭也不敢稍抬,唯恐衝撞了天神。
柳飛無奈苦笑,方欲說話,身旁杜晏卻輕輕拽了下柳飛袍袖,向著酒肆內一個角落努了努嘴。柳飛一愣,順勢看去,卻見那酒肆內,眾皆伏地,唯有一個角落內卻是坐著幾人,安然不動。
中間一人似是個女子,身形窈窕,面籠白紗,唯餘一雙清亮的眸子在外,正自好奇的打量著這邊。旁邊幾個人,一個年老的嬤嬤,躬身駝背,神態恭敬,眼光卻只是定在那女子身上,滿是慈愛之色,只是給那女子斟茶遞水,與身邊外事卻是如同不聞。另有四個漢子俱是虬髯密布,身形偉岸,顯是極為彪悍之士。肋下卻是皆掛著一柄彎刀。此時四人俱皆面無表情。只是手扶刀柄,靜靜的站在那女子身後。
柳飛一搭眼間,便已看出,那四個漢子精擅一門合擊之術,臂力不凡。而那個老嫗舉止進退之間。肩不晃,手不抖,卻是個外家好手。至於那個女子,也有著不錯的伸手。肋下也是掛著一把鑲金嵌銀的刀鞘,形狀自然也是一把彎刀。
高天與杜晏相互望了一眼,俱是將手探入懷中,握住懷中暗藏的兵刃,全神提防。柳飛微微一笑,向二人輕輕搖頭,示意無妨。待回過頭來,卻見那女子已是起身,聘聘婷婷的移步前來,那老嫗伸手虛扶著。後面四個漢子齊步相隨。
柳飛淡定的看著,卻是並不多言。那女子走至近前,微微打量了柳飛幾眼,方才微微下拜,斂衽為禮,道“妾身湟中義從。月寒兒見過先生,這廂有禮了”。語音清朗悅耳,只是吐字發音卻甚是有些怪異,顯是漢語並不熟練。
柳飛微微一笑,抱拳還禮道“女士勿需多禮,不知卻有何事,但請直言便是”言下不慍不火,甚是淡定。
月寒兒頗為驚奇的看了他一眼。方垂下眼帘,輕輕地道“妾聞鄉人均喚君為天神,更知君與巴彥浩特城主交誼非凡,故有一事相求,敢問君可有空閒,移駕一敘?若能得君相助,妾及族人俱感大恩。唯望君能垂憐。勿要推辭。”
這月寒兒說話之際,身邊老嫗及四個漢子俱是垂目凝立。直若與那月寒兒毫無瓜葛般模樣,柳飛看的驚奇,心思轉動間,卻是輕輕一笑,道“女士卻是誤聽人言了,某卻不是什麼天神,亦只一凡人耳。至於與城主相交,也只是朋友之誼耳,卻不知能幫上女士什麼忙。只恐讓女士失望了”
月寒兒螓首微垂,娥眉蹙起,悲聲道“如此來說,君卻是不肯援手咯。唉,也罷,卻是妾身魯莽了,竟讓君為難了,妾身這便告退,望君莫怪。權當妾身命苦,命當如此吧”說罷,泫然欲泣,待要轉身而去。
柳飛微微皺眉,心中疑惑,這女子分明是在作態。然這般在自己面前作態,卻是為了什麼呢?自己初到此地,認識自己的人可謂少之又少,她又怎會單單找上自己呢?哼,你既然要跟我玩下去,那我便陪你耍耍。心中打定主意,便微微一笑,道“且慢”
那月寒兒聞聽柳飛出聲,頓時止住泣聲,霍然轉身,道“君可是答應了”柳飛淡淡一笑,道“在下卻是未答應什麼,只是女士既然尋到在下頭上,在下心中好奇,卻是想了解一二,若真能幫助女士,卻也不吝出力,至於答謝卻是不必”
高天、杜晏聞聽柳飛答應,齊齊大驚,忙出聲叫道“先生”柳飛一抬手,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頭,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二人對望一眼,均是無奈,只得輕嘆一聲,不再言語。
月寒兒卻是大喜,略微側身,伸手相請道“即如此,君且隨妾身至蝸居一敘”柳飛無可無不可的一點頭,抬手道“請”。然後對著尚自愣在一旁的勒研微微一笑,道“勒研兄弟,咱們下次再聊”說罷,輕拍拍他肩頭,逕自隨著那月寒兒而去。
勒研被他一拍,始自“啊”地一聲,清醒過來。眼見柳飛已是隨著那女子遠去,突然似是想起來什麼,急忙叫道“天……”話剛出口,卻是見柳飛等人已是去的遠了,不禁頓足。想了想,方才匆忙往城主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