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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乎在魚玄機自認命懸一線的同時,李治也注意到了魚玄機下意識的動作,很清楚的洞察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她要殺了他,
“爺?我要進來了哦?”裴行儉的聲音有點變味了,再聽不到回答,他可就管不了其他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魚玄機的耳邊請清楚楚的聽到李治的聲音,理所應當的不平靜,略帶惱怒:“去去去,爺正在風花雪月,剛才差點被嚇射了,該幹嘛幹嘛,一個被下了藥的娘們,老子再搞不定就真的廢物了。”
魚玄機翻山倒海起來,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李治渾身鮮血滿臉自嘲苦笑的搖著頭,頓時愣住了,他何必如此。
“是這樣的爺,剛才聽到有動響,怕爺有甚麼需求,既然無事,行檢就退下了。”
李治深吸口氣,隨意抓了一把絲綢,捂著血流如泉涌的肩膀,猴急的說道:“哎呀,走走走,爺忙著呢。”
裴行儉徹底放下幽幽懸在半空的心,呵呵一笑:“爺繼續。”腳步聲漸行漸遠,有驚無險,一切又水平如鏡了起來。
渾身無力的靠在床上,手握住手臂上的一段木頭,咬緊牙關,唰的一聲狠狠的拔了出來,“我擦……真痛啊。估計娘們破chù時就這程度。”眉頭緊鎖,面部扭曲,嗓子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不過還是強力壓制了自己的音量。
每個人都不是生下來就獨孤求敗,人生寂寞水倒流的,李治自然不例外,小時候的李治萌的厲害,秒殺大量的妹子,可自打長成後,有那麼一天拋起了自己的身份,才發現自己也只是那麼一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小人一個,偏執的長大了十六年,能引起興趣和xìng趣的東西,和所有正常人都一樣,奮鬥的過程中裝逼過也傻逼過,有感慨唏噓,也有不屑懵懂,一路流血流淚的魂到了現在,比起大多數人來的精彩,也更雞烈,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紅太狼,似乎真的反咬一口總那麼虎的喜羊羊。
鮮血,霎時間大股的噴射,噴了魚玄機一臉的,一愣之下,這女人還算有點良心,猛地餓狼撲食,一把捂住了那個猙獰的創口,巨大的疼痛痛的李治臉sè有點小白,險此蛋疼過去,魚玄機一把扶住李治的肩,著急的說道:“你,你怎麼樣?”
李治臉sè蒼白,毫無血sè,扯著嘴巴,似乎在笑,可那副樣子不虛假的說真的是沒哭好看,印象中,李大官人一直堅強的玩轉著他大愛一生的女人、江山,只是這一次,虎人成傻逼了。
“死不了,就是有點暈,後背全是汗,眼前模模糊糊的,真好,小白魚也變成了姐妹花。”
“別動,別說話。”魚玄機皺著眉,跑開。
一陣腳步聲後,提著一隻木桶跑了進來,靈巧的跳上大床,手腳麻利的為李治清洗傷口,輕柔的像個最善良的妻子。
“痛痛,裡面有很多刺,小心挑出來,千萬不要有後遺症,爺可是九五至尊,龍體尊貴。”
魚玄機抬起頭來,看向李治蒼白的臉孔,突然愣怔著不可思議起來。
“你哭了?”
“廢話,爺嬌生慣養,可不是你這種大手大腳粗生粗養的潑fù能比的,而且也沒哭,只他娘的流了兩滴眼淚,這東西爺管不住它,說落就落,都不願意和爺商量斡旋一二,回頭治他一個抗旨的大罪,還有,爺可不是裝逼哦。”
在屋子裡找到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拿著一塊手巾送到李治的手上,“咬著,以免疼的時候咬到舌頭了。”
“你不會乘俺虛弱手無縛雞之力時,讓俺駕鶴西天。”李治玩笑道。
魚玄機一直繃著臉,露出了僵硬無聲的笑,不再說話,開始專心的為他處理傷口,小木頭刺出的傷口還是蠻嚴重的,傷口不大,令人咪咪疼的是凹凸不齊,帶出了小片的血肉,更夾雜了看得見看不見的木刺,若不徹底清除,最後李治怕是要“嬌軀共木頭腐爛成空了”。
面對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於醫道尤其是治療外傷的魚玄機,也得沉著氣,心顫手不抖的一刀一刀小心起來。
“其實你不兇殘的時候,挺撩人的,我覺得,你要是能對哪個男人笑一笑,叫他去死,死之前裸奔都沒問題。”
“哦!”女人應付的答了一句,深吸一口氣,繼續為李治治傷口。
兩個時辰後,夜sè更深了,涼風陣陣,本就衣服不多的魚玄機全身冷汗濕透透的,清洗乾淨又上了藥,用一塊乾淨的白絹包紮好傷口,完美的蝴蝶結,完美的外科手術。
整個過程中李治又流了一次淚,然後自己偷偷擦乾淨,其他時候一聲沒吭,偷偷瞧著蹲下來屁股賊翹,小妖妖嬈誘人的毒蠍子,嬉笑的調笑著。
不知為甚麼,許是愧疚抑或其他,魚玄機出奇害羞的沒敢抬頭看李治,偷偷望去時,李治額頭上滿是斗大的汗珠,眉心鎖成一個川字,那塊握在他手心的毛巾也是濕的,像浸了水一樣,收拾好一切,魚玄機扶著他躺在床上,洗好面巾為他擦拭身上的污血和臉上的汗水,然後就拿著一塊乾爽的棉布,一下一下的為他擦乾頭髮。
“今晚,真他媽雞烈,實在太折騰了,看來明個得睡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