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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言,嬉怡微笑,陰忌於心,柔而害物,見人三分笑,這就是李義府,李宗吾老爺子竭力推崇的“英雄豪傑”也不過如此了。
李治還沒踏進中廳,一陣爽朗卻不讓人覺得狂傲的親和笑聲就傳了開來,駐足,李治仔仔細細的聽著笑聲,很朦朧美打扮的魚玄機有點不解的撇了一眼李治。等笑聲落點,李治才熠熠然走了進去。
三十來歲已是平步青雲,姿態瀟灑,步履悠然,李義府仍舊是老樣子,風格一如既往保持著笑容滿面和諧親民的形象,見到李治和尾隨其後的魚玄機裴行儉也沒有驚慌失措,好似老友重逢,十分親熱,一邊笑著一邊向前施了個君臣大禮,朗聲道:“臣李義府見過吾皇歲萬歲萬萬歲!”
魚玄機悄悄打量了一眼李治,見他面sè不變,輕描淡寫的生生受了這份君臣大禮,臉上早已不著痕跡的把和自己在一起打情罵俏的神態掩去,談不上高高在上,只略略點頭,不遠不近的淡淡道:“多年不見,義府還是風采依舊。來金陵已多日,初進茶樓酒肆中就聽聞金陵百姓津津樂道義府懼內,頗出朕的意外,不想義府也是個柔情百轉的好相公。”
李義府撲了個空,又被李治揭短調侃了一句,毫不覺得尷尬,可也沒笑的如之前的燦爛,滿臉苦澀,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醜事,迅速的拉近了彼此常年不見的距離,哀聲道:“微臣和陛下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陛下和以前比越發的英姿煥發了。”說完,眼睛在魚玄機這身特意的打扮上轉了一圈,談笑風生的低聲讚嘆道:“陛下好眼光,微臣本來還在疑惑陛下到了金陵怎麼不宣召微臣覲見,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是陷了溫柔鄉,得了如此了得的紅顏知己,我那賊小子回去偶爾提起,微臣還替陛下高興,如今就更高興了。”
微微一笑,李治也不否認。關於李義府李治知道有一個頗為值得一談的段子。
男人好sè正如女人骨子裡愛美,天xìng如此,柳下惠不是“下揮”就是“不舉”已經快成舉世認同的定律了,但如李義府這般的也算膽大妄為了。說有一回,李義府聽說有個因jiān情被大理寺抓住了的的人.妻,妖嬈撩人的很,春心大動下犯渾的人貓就讓當時大理寺的三把手畢正義把這個女犯偷偷的辦了“越獄”手續,到自己家裡當起了二奶。可惜這種事人貓也是第一次做,經驗不足,擦屁股擦得不乾淨,或許是這個女人真的很風sāo,大理寺一把手嫉妒恨之下捅給了高宗,高宗自然派人調查,結果那個幫李義府的畢正義,上面的人未到,就亡魂皆喪的上吊自殺了,非常和諧的為李義府背了黑鍋,畢正義,名氣起的就不正義。
小段子不出彩,一笑了之,可能看出李義府的本質如何。一個人的本xìng到底怎樣,以前的現在的甚至未來的都做不了主,看男人還是要看他發達以後的作風,平步青雲當久了,總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共產一點的說法是忘記了自己的權力是人民給的,精確制導一點的說法是,李義府弄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擺對自己的位置。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還沒有進入中樞內閣jiān臣無雙一騎絕塵之前,良心的講,李義府還是很陰險的,不愧這個sī下里讓不少人讚嘆的“人貓”之名。
他這極具吹捧下來,連魚玄機也不由舒展眉頭,心裡知道這是在刻意吹捧某人,可連帶著自己也聽得舒服,微微扯了扯嘴角。然而,素來紈絝的李大官人卻沒有半點反應,眼睛斜斜的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既然知道,還深夜把我拉來。”
“微臣還不是好奇嘛,”李義府眼睛上下打量著魚玄機,好像貓兒一樣的眯起來,訕訕的笑道:“微臣就是想看看甚麼樣的絕世紅顏能將陛下迷得神魂顛倒?想必一定是天香國sè,不輸武皇后。”
初回中原的裴行儉此時才好好打量這個面sè清俊的更像個文士的金陵刺史,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神魂顛倒,手段老辣,偏偏又不安好心。
李治來到中堂坐下,李義府含笑立在一邊,李治沒有主動問,李義府也沒有可以的提起,實際關係可以稱得上“翁婿”的兩人,就這麼一個坐著一個恭敬站著,李治也算是很虎的女婿了,敢這麼晾著老丈人。
“翁婿”二人的話題,自然不利李清河,一說到李清河李義府那隻貓眼彎的就更厲害了,一臉不曾掩飾的得意,王婆賣瓜的向李治兜售自己漂亮,才識高,溫柔孝順的閨女,說她在家如何的閨秀,和她母親截然不同,xìng子也不隨他,是個賢妻良母的首選,除了這個年紀沉醉在詩書中的千金共愛的喜好yín風弄月,就再沒有啥缺點了,身子骨是單薄了點,可人長的美,而且相面的都說宜其家室,未來必然多子多福,帶把的兒子一生就一串兒,這樣的女人,冷了能織衣,餓了下的廚房,知道噓寒問暖,一點也不嬌氣。還給李治說起了李清河小的時候的故事。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微臣和夫人楊氏吵架,吵得不可開交,她娘親把房裡的東西咋個稀爛,最後要不是微臣攔著連房子都燒了,當時兩人都下不了台,微臣不瞞陛下,甚至被生生的扇了幾個大耳颳走,都開始寫休書了,眼看著同林鳥就此各自飛了。可峰迴路轉的是,小清河這時端了一海碗燕窩粥給她早飯都沒吃的娘親,那碗粥是她盛來的,當時廚房前為了防止有雞鴨跳進廚房,下人就擺了一個半人高的木柵欄,小清河在爬柵欄時兩隻小腿被刺得鮮血直流,可最後忍著疼盛了粥,兩隻手都燙起泡,淚水嘩啦啦的滴個不停,可硬是一滴不倒的細心端到她娘親面前,微臣夫人一下子就心軟了,大事化小,最後微臣跪在床頭跪了一夜才算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