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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桃花也不能。
“你要我喊出你的名字嗎。”
孟桃花突然用“名字”來打破沉寂“威脅”李治。一旦揭破,李治的微服便到此停止了,這對於把生活當作娛樂的某人來說,實在無法忍受,頗為滑稽的威脅之語,卻實實在在有點命中李治要xué的意思。
“娘們,老子是搞大了你妹的肚子,還是搞大了你的。”李治呵呵的開了個玩笑。
孟桃花一頭黑髮凌亂的披散著,像個瘋女人一樣,特別是當這個瘋女人有讓人恐怖的變態武力時,這就是魔一樣的女人。面對李治的笑話,女人沒有再無動於衷,嘴角悄然勾勒起一抹笑意,看不出悲喜,古井不破的猶如出價多年的老尼。( )
這個時候幾乎已經看不見王袞梓的身影了,似乎已經融進人海,不分你我了,可王袞梓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喊停。不是每個人呢都有那個謹慎的眼力,能被王袞梓挑進“衛隊”的,有幾個是善男信女,手上染血的不說,個把人命的也不是沒有,在這個時代,大家貴族裡有一兩個刀頭上tiǎn血的“好漢子”,還不是一件尋常事。想要靠一個傻大個的叫聲和一個女人的翩然出場,就嚇住他們這些混義氣的兄弟,那今後也沒臉在金陵混了,更別說,他們可是有百來號人,娘的,百來號啊,百來號還怕他個鳥,干。
更別說,是“棍子”爺下的聖旨,想以後繼續吃香喝辣少幹活的,誰敢當個屁放了。
沒有橫刀,沒有馬槊,也沒有長矛大刀,似乎時光風速流失一千年,醉紅樓里灰衣惡奴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重武器——胡凳。
古龍先生生平著有七種天下無雙的武器,《長生劍》《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環》《霸王槍》和《離別鉤》,但無疑,胡凳是一大殺器,不殺人不見血,但方便實用,不需攜帶,隨處可得,威力大,尤其在街頭群毆中。
一個可能是哥小頭目的傢伙最先跳了出來,打響了超出李治、孟桃花這個階層高度想像的第一炮。他竟然衝出來對著歸海一刀就是一板凳,板凳實木打造,沒有如電影中碎的慘不忍睹,沉重的很,雖說歸海一刀抗打擊能力跟李治打擊別人能力一樣強,可他此刻正處於和孟桃花僵持的緊張時刻,雖然占著絕對優勢,可再想眼光八路是沒那個能力,周圍人又多,都在看好戲,誰也料不到出了如此輝煌戰績的偷襲。
扛了胡凳結結實實一下子的歸海一刀,本來古銅黃的臉瞬間充滿血,通紅,周圍人被驚住了,還是很安靜的,所以也就能聽見歸海一刀那低低的一聲悶哼,然後倏然而止,可李治知道,不到崩斷極限,歸海一刀哪怕砍了他,也絕不哼一聲,這是個熱血慷慨的武夫,鐵肩能擔當的好漢。
“一刀,回來,給爺廢了他,往死里踩。”
李治邪火突突的往上冒,爺們人多勢眾還他娘的這麼卑鄙,實在有點下作,真對自己下手也就算了,可歸海一刀明顯還應付著人,既然你不仁,老子也甭義氣,廢不了你老子自殘。
李治一個上前就追了上去,那小子也不是傻子,一見李治氣勢洶洶的,哈哈罵了一聲“孫子,你來追我啊,老子娘”。以李治如今的心xìng本來是可以忍了,等歸海一刀緩過勁來再殺過去,可一聽那小子如此猖狂,李大帝終於發飆了,就像一隻一直自虐著學微笑的獅子,有一天突然被一隻猴子在頭上撒了泡尿,那股刻意修煉的“忍”被戳破了,然後,“砰”一聲,炸開了,不顧自己粉碎的炸開。
李治一個人衝進人堆里了。
歸海一刀一見李治暴走,頓時也紅了眼,大吼一聲一下子撞向孟桃花,後者瞳孔一縮,居然鬆開了那把珍若xìng命的“桃血”。當然這並不是女人的仁慈,她只是換了種方式,和歸海一刀斗,肉搏。
孟桃花雙手掌指變換,不斷朝歸海一刀要害,如眼睛、咽喉的部位打招呼,攻敵之必救,死活的纏住歸海一刀,而歸海一刀此刻心急如焚下,大失高手心境,其實,算起來,他和李治算是真正的朋友、親人了,任何一個也放不下另一個,這股情誼能單純的出現在主僕的身上,李治和歸海一刀都是幸福的。
李恪也加入了戰團,不過李恪打小練劍,肉搏於他這種從**到精神,都深深浸潤著東方世家儒人驕傲的王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更何況還是一上來便是肉搏最雞烈的場景——群毆。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
李治這次是下了真正的重手,對方百人,自己實在找不到放手的原因。他奪了一個胡凳,在手中翻動如飛,如劍所指,走一路倒下一路,全都沒有任何一點聲息,也不知道死了沒死,鋒銳成劈竹之勢,所向犀利如虎如火。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都是好料子,都浪費在這裡了,爺今天讓你們看看戰場上tiǎn過血的爺們是多麼狂野。”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李治一個橫掃,手中胡凳與七八個胡凳近乎同時相擊,大力之下,對方七八個漢子硬是沒握住手裡的胡凳,手筋被震得發麻下,胡凳翻飛而出。
李治沒有乘勝追擊,一個彎腰,躲過身後三個人的偷襲,扔出手裡的胡凳,一下子嚇著身後三個人鬆開胡凳就待退後,而此時,李治表現了他似乎早已泯滅的野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