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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天下太平,世界又清靜了,回去再水漫金山滴蠟皮鞭八十一式震到死。
武大姐自負的走著獨屬於她的不尋常之路,到哪算哪,至今可恥的連自己衣服都洗不乾淨的女人,你指望她能有啥大的小的人生戰略方向,李治是有點佩服自己的岳母了,她算是把女孩富養發揮到了極致。
一代女皇被自己調.教塞的不再女皇了,堅定的走在賢妻良母的光榮大道上,可女皇的姐姐卻依舊本色出演在歷史的大話劇中,興許將和她那個註定成為一代賢后的二妹,在大唐天空中平分秋色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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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復行行,結局果不出李治的意料,很符合武大姐的品味,一行人又被帶到了一個熱鬧的所在。
在一處寬大的場地里擠滿了各色人等,三教九流,不一而足,最多的還是買家賣家。
簡而言之,擺咋這裡的物件不少,沒有價值連城的千金古玩,多的是一些家具木器,中下品次的綾羅綢緞,小到針頭線腦,菜熟果品,小吃特產,雞鴨豬狗、花鳥魚蟲、上不了檔次的古玩玉器,一應俱全!
別說,僅僅是在外圍遊走了三兩步,對信息篩選出奇驚人的李治便看出來了,這裡物件齊全到連大活人都有的賣,不遠處就有賣崑崙奴的地方,那是些海商外出貿易從海那邊販回來的一批崑崙奴,個個體壯如牛,卻性情溫良,踏實肯干,這些在長安也有,蕭陵就有七八個,在長安貴族豪門中風行,一有崑崙奴便要被瓜分殆盡。如今的長安街上,上街能帶兩個崑崙奴保鏢,是世家少爺們最時興的玩意兒。
李治一眼就看出這些崑崙奴應該不是來自非洲,估計是南海那邊的海島土著,當然還有些四處兜售的擺攤推車的提供服務的人。
雞鳴狗跳,人歡馬叫,諸多聲響雜燴的交集在一起,老遠的乍一聽甚麼都聽不清,真要搞清楚還得一家家的走過去,看過去問個明白才是。
恍然間,李治明白自己似乎來到了古代的農貿市場。
還不等李治詢問,瞬間化作知心姐姐的武順逮住了一個路過準備去雜貨鋪打醬油的青蔥小男孩,問清了所在地方,然後和一臉痴呆害羞的小男孩依依作別,在李治習以為常的眼神中,小男孩很配合的失神撞翻了一位屠狗大叔的木桶,撒了一地狗血,木有出預料,一場驚險的追殺和被追殺生動的在集市里別開生面的形象上演。
“這是金陵夫子廟,很熱鬧呢。”武順開口說道。
金陵夫子廟,李治頜首,正要感慨一番,忽然聽見有人在吆喝,這本無甚驚奇,但那賣的東西喊得口號,差點讓李治一個筋斗雲栽進那一地狗血里。
“賣寶物啦賣寶物,祖傳的無字天書,快來瞧啊快來看,過了這個村就無有這個店啦,便宜賣啦啊。”
李治深吸一口氣,鎮定了翻騰的心情,拉著秋水眸子滴溜溜轉,又再想著女兒家鬼心思的武順,淡定的擠到那人面前,伸長脖子往裡看去,卻並未看到無字天書,只見到一本類似方磚的青銅色板狀物擺在一塊髒兮兮也不知道洗乾淨的紅氈布上,賣相和名字準確的告訴李治,眼前這位仁兄又是一位不專業坑爹騙子。
此時,在李治看來極像是托的楞頭小子擠了過來,愣頭愣腦的問:“嘿,大叔,你這是咋個法子賣的啊,上斤稱不?”
攤主是個蒼白皮膚的中年人,一副儒雅的風度,正值精神世界飽滿“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爛菜瓜”的上好年紀,怎麼看也不像個路邊擺地攤的破落戶,無產階級,那副修養不是裝能裝出來的,經常和老狐狸們廝混在一起,李治眼力毒辣無雙,看人沒一次錯過,一直都是對的。
攤主對那楞頭小子的叫喊置若罔聞,繼續他的吆喝:“賣寶物啦賣寶物,祖傳的無字天書,快來瞧啊快來看,過了這個村就無有這個店啦,便宜賣啦啊。”
那愣小子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值青春期尊嚴感泛濫的熱血期,旁邊又有武大禍水狀似的“嘲笑鄙視”著,頓時眼眶就紅了,虎虎的哄道:“嘿,爺們兒耳朵長褲襠不成,問你東西怎麼賣,耳聾了?”
攤主收回茫然四顧的眼神,不怒不燥的問道:“您問甚麼了?”
李治有點刮目相看了,如此這個時候竟還不忘記用上“敬”詞,好涵養,雖然在李治看來此刻還沒拳頭有用,但並不妨礙李治真心的欣賞。
“問你賣甚麼呀?”
愣小子有點糊塗了,感覺自己在美人面前被人耍了,臉色漲的通紅,也不知是害羞的,還是急於扭正他心目中“清純”神仙姐姐武順的印象。
“你問的,我不是剛剛吆喝給你聽了,這麼近,都沒聽見?”說完,賊有氣質的攤主大叔唉聲嘆氣的搖搖頭,就差把孺子不可教也說出口傷感情了。
這下愣小子吃癟了,看了看紅氈上的物件,悻悻而去,臨走丟了一句話:“這破東西賣給鬼去吧。”
說完在武順的犀利的“挑逗”下,落荒而逃,到人群老遠處,才踮起腳意猶未盡的死死盯住那個在他心中永遠都是黃花閨女的“清純玉女”武順,選擇性的失明不去看武順一頭烏黑髮亮專屬的婦人的飛仙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