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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殿外,那些高泉順帶來的親衛們,也是被那些王宮侍衛哄的眉飛色舞,眾侍衛將這些親衛圍在忠心,讓這些平民出身的親衛,突然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卻忘記了,這種包圍不僅適合說奉承話,同樣也是最好的攻擊姿勢。
飲宴一直到定昏時分,此時夜色已深,人們也已經停止活動,安歇睡眠了,高泉順醉眼朦朧,只感覺眼前一個親切的聲音好似在腦海中直接響起:“將軍,你看這是什麼?”
高泉順打了個酒咯,看著眼前這個不斷晃悠的物事,笑了,“你...你真以為...本將醉了,這..這不就是...一塊銀幣嘛。”
江淮露出一絲神秘詭異的笑容,“高將軍,你再看仔細了,這是什麼?”
聽這麼一說,高泉順湊近盯著不斷晃動的銀幣仔細瞅著看,是銀幣嘛,沒看錯啊,嗯,緊緊盯著不斷晃動的銀幣高泉順眼睛中越來越迷糊,最後乾脆眼一閉。
“愛卿,這樣真的有用嗎?要不,我們乾脆啟用第二套計劃,時間不多了。”高寶藏有點緊張,不確定的對滿臉神秘的江淮急聲道。
“大王放心,且讓臣一試便知。”說完,江淮突然打了一個響指,那剛剛好似睡著的高泉順立馬睜開眼睛,嚇得高寶藏心中一跳,只不過和剛才不一樣的是,沒有焦距的雙眼,看不到絲毫靈動的神彩,好似被人控制的傀儡。
“告訴我,高將軍,你的虎符放在哪裡了?”江淮的聲音好似夢囈一樣,不斷的在高泉順耳邊響起。
一遍又一遍,就在高寶藏氣餒,江淮也是皺著一雙臥蠶眉的時候,高泉順突然滿嘴酒氣的嘀咕了幾句。
高寶藏、江淮兩人面露驚喜,高寶藏更是忍不住拍手狂喜道:“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真是天助我高句麗啊。”
一旁的江淮只是詭異的笑了笑,靜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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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兵星夜渡江干,為說三韓國未安。
明主日懸旌節報,微臣夜釋酒杯歡。
春來殺氣心猶壯,此去妖氛骨已寒。
談笑敢言非勝算,夢中尚憶跨征鞍。”
“今夜月明星稀,良辰美時啊,希望高寶藏那孫子有點手段,可不要讓本帥失望啊。”
厲兵秣馬,枕戈待旦已久的龍騎軍,早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了,這些殺慣了人的兵**,一天不殺人,都手癢難耐,而後面手裡拿著棍棒的十萬高句麗百姓,此刻也都是心臟劇烈跳動,喘著粗氣,紅著眼睛的看著厚重的城池,那是高句麗傳承數百年的國都,是高句麗最富有人才能住進去的地方。
一旁的姜恪聽了李治的話,就是一笑:“軍帥,卑職是著實佩服你,不用幾天就將那十萬高句麗人收服了,如今這十萬高句麗人可都等著進他們的國都打殺一通呢。”
聽了姜恪的話,李治卻是搖了搖頭,眸子中充滿著冷酷和不屑,冷笑道:“收服還談不上,只不過高寶藏的聯盟給了本帥一個好藉口。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那些窮人無疑更加強烈,如今本帥打著除奸臣泉蓋蘇文,保高寶藏的旗號,讓這些高句麗人放下了戒心,又允許他們在城中打殺三日,所得歸他們自己,名義上自然是剷除泉蓋蘇文的爪牙,這就給他們一個藉口,一個可以燒殺搶掠的理由,人性中的貪婪自然就被釋放出來了,別小看這些平時看起來的老實人,一旦他們發起狂來,力量還是很令人吃驚的。再加上,這些人中有不少是移居遼東的漢人,人都有從眾心理,革命的堡壘也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經過這些自己人挑撥煽動的高句麗人也就心動了,反正有本帥在前面頂崗,法不責眾,為什麼不干他一票呢。”
“可是殿下,一旦進城,我們龍騎軍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高句麗士兵,為什麼還要讓這些人......”似乎被前段時間的連續屠城刺激了,如今的姜恪破城之後,自然想到的就是屠城。
李治有點無奈的看了姜恪一眼,李治做了十幾年的晉王,手上掌的暗勢力更是龐大至極,再加上征遼以來連番大戰,讓那種上位者的威勢,更是滿含煞氣,只一眼看的姜恪心臟猛的就是一抖,呼吸也斷斷續續起來。
“仁貴,你告訴他,為什麼我不讓龍騎軍親自屠城。”李治突然對身後的薛仁貴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來這段時間,薛仁貴的表現很讓李治滿意。
確實,這一段時間,薛仁貴變現的很突出表現出了一個天才統帥應有的穩重變通甚至狡猾,利用李治城裡的暗嘆內應,薛仁貴經過開始的一段生澀後,總是能以最小的代價、最短的時間破城,而且為了擺脫自己家貧的現狀,也為了證明自己,薛仁貴就像是一個不要命的困獸,將自己最兇猛殘忍的一面表現的淋漓盡致,不管前方有多少人,每一次衝鋒,薛仁貴的連珠箭總能斬首攻城,然後帶領麾下大軍一個衝鋒解決數倍於自己的敵人。
堪稱擋者披靡,讓龍騎軍內部中將士佩服不已。
此刻一聽李治的話,薛仁貴上前,面無表情的淡然說道:“安市城下的高句麗大軍,無論士兵和將領很多都是平壤一帶的人,平壤一旦被占領,軍心必亂,如果平壤被屠城的話,軍心必大亂,但是這城卻不能由我們屠,否則的話,很可能讓這些高句麗士兵生同仇敵駭之心,而如果由高句麗人或者乾脆說由高寶藏自己屠城的話,一定會讓這些高句麗士兵寒心,士氣潰散的,到時候整個聯軍將兵無戰心,破之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