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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義府閉上了眼,只覺的心臟突然砰的一聲狼狠的跳動了起來,待他猛地睜大眼睛,已是淚眼朦朧。看向懷裡笑容恬淡的佳人,幾乎忘記了思考。她這是把命主動交給自己了啊,我李義府何德何能,得佳人如此傾心。

    “,你就不怕……不怕我有一天煩你厭你棄你,若有那一天,你豈不是……”李義府說不下去了,這麼殘忍的話哪怕是假想一下,他也無法對這個女人說下去,那樣,自己好不容易憋住的淚怕是要出醜,嘩嘩而下。

    “有一點。不過,我張這麼多年風雨縱橫,其時易與,你李大人這樣風流場上的雛,是抵不住夫人和奴家雙劍合璧的,這叫御夫。”掩嘴淺笑,李義府卻沒笑,笑不出來,心裡酸酸的。

    “,你可知,本官突然好怕好怕,怕有一日辜負了你遭天打雷劈。”李義府喃喃的近乎,徹底拜倒在的溫柔裙下,只不過這次是明知故犯,心甘情願的被“駕馭”,“,你還有親人嗎?似乎聽說還有一個哥哥,接來,我必重用他。”

    “奴家與哥哥從小逃生賣藝,哥哥一身好本領,喜好路見不平,惹了許多歹人,三年前,在路過長沙時,被一仇家追殺,我這個做妹妹的成了大累贅,結果在湘江邊上,哥哥拼死讓我逃了,可……等我回去時,人蹤寥寥,生死未卜,找了這麼多年,奴家早已認命了。要不然,但有哥哥在,也不會淪落風塵。”  

    “他叫甚麼名字?”

    “要離,張要離。女當如,男當賽要離。”夢囈著,微帶惆悵。

    “要離?張要離。”微微眯起眼,李義府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拍了拍依戀自己的,仔細的觀察了下她的神色,不見作假。

    “,你想要甚麼,跟老爺說說。”李義府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

    “家!”叫的女人本能的答道。

    李義府笑了,摟緊女人,“委屈你了。”

    可惜兩人的對話,沒有第三人楊氏聽見。

    另一邊,李津的房間裡,李津和妻子崔氏,正在聆聽老娘和婆婆的咒罵。

    “該死的女人,臭。”楊氏狠狠的咬牙,非到怒極,如何會出此污言穢語。

    李津和妻子無奈對視一眼,那個昔日裡剛強的母親,世家出來的金枝玉葉,今日也有吃苦頭的時候,很奇怪,兩人都有點別樣的情緒,只是一點點的幸災樂禍。平日裡,一個在強勢母親陰影下長大;另一個自打進門後就在婆婆注視下戰戰兢兢的循規蹈矩,這不,沉默久了這心裡就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怨氣。也不知從何勸起。  

    嫉妒,是女人瘋狂的最佳催化劑,任何一個稍微喜歡泡沫劇、“宮心計”的大媽大嬸,若她們能知曉這段歷史,一定會理解這個叫楊玉碎的女子此時的瘋狂。

    楊玉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李津有些擔心輕道:“母親,你可不能做些傻事啊?”

    妻子崔氏也在旁接口:“婆婆……”

    “好了,”楊氏冷冷一哼,“為娘的還不需要你們晚輩來教訓。”楊氏站起來,眼神里有幾分淡淡的狠辣,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聲決絕的說道:“明日,你們待在後院,把我給你、清河織的那件錦袍穿上。不要問原因,穿上就是,當作送給為娘的壽誕賀禮了。”

    “哦,好。”

    李津愣道,心裡的疑惑決堤一樣咆哮而出,這語氣怎麼有股生死決絕的味道。李津不知道,這一次他沒有想多,一個人有很多面,也有很不理智的時候,更何況剛烈的楊氏呢。不過李津歷來有一個連他父親李義府也少有稱讚的優點——細心。  

    細心的人總能把握更多細節,細節是魔鬼,李津突然下了一個決定:讓人盯著老娘,不要再做出將那投江的瘋狂事。楊氏能僥天之幸得以倖存,真該好好做點好吃的,謝謝自家的“兒老子”。

    “李義府、狐狸精,明日一切見分曉。”一個瘋女人喃喃的說道,聽的李津汗毛炸起。

    ——————————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呂清望著潯陽的高大城牆,冷酷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喜兒,終於趕上了。”

    呂清的笑容很釋然,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他的話也是極模糊的,追到了,卻不知說的是誰,是潯陽古城,抑或是城裡的某些人。

    旁邊的喜兒愁眉不展,“還是到了。”

    煙雨九月,重山掩映之間,歷經傳奇的古老潯陽再一次散發了青春的活力。呂清是帶著一眾人馬來的,以金陵大戶劉熙之名,就是那個獒犬差點咬死自己的“總角之交”,呂清是拿著他爺爺的一封手書,託管家歷經八十一難送到劉熙的爺爺,劉家老太爺手上,換來的是身份的掩飾和車馬等助力和老太爺臨走前那輕飄飄的一句話:“昔年欠呂沁的情,還完了。”

    在呂清手上,還有一份不為人知的名單,那是爺爺臨死前唯一留給孫兒的遺產,名單上全是一些欠了這個江南“女諸葛”人情債,能還也還得起人情的三教九流扛鼎式人物,總計不下百人,蔚為壯觀。薑是老的辣,老祖宗的話簡短有力,一針見血。不過,這一切,都要在手刃仇人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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