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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李治一直沒有來,武順似乎經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天人交戰,從枕頭下翻開被褥將李治那本抄襲大作《天下》詩集翻出來,一頁一頁認真的讀著念著,閨房內靜悄悄的,一燈如豆,武順只是讀了幾頁翻了幾頁,《天下》就被她重新塞進被褥,又被打入了冷宮。
武順脫掉鞋子”傻傻的坐在床上,輾轉了半個鐘頭,猛地下床將牛燭吹滅,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怕某人找不到方向,武順又去把牛燭點上,再翻來滾去了半個鐘頭,還是睡不著,想去看看女兒睡的安穩了不,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回來重新將牛燭吹滅,回到了床上,盛夏已經開始抬頭,但武順還是裹了張薄薄的綢被,周圍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武順睜著一雙眼睛傻傻的想著心思。
對武順來說”上天給她安排了一場遠比戲劇傳奇還要荒誕的狗血人生,先是最壞的結果父母不和,家庭矛盾由來已久,然後是父親絲毫不顧及家人感受病死,家道眼看落”母女四人還要受長兄二兄兩人欺負,後來終於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匕先衝破重重防線找了一個小吏嫁出去,再用不用去過那繪聲繪色的畸形家庭生活。
結果老天似乎仍然不忘開玩笑,姐姐成為晉王妃,雖是側妃但一下子改變了家裡母親、小妹的地位,兄弟兩人也不再整天想著把小妹嫁出去換禮金了”不過這個玩笑雖多多少少讓武順羨慕,但畢竟是一個善意的,武順偶爾念起也只是衷心的祝福小妹能夠得道成正果”她一貫知道這個二妹的,絕不甘只作一個側妃”從小就好強,喜歡做眾人的焦點,到那裡都能讓別人圍著她轉,像是西域胡人口的女王一樣。
善善惡惡的,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自己丈夫賀蘭安石原來一直是個病秧子,自從新婚第一個月纏綿後,賀蘭安石就和病榻纏綿上了,一直纏綿了六七年到死的那天,這期間,武順只和他有過一次夫妻敦倫,但上天最大的玩笑就在這裡,那一次,武順懷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這樣一個男人生下一個女兒的。
回想六年前,陛下初攜二妹回鄉省親,結果不過兩天,就受到了刺殺,把個利州城刺史嚇得惶惶不可終日,那一段時間武順不知起了什麼心思,主動照顧起李治,夜裡摟著年幼而禁不住害怕顫抖的李治一起睡,一天又一天,直到李治傷好在後ua園強吻自己那一刻,武順才明白自己的心思。
不甘啊,是的,不甘,武順很不甘為什麼同樣的出身,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她和二妹武媚娘相差太遠了,從那時,武順開始嫉妒了,及至武媚娘成了大唐皇后時,武順感覺到自己真的已經是恨了,恨老天為何如此不公,恨丈夫賀蘭安石為何竟是個病秧子,恨武媚娘為何如此好運,恨那個人說要來娶自己的為何只是一句戲言。
但武順畢竟是一個良家,她只是婚姻不幸,還沒有讓自己的不甘淹沒了自己的理智,天生逆來順受,韌性驚人,否則她一個恰“青蔥”年華的少*婦,自嫁人後,如何能忍得了長達七年的活寡。
今天武媚娘一番“邀請”讓武順怦然心動,但也只是心動,武順確實如她所言不想進宮,也許此時武順真的想去找一個達官顯貴嫁了,她怕有一天自己會和武媚娘爭,爭李治,爭寵幸地位,那不是武順想要的,李治、二妹都是她愛的,她其實最恨的是她自己。
夜是真的深了,武順蜷縮在床上,像只可憐的小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此時的武順才二十三歲,美艷動人,求親者絡繹不絕,放在今世,校ua才剛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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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不好走啊!”
李治摸摸頭,剛才被石頭絆了撞樹上了,這讓李治想起了前世的一個段子,豬撞樹上,你撞豬上了,所幸沒人撞到自己,要不然真的坐實“,豬”這個彪悍的一塌糊塗的綽號。
李治今天心情本來是不好的,招來舞姬跳了半晌覺得沒啥意思,聲光彩音的都不精彩,沒有啥視覺衝擊力,那一刻李治很懷念在電影院看《變形金剛》的日子,小眯了幾個時辰,李治迷迷糊糊打了哥噴嚏,醒了,喃喃道:“哪個妞又想哥哥了。”
一語驚醒夢人”這才記起”自己今晚是有任務的,爽約,尤其是爽美女約,這已經觸及李治底線了,所以李治也不帶歸海一刀啥的,就一個人悄悄的起床,悄悄的出宮,悄悄的住武府潛行過去,雖是臨時其意,但一切進行的都像是有度劃有預謀有組織的”盡顯李治在偷情上高人一等的天賦。
摩摩稜稜的,途被野狗呵斥過,被石頭絆過還撞樹上了,還要躲避巡城的差守,總之李治這一路行來端的是艱難困苦,有點長征的味道了,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李治終於找到武府。
兩盞風燈掛在武府前,孤零零的左右搖晃著”裡面的燈ua不停閃爍,但就是不肯壽終正寢,晃得武府門前光彩閃爍跟閻羅地獄一樣,瀰漫著讓人心動的色彩,李治找了一個偏僻的城牆,看著有丈許高的城牆,李治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做著熱身〖運〗動。
“夜闖良家婦女閨房前,是不是要先唱歌呢。”李治風騷的搖頭晃腦,心直感〖興〗奮的無以復加,今夜無眠去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