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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三分顏色蹬鼻子上臉,不識人敬!”
李公子從女子第一腳的震懾中回過神來,見己方人數眾多,膽氣又壯了起來,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丟了臉面,也丟了縣令公子的身份,惱羞成怒的大喝道:“賣就算了,不賣,待會就把你拖進xiao樹林,你今個也不用再走了,一句話,賣還是不賣。”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強人所難光動嘴皮子可不行。”女子停下了摩挲手裡“兇器”的動作,冷笑,犀利的柳眉間輕蔑之極,像是一隻老虎被豬威脅了,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天下奇聞。
劉一鞭還是滿臉微笑,插嘴道:“尚望xiao姐割愛了。看xiao姐這番氣度,一定是管家之人,區區一輛馬車又何須在乎?我等男子,以騎馬射箭駕車涉獵為能事,xiao姐芊芊佳人,何必不肯相讓。”這番話極是得體,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駕車涉獵可矣,但那竟是一種娛樂,女兒家無論何種時代都以相夫教子為根本,一個xiao混混頭腦清醒,言辭懇切的如此恭維一個xiao女子,確也是難得。
僅此一端,便知這個劉一鞭不是個笨人,也算不上甚麼大惡之人,神秘女人在其不算長的一生見過太多的惡棍,面如彌勒,心似刀劍,殺人不見血。
神秘女人本不是在乎外物之人,若是心情好,管它如何,哪怕千金送出去也不眨一眼,這番話聽的順耳完全可以送給這個聰明的混混,可現在她心情很不好,從長安回來到如今都忍著殺人的衝動,此時被一番威脅,面上恬淡,心裡竟早已升起了滔天的殺機,只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侮辱!
在武家碰了個大大出乎預料的釘子,鬱悶無從泄,一路南回,使女人在心有不甘下湧出一腔濃烈的怨氣,也平添了幾分煞氣。
此刻,如同男子一樣亢奮奔放而又鬱悶在女人的心裡翻騰,覺得眼前這幫平時懶得看一眼的混混實在是齷齪,尤其這個貴公子模樣的李大公子,怎麼看怎麼該死!
女人本來就是孤兒出身,從xiao沿街乞討,過早的品嘗過一般人一輩子都嘗不到的辛酸茫然無助和yù哭無淚,一天天長大,期間沒少受一些富貴人家的欺負和白眼過,為了活下去,她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像一個男人一樣堅強的活著,哪怕再苦再累生不如死也要活著,活著就好,這是女人母親死之前唯一的囑咐,直到一日,自己被一個人收留了,過上了有吃有喝有穿有玩的日子。
可是這樣的日子短的和曇花一樣,之後女人被訓練成殺手,冷血多情的殺手,女人無往不利,那些貪圖自己美色的,可笑至極,連自己手都沒mo上,也算死不瞑目了。
談不上感恩,過了十幾年這樣生活,女人覺得這都是自己應得的,無數次生死危機她早已還了恩,還了情,如今不脫離組織,不過是因為她習慣了這種生活,習慣了殺人和被人追殺,再就是沒有理由讓自己不要命的和組織脫離,也許女人一直在尋找這樣的理由。
看到李公子和劉一鞭,女人覺得這些人的恭敬也好,憤怒暴戾的外表下隱藏的都是金錢,是可以犧牲任何人的權力yù.望,是欺人太甚!
我魚玄機何許人也,行刺失敗,最愛的弟子也被那個看不透的年輕人打成了重傷,難道隨身之物也要被人無端劫持?
怒火涌動間,魚玄機陡然笑了起來,笑聲盡顯嫵媚冷厲,涼風肆意的撥nong魚玄機的裙裾,惹得yanyan的衣衫翩翩起舞,宛若風中之蝶,一下子扯下了門g面的黑紗,1ù出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黑裙布衣,雙眉煞氣驚人,但卻掩飾不住她一派風流,那一對眸子閃動著常人沒有的光焰,秋水閃動間,便是天然的一個眼風,張一鞭早知此女必是極美,但哪怕在遠處大致掃到也忍不住心頭一顫,而一旁的李公子、劉一鞭早已骨rousū麻,好個風情萬種的煞女人。
“公子想要我?好啊,打贏了奴家,這還是完璧的身子便給了公子,如何?”
魚玄機突兀的魅huo輕笑,縹緲高高在上的女神氣質立馬煙消雲散,不過仙子墮落無疑更致命,李大公子無可避免的“中毒已深”,不可自拔了。
李公子大搖其頭,剛才還滿腦子渾沌,此刻卻出奇的清醒,運轉度驚人,連忙一派正直端正憐香惜yù的誓保證著:“xiao姐何出此言?本公子豈敢辱沒如xiao姐這般傾城的佳人?啊呸,是傾國才對,你看我這張口。”李公子呵呵笑道,花痴的昏頭昏腦,只不過那眼中不為人知時滲出一股強烈的占有yù望。
“唉,難道世間男人都是如此無膽的廢物嗎,奴家魚玄機獨守空閨二十載,如今想找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家,可為何就這麼難?唉……”魚玄機故作幽怨,一副水靈黃花大閨女大甩賣跳樓賣血價都沒人要的淒涼悲憤,多愁善感的令人心酸。
劉一鞭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個女人太妖孽了,尤其是拿鞭子的姿勢,劉一鞭也是玩鞭子的,這分明就是個大行家,武力值爆滿的老虎,然而如今這個老虎正在像你裝可憐搖尾乞憐的,那真是世間最“消hún”的事,這是連骨頭和rou一起吞下去消化乾淨的毒fù啊,活蠍子。
劉一鞭不1ù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不出意料,在女人面前情商驚人智商傷不起的李大公子,逃出摺扇,很風流的打開,微微米眯起眼睛,1ù出一個溫和善意的笑容,略顯羞赧,像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女人的青蔥xiao處男,帶著欽慕痴mí的眼神嗎,很能讓一般女人熏熏不知所以然,放鬆警惕,“紅著臉”向前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