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頁
此時應該率領他的寶貝那兩艘由舊商船改造的“水上飛機母艦”在赫爾戈蘭灣訓練,他怎麼會出現在基地司令部?
朱利烏斯雷伯還在疑惑漢納肖的不請自來。漢納肖已經打鬧司令部值班室。
“該死的,你們把頭兒藏哪裡去了?”
漢納肖異常無禮地拒絕與同僚互行軍禮,絮絮叨叨地追問某個人的下落。漢納肖的舉動激怒了潛艇之王,於是奧托韋迪根大搖大擺地橫在漢納肖前行的道路上,擠眉弄眼道:“呀呀呀,這不是我們的紫男爵嗎?”
潛艇之王的耍寶聲迴蕩在值班室,沃爾夫岡魏格納少將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子。隨後又垂下頭,將海軍帽蓋在他的臉上。漢納肖剛想開口,潛艇之王咋又咋呼呼地上前一步。一把攬住英俊瀟灑的漢納肖,風風火火地將漢納肖的左手提了起來。
“男爵大人,您不是立志要做德意志少女的白馬王子嗎。怎麼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值班室再次傳來如雷的鬨笑聲。
“去死,你這個鐵罐頭裡的豚鼠”漢納肖果然惱羞成怒。
在日德蘭海戰一戰成名的漢納肖中校與盧克納爾家的女伯爵的“孽緣”是德意志人在艱難的戰爭歲月茶餘飯後經久不衰的話題。盧克納爾女伯爵的女追男的倒追遊戲曾經將整個帝國鬧得雞犬不寧,風流倜儻的漢納肖參考娶悍妻後海蒂西萊姆水深火熱的婚姻生活,毅然決然地找柏林交際花冒充女友,甚至放言自己不喜歡女人。
漢納肖的拙劣伎倆並不能阻止女伯爵瘋狂,就連勸和的皇帝也在倔強的盧克納爾女伯爵面前鎩羽而歸。1917年4月,愛情長跑暫時落下帷幕,被女伯爵和她的閨中密友當愁捉的漢納肖被迫在威廉港郊外一家刑堂與女伯爵結婚。
德意志少女心目中的優質股就這麼被強悍的女伯爵套牢了。那一夜,女伯爵與紫男爵童話結局不知溫暖了多少德意志人的心房,不知刺痛了多少德意志少女脆弱的神經。
值班室眾人的目光聚焦在漢納肖左手戒指上。就連裝腔作勢的獨臂將軍魏格納也借著海軍帽的掩飾,偷偷側過頭好奇地打量那枚聞名德國的終結者戒指。
被揭開傷疤的漢納肖欲仙欲死,恨不得當場掐死大嘴巴奧托韋迪根。漢納肖殺意已決,潛艇之王無負刺客之名,飛快地從漢納肖的魔爪下逃走。直奔值班室大門。
慌不擇路的奧托韋迪根與推門進來的勞倫上校撞得個滿懷,然後潛艇之王和陸戰之王被偉大的紫男爵當場撲到在地。
呵,是陸戰之王是那個一手掌握超過五千人的海軍陸戰隊,因為多格爾沙洲海戰率領一支水兵分隊悍然登陸英國本土創造奇蹟的陸戰之王勞倫。
朱利烏斯雷伯發現他已經合不攏他的嘴巴。很少在白天出沒參謀部值班室的沃爾夫岡魏格納少將、呆在潛艇上的時間比陸地還要多的潛艇之王魏格納,應該在赫爾戈蘭灣訓練的紫男爵漢納肖,還有帝國海軍陸戰隊最高司令官勞倫。這些在帝國赫赫有名的傢伙怎麼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參謀部值班室,他們究竟在等誰?
樓道里再次傳來腳步聲,空氣凝固了,數十道目光齊齊聚焦在值班室半開的房門處。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
“將軍,我們一直都在等您”
“萬歲,將軍”
樓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儘管那扇大門暫時沒有打開,可是朱利烏斯雷伯少校已經有些懂了。
能夠讓崇尚理想和科學的海軍如此瘋狂的將軍,德意志暫短的海軍史上只有一位。
“西萊姆將軍,您回來了麽?”
1917年5月,一倡深刻影響德國未來和歐洲戰爭進程的會議在柏林工業區廢棄工廠的廠房召開;1917年5月,20世紀對德國影響最大的人物海蒂西萊姆重返德軍總部,無解的宿命正以不可逆轉的姿態向這對相識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招手。
這是社會主義與國家主義的戰爭,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殘酷也是最血腥的主義之爭。
第一章1917咆哮基爾(四)
微風細雨的下午,一列火車緩緩開進威廉港的火車站。王海蒂穿著一身海軍上將制服,腰間別著那把令人矚目的王八盒子,帶著旅途的疲倦走下火車。
海軍部派來的衛士提著他的行李箱跟在後面,隨著人群走出火車站出站通道,視線在擁擠卻不混亂的火車站前巡視一圈後,掛著海軍牌照的軍車和倚在軍車旁抽菸的弗朗茨馮希佩爾映入眼帘。
“西萊姆,歡迎回家”德國最高的戰術指揮官,大洋艦隊總司令希佩爾向王海蒂舉起了右手。
其實,希佩爾很想給人到中年的王海蒂一個熊抱,可是理性和冷靜已經滲入大洋艦隊總司令的骨髓,內斂的他做不來那般熱情的動作。
“謝謝”王海蒂並沒有回禮,而是給了對他有過知遇之恩,在戰爭歲月一直堅定不移支持他的上司一個溫暖的擁抱。
黑色的轎車上路了,駛過幾個街區,大海的聲音如影而至。嗅著熟悉的鹹濕味,王海蒂努力從車窗探出頭去看被煙雨籠罩的傑德灣。明知道,明知道距離大洋艦隊錨地還遠,可是王海蒂就是內心那份迫不及待。
從另一個位面破空而來,王海蒂最初遭遇的就是破敗的棚戶屋,大海的味道和戰艦拖長的煤煙,他已經與大海,與海軍結下了不解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