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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委員長……”岡瑟呂特晏斯對那位前幾天還糾結要不要接過基爾海軍學院院長職務換取“校長”稱號的王海蒂翻了翻白眼,又從腋下拿出一本厚厚的備忘錄,繼續道:“第三分隊的特格霍夫號戰列艦昨夜從阿爾巴尼亞近海轉進至布林迪西港附近海域,晚上七時左右可以抵達特里卡塞東南海域。第二分隊三艘戰列艦出港後會向奇羅馬里納港運動,下午二時轉向東南,預計晚上七時三十分左右可以與特格霍夫號戰列艦匯合。第一分隊的朱利奧凱撒號戰列艦將於晚上八時出港,晚上十二時左右與艦隊匯合,然後展開夜戰訓練和編隊模擬訓練。”
“啊哈,看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王海蒂點點頭志得意滿地坐回椅子上,捧起咖啡杯,小口小口地咂摸散發著酒香的“咖啡”。
“那麼。就看我們的埃爾亞歷克西斯會不會接招了。”
塔蘭托令人厭惡的早晨,托馬斯掂量手裡僅剩的那一點活動經費,苦大仇深地咽下著實膩歪了的義大利面。
在秘密基地喬裝打扮後,托馬斯穿著一身寬鬆的散發著汗味的水手服,嘴裡叼著一根剔牙的火柴,優哉游哉的前往塔蘭托舊城商船水手和不當值的水兵最愛去的水手俱樂部。
穿過濃郁中世紀老歐洲氣息的街道,托馬斯擠出一絲邪典的笑容。輕輕推開俱樂部大門。
開開合合的大門致使掛在門後面的鈴鐺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托馬斯對俱樂部身材火辣的義大利侍女輕佻一笑。拍出幾張里拉,隨意道:“一杯朗姆!”
侍女忙著準備朗姆酒,托馬斯坐在吧檯前,不安地扭動身子四處尋找他的獵物。
作為一名流水線生產出來的諜報人員,托馬斯很容易就能與經常光顧這裡的聯合艦隊水兵打成一片,然後用幾瓶烈酒套出他想要的情報。
這一招屢試不爽,可今天卻絲毫派不上用場。不是托馬斯囊中羞澀。而是聯合艦隊水兵全部離奇失蹤了。
“嘿,這不是托馬斯嗎?”
坐在俱樂部陰暗角落裡玩野蠻的俄羅斯輪盤賭的一夥義大利水兵看見四處張望的托馬斯,紛紛起身迎了過來。
面對不請自來的朋友,托馬斯只能分出一點精力去敷衍,而銳利的眼睛仍舊在俱樂部找尋任何有價值的目標。
雖然面前這伙水兵也是塔蘭托水兵一員,可卻不是托馬斯的菜。作為義大利B艦隊官兵,自A艦隊和C艦隊被納入聯合艦隊戰鬥序列後,他們的地位便無足輕重,協約國情報人員很難從這些被緣邊化的傢伙那裡獲得有價值的情報。
“你是在找多利亞嗎?”為首的一名看起來很是有黑手黨氣質的水手長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伸手攬住身材瘦小的托馬斯。一邊擺弄手裡沒有裝彈的左輪手槍一邊捂嘴打酒嗝。“朋友,你來晚了。聯合艦隊從今天早晨開始進入戰備狀態,三五天內你是別想看到多利亞那傢伙了。”
“戰備狀態?”
多利亞是組長哈恩發展的情報下線,他是加富爾號戰列艦一名輪機軍官,此次接頭的對象。雖然沒能見到多利亞讓托馬斯有些失望,可是水手長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消息卻足以撫慰托馬斯因為義大利面而憔悴了的心。
托馬斯裝作若無其事的攤開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阿爾奇德,難道西萊姆將軍已經平息了聯合艦隊的內部矛盾。我們同盟國終於要採取大動作,幹掉龜縮在亞歷山大港的那群法國蠻子?”
“托馬斯,我們倒是想早點解決法國人。支援在利比亞節節敗退的北非軍團,可是奧匈帝國的豪斯和奧斯曼土耳其的索羅欽卻總是拖我們義大利人的後腿。遲遲不同意開展編隊訓練和戰鬥巡航。”
名叫阿爾奇德的水手長仰頭牛飲下小半瓶黑啤,眯著眼睛將一枚黃橙橙的,也不知是訓練彈開始實彈的子彈壓進左輪手槍的彈巢,酒醉醺醺道:“這次戰備狀態只是聯合艦隊的例行考核。咳,最近我們常常在深夜與土耳其、奧地利人塔蘭托約架,或許是聯合艦隊的頭頭腦腦們認考核期間矛盾更容易激化所以才順勢下達戰備命令,禁止所有官兵離艦。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幫土耳其人和奧地利人就是欠揍,匈牙利人倒還不錯!”
“哎,看來俱樂部的生意又要冷清不少天了……”站在吧檯內側擦酒杯的火辣侍女插話進來,遺憾道。
“真希望聯合艦隊能夠儘快早採取行動。雖然地中海潛艇戰對付協約國很有效,但是協約國對同盟國的封鎖也很有效,除了中立國一些商船還能進出,塔蘭托已經很久沒有熱鬧過了。”
“黛西,據說西萊姆將軍已經決定在9月的第三個星期開展一次為期一個星期的戰鬥巡航,如果一切順利,我們肯定能在1917年之前將高盧雞摁死在地中海。哈哈!”
阿爾奇德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而後又拉著托馬斯的臂膀,邀請他加入經驗刺激的俄羅斯輪盤賭遊戲。托馬斯沒有心情與水手長玩鬧,擺擺手急匆匆地離開。
“多利亞也說過聯合艦隊可能在9月中旬的某一個星期戰鬥巡航,9月的第三個星期不正是9月中旬嗎?看來,聯合艦隊第二次編隊訓練並非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