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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夜間10時,在德軍步兵某師服役的一名捷克共產黨人,在利沃夫地區偷越了國境。他警告俄國人說,德軍計劃翌日凌晨3時發動進攻。這個情報通過指揮系統逐級上報到莫斯科,因而浪費了寶貴時間。
5月24日凌晨3時,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收到一份電報,命令他去會見莫洛托夫,通報如下的信息:蘇軍在德國邊界附近集結已經到了柏林認為它無法容忍的地步,因此不得不採取適當對策。
莫洛托夫在看到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交給他的最後通牒後,大為震驚,意識到德國人已經向蘇聯開始宣戰,至於蘇軍集結之說莫洛托夫很清楚那只不過是希特勒為自己找的開戰藉口而已,純屬無稽之談。況且,德國政府如果覺得蘇軍的駐紮是對它的冒犯,它本來可以向蘇聯政府發出一個外交備忘錄,這就足以使蘇聯撤出它的軍隊了。可是德國沒有這樣做,而是不顧種種可怕的後果,發動了一場戰爭。
莫洛托夫最後向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說了這麼一句淒涼的話:“我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類似的場面在柏林重演了一番——德國外交部長里賓特洛甫也是在凌晨將蘇聯駐德國大使弗。傑卡諾佐夫給叫進了德國外交部。把德國的‘防禦措施’通知了蘇聯駐德國大使弗。傑卡諾佐夫。
在1941年5月24日凌晨4時,二十多個德國士兵在一個德國陸軍中尉的指揮下,開始搬開了擺設在公路上,標誌著德蘇邊境的拒馬,這個時候在他們一旁的德國記者則用德國士兵架起的攝影燈下對德國士兵搬開拒馬的場面進行拍攝。這個拍攝過程持續了二十分鐘後記者才感到了滿意。停止了拍攝。
在這個拒馬後面的一個德國坦克團則早就作好了出發準備,在德國攝影記者拍完了德國士兵搬完拒馬的過程後,在先頭的坦克上的德國坦克指揮官用喉骨通話器下達了坦克部隊出發的命令。德國坦克的引擎開始怒吼了起來。眾多坦克引擎的怒吼聲穿透了黑夜,向四面傳了開去。
德國坦克團的指揮官見全團的坦克都已經開始待命完畢,他拿起了揚聲器的話筒開始大聲下命道:“裝甲部隊,前進!”
說著他的坦克就開始率先衝過了德蘇邊境,向蘇聯境內開了過去。而在他的背後,德國坦克一輛接一輛的駛進了蘇聯境內,在旁邊的德國士兵忍受著坦克引擎的巨吼聲,開始歡呼起來。而這一切也落入了德國記者的攝影機里。
而在德國士兵搬開拒馬前,在德蘇邊境上的德國軍用機場上已經起飛了大批的德國戰鬥機,他們在機翼下掛裝著大批的SD-2、SD-10小直徑炸彈,向著通過各種情報渠道而來指出的蘇聯西部空軍集結的機場沖了過去。他們的任務是將蘇聯西部空軍儘可能毀滅在地面上。以儘快奪取制空權並順利掩護地面的裝甲部隊的展開和進攻。
讓我們把眼光轉向蘇聯那一側,在1941年5 月24日,正是周末,蘇軍照例這天是半日工作制。基輔特別軍區航空兵司令員科佩茨上午處理完工作後,下午便放假回家,一路上他想起前幾天副國防人民委員梅列茨科夫視察時,對他當眾提出的嚴厲的批評,仍是忿忿不平。
那是一個星期前,梅列茨科夫來到烏克蘭首府基輔,任務是視察部隊戰備情況,正好趕上軍區進行一次空軍的警報演習。
演習在離司令部不太遠的一個機場舉行。這是一個很大的軍用機場,設施完備,停機坪上,整整齊齊地停放著幾十架殲擊機、轟炸機、運輸機,很有氣派。四周視野開闊,天空晴朗,只有幾朵淡積雲在遠處的天際線上掛著。
“確實是個進行演習的好地方。不過,從戰備的角度看,這樣擺放飛機太不隱蔽了,很容易遭到攻擊。”梅列茨科夫心裡想著,並沒有馬上說出來。司令員巴甫洛夫更是躊躇滿志,一邊興致勃勃地對梅列茨科夫指點著什麼,一邊高聲地和軍官們打著招呼。當見著正從塔台上走下來的科佩茨時,馬上拉他過來,並大聲介紹說:“啊,梅列茨科夫同志,認識一下吧,這位是我們軍區航空兵司令員,蘇聯英雄科佩茨同志,他在西班牙的赫赫戰功,我想你是不會陌生的吧?”梅列茨科夫當然知道這位英雄飛行員的事跡,只是沒想到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年輕。
演習開始了,只見一架架蘇聯殲擊機、轟炸機騰空而起,在指揮員的口令下,編隊飛行,作著各種戰術動作。正當演習達到高潮時,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一架德國JU-52運輸機,在機場上空盤旋。機翼上兩個巨大“鐵十字”徽記看得清清楚楚。梅列茨科夫不禁愕然,很快,德國JU-52運輸機竟大搖大擺地對準跑道,一個俯衝,然後降落在機場上,飛機上走出一隊德國空軍飛行員,指指點點,左顧右盼,對這裡發生的一切好象既有點意外,又相當感興趣,梅列茨科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怎麼回事,巴甫洛夫同志?德國人怎麼能降落在這裡?”梅列茨科夫著急地問。
巴甫洛夫毫不在意,微笑著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們在莫斯科都不知道,根據蘇聯民航局的指示,這個機場准許接收德國客機?”“什麼,民航局的指示?國防人民委員部怎麼不知道?”巴甫洛夫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