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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玄聞言臉上有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看向沮授的目光非常平淡,沉聲說道:“公與以為本侯會與公孫氏一戰?”
沮授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公孫氏久居遼東,樹大根深,絕非易於之輩,想要讓他們交出遼東絕無可能,雖然明面上我北庭可借老聖人之名掌控遼東,但實際上卻與如今並無區別。而且出錢出力也是在為他人徒做嫁衣,既如此還不如靜觀其變!”
讓人詫異的是田豐居然沒有說話。
要知道剛才可是他提出借劉淑之名掌遼東啊。
而沮授明顯是在反駁他。
這讓在座的文武有點糊塗,難道這兩個好的和基友一樣的同窗鬧矛盾了不成?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提出相左的意見?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唯我獨尊。他會接受臣屬中肯的意見,當然在需要唯我獨尊的時候,夏玄也不會表現的扭扭捏捏。
此時夏玄看了一眼在座的文武,發現除了個別武將臉上出現些許興奮的神色,迫不及待的想要領兵入主遼東,但大部分人都好像並不贊同在這個時間點入主遼東,畢竟遼東地大物博,占據了半個幽州的土地啊,此時的北庭想要吃下。絕對會撐得很慘!
“好吧,遼東之事暫緩。爾等散了吧,恩。元皓,公與,志才、公則留下!”夏玄有點鬱悶的揮了揮手,雖然他也很想入主遼東,但公孫氏表現出現的強勢,確實讓他為難了,而且若是發生了內戰,那麼朝廷的注意力肯定會全部落在北疆上,屆時夏玄的一些小動作很有可能會被某些有心人發現,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待得眾文武退下後。
坐在夏玄身側如同老僧一般的賈詡卻開口道:“主公想取涿郡?”
夏玄聞言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精彩,這不是因為賈詡猜透了他的心,而是因為賈詡口中主公那兩個字!要知道賈詡在侯府已經三個月了啊,一直稱呼夏玄為侯爺,可如今卻突然改變了稱呼,這對他的衝擊絕對不亞於將整個遼東收入掌中的歡喜!
“咳咳,文和,幽東之地暫時沒了發展空間,本侯認為早一日掌控整個幽西之地也可一致對外,並且可以壓制公孫氏的生存空間。”夏玄收起驚訝的表情,咳嗽兩手說道。幽州大地他志在必得,畢竟這是他立足的根本,絕不可能會給公孫氏讓出半個幽州,兩者發生衝突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不會太久,在此之前,夏玄打算先統一西部幽州!
如今西部幽州只剩下涿郡一地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涿郡太守李權只不過是個三流貨色,想要從他手中奪權並不是什麼難事,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涿郡這個四戰之地收入掌中呢?
與此同時,田豐與沮授面面相覷,他們心中不由同時升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主公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這對權力的**也太強烈了吧?要知道夏玄如今可是神武侯兼前將軍,哪怕上了崇德殿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他居然還不滿足!
“涿郡是幽州南大門,不可輕視,公則可為長史!”已經被任命為神武侯府的長史賈詡如是說道,可以說是現在的北庭,賈詡的地位甚至不亞于田豐,至於權力,若算上武侯衛暗部,那麼更在田豐之上,可以說他的意見比田豐更甚!
田豐看了一眼賈詡,微微蹙眉,雖然說暗部的事情可以瞞過普通的文武官員,但他可是幽州別駕,怎麼可能瞞得了他?若非賈詡一直沒有把暗部的手伸到他的府中,以田豐的脾氣絕對會和賈詡看不對眼,屆時夾在中間的夏玄可就不好受了。
即使如此,田豐對賈詡還是有點不滿,因為他看不透賈詡這個人,而暗部的重要性,不是傻子都能感覺的出來,沉默片刻,田豐說道:“公則為涿郡長史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但李權能穩坐太守寶座多年,絕非泛泛之輩,還請賈長史不要太過輕視!”
賈詡聞言看了一眼田豐,隨之眼皮掛了下來,點了點頭,沉默不語,他是那種不喜歡和人爭辯的謀士,若非必要,他連說話都不願意,而夏玄一直以來對他的看重,也讓他鬆了一點口,否則的話怎麼會叫出主公這兩個字?至于田豐對他的不滿,他根本不在乎。
夏玄感覺到賈詡和田豐之間升起了些許火藥味,連忙轉移話題看向從始至終都是一臉愧疚的郭圖說道:“公則,涿郡之事可緩不可急,本侯會派武侯衛為你助陣,若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藉機拿下李權!”李權在夏玄心中的影響可不好,因為他也是那份名單上的官員之一,只不過為了麻痹朝廷,他不得不與李權虛與委蛇。
“諾!”郭圖連忙抱拳領命,道:“臣必不負主公所託!”說出這句話時,郭圖的老臉有點紅,因為他想到此前去遼東屬國時也這麼說來著。
“主公,末將有事稟報!”殿外驀然響起王豪的聲音,他是武侯衛副統領,而因典韋兼領了漁陽郡校尉事的緣故,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負責坐鎮武侯府,隨從夏玄身側聽命。
“何事?”夏玄蹙眉問道。
王豪走入玄武殿,單膝跪地,說道:“主公,主母讓人傳言,徐夫人今早出府,至今還未歸來,唯恐萬一,還請主公下令封禁薊縣四門,許進不許出,並且派遣武侯衛出府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