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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帝時期,賣官鬻爵,種種惡性循環下,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各地馬賊、流賊你家唱罷我登台,多如牛毛,遠的不說,江東地的響馬威名赫赫的就有幾十撥,其中尤以九江白龍寨為最,其寨主號稱浪里小白龍,陸上美郎君,打遍江東八十一郡無敵手,即使官軍路徑白龍寨屬地都要繞道走,可以說是真正的威風凜凜,執江東群賊之牛耳。
話題扯遠了,看到跪在地上苦苦求饒的馬賊,夏玄目光一冷就要下手,可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虎背熊腰的大漢卻是走上前來拱手言道:“還請公子手下留情,這些人等只不過是莊稼漢,若非世道所迫,怎會甘願入那草莽之間過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今他們已被公子殺破了膽,即使放了也不會再做那苟且之事,望公子明見!”
夏玄見得大漢話語中氣十足,雖然長得虎背熊腰,但眉宇間卻有慧色連連,絕非尋常人等,心中不由暗忖,莫不是撞大運遇到了一位漢末名將?但他表面上卻依然冷漠如霜,殺氣騰騰,道:“壯士之前也與馬賊同伍,雖未出手,但卻不知可做過欺壓良民等苟且之事?”
大漢聞言不由蹙眉,眯了眯虎眸,異色連連,沉默片刻後他搖頭說道:“某家雖與馬賊為伍,但卻事出有因,並未傷過任何百姓的性命,不知此前提議,公子以為如何?”
“若我不允,你當如何?”夏玄收起了殺氣,反問一句。
大漢微微愕然,隨即搖頭說道:“那某家只能被迫與公子一戰!”
“玄還怕你不成!”夏玄知道這個時代的英雄都是吃硬不吃軟,如果你在對方面前假裝慈悲,高唱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反而會被人輕視,只有真正的硬碰硬,讓對方承認了你,才有可能進一步了解,所以夏玄當即抬起博浪劍,一緊馬腹便殺向大漢!
大漢眼中有無奈之色,但夏玄已經動手了,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斃,只能抽出腰間馬刀,提馬上前,舉刀迎向夏玄的寬刃重劍!
“鏗鏘!”
刀劍相撞,火花迸濺,第一個回合兩者不分勝負!
“哈哈,壯士好神力,再來!”夏玄大笑一聲,提馬轉過頭來再次沖向大漢,與此同時身上有朦朧紫氣蒸騰,伴隨著紫氣,沖天的殺氣化為風沙撲向大漢。大漢眉頭一擰,看向夏玄的目光帶有驚詫,隨之凝重了起來,要知道如此驚人的殺氣絕非三兩日能夠練就,若非手上沾染了鮮血,不可能隨心所欲的駕馭殺氣!
“鏗鏘...”
刀劍之聲不絕於耳,兩者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更有飛沙走石鋪天蓋地,短短一炷香時間,他們倆至少搏殺了三十個回合,身上出現了一層密集的汗液,汗液沾染了飛沙,使得二人臉上都落滿了黑斑!
“咔擦!!”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脆刺耳的響音出現,那是大漢的馬刀承受不住博浪劍的劈斬而至,其實只要一眼便可看出,此馬刀只是尋常凡鐵所制,根本就經不起兩者全力拼殺,而夏玄的博浪劍雖然不算神兵,但也是來歷非凡,乃是他兩年前得自會稽郡的某座古越王陵,算得上是出身名門了。
而在馬刀被斬斷的同時,夏玄的博浪劍受慣力影響去勢不減,就要斬下大漢螓首,大漢見此,木然的五官上居然沒有出現半點波瀾,眼神中甚至還有一絲解脫之色,這著實有些詭異!
☆、第十七章 高順登場
“嗡.....”
耳邊傳來一陣回音,閉目等死的大漢遲遲沒有感覺到利刃斬入脖頸,睜開雙眼一看,只見夏玄手中博浪劍距離他喉結只剩下半公分左右,僅差毫釐便可讓他身首異處,隨即苦笑一聲,道:“公子為何不取某家性命?某家死不足惜!”
夏玄搖頭收回博浪劍,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大漢一眼,道:“取命容易,還命難,壯士今日欠我一命,當以牛馬三年來贖,不知壯士以為如何?”
“牛馬三年?”大漢頓時愕然,他自然是沒想到夏玄儀表堂堂居然會說出這種以恩脅報的要求來,但僅僅掙扎片刻,他便點頭說道:“既如此,只要不背天地道義,某家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力!”
“不,不,不,高伏義,你還欠我家寨主一條性命,怎可效命他人,你有如此武藝,卻坐視兄弟們慘死,寨主絕不會放過你的!!”跪在地上的某位馬賊聲嘶力竭的大喊了起來,說完他就起身拉住一匹馬駒的韁繩,跳身而上,就想逃走。
“嘶律律....”
“啊!!”
可夏玄怎會讓他如意,左手一晃便見一柄匕首化為流光而去,恰恰落在了馬賊的脊背上!過程中高伏義想要阻攔,卻根本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賊被殺死!而那些還跪在地上的馬賊見此模樣,更是嚇得半點不敢動彈,如鴕鳥一般將頭埋在泥土裡,渾身瑟瑟發抖,臉色鐵青,充滿了驚恐。
與此同時,夏玄看也不看落地的馬賊,轉過頭來,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名為高伏義的大漢,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八十歲的老翁發現下身又能**了一般,這種目光讓高伏義打了一個哆嗦,險些落荒而逃,不明就裡的他忍受不了這種**裸的眼神,只能下馬單膝跪地,作揖拱手問道:“不知順如何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