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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冷兵器盛行的時代,男人上戰場對一個家庭來說,無異於天降橫禍,唐詩里說“古來征戰幾人回”,這絕對是對戰爭的寫實,而不是誇張。
“相公,向天子辭了這個總兵官好不好?”畫眉拉著蕭凡的袖子,俏臉哭成了小花貓。
江都也哭得梨花帶雨:“是呀,相公是文官,進士出身,帶兵打仗之事與你有何關係?你若不好意思跟天子開口,我是天子的長姐,我去與天子說,叫他另請高明,好不好?”
張紅橋滿面淚痕,哽咽著不停點頭附和。
陳鶯兒垂頭不語,幽幽嘆息。
蕭凡心裡也不好受,強笑著安慰道:“夫人們放心,相公我的運氣一直很不錯,這次也不例外,一定不會有事的……”
畫眉哭得愈發厲害:“你還想騙我,沙場之上哪有什麼運氣可言,那可是拼命呀……”
蕭凡搖頭笑道:“我是三軍主帥,用不著拼命的。”
“不信!”四女一齊道。
蕭凡只好耐心的解釋:“為將者,衝鋒陷陣,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是個危險性很高的工種,而為帥者,只需大帳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便可,也就是說,我這個總兵官只需要在大帳里出出主意就好,具體怎麼打,那是手下將士們的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就溜……”
四女愣住了:“總兵官……這麼容易當?”
蕭凡很認真的點頭:“三軍主帥,就是這麼簡單!”
江都到底是從小識文斷字,見識比她們豐富一些,聞言氣得一跺腳,嗔道:“你騙鬼去吧!當我們姐妹都是傻子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當主帥哪有這麼輕鬆?”
蕭凡神色更認真了:“別人怎麼當主帥我不知道,反正我當主帥就這樣,敵人倒霉了,我上去狠狠踩兩腳,敵人太厲害,我扭頭就跑,打仗嘛,達到鍛鍊身體的目的就好,玩命就沒必要了,你們說是這個理兒吧?”
四女臉上掛著斑斑淚痕,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都一邊笑一邊嘆氣:“真應該把天子也叫來聽聽你這番話,他若知道你存著這種心思,必然二話不說把你這總兵官給撤了……”
俏然白了他一眼,張紅橋幽幽道:“你這一去,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千萬不可親自上陣,如今你已是高高在上的尊貴人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凡事三思而行,做任何決定之時,多為我們想一想,你是家中的頂樑柱,萬萬不可輕率魯莽……”
江都接著道:“還有,打仗就專心打仗,別又給咱們找個姐妹回來,家中廂房不多,怕是住不下這麼多人,有了你,我們四姐妹都很幸福,但別的女人就沒必要再給她幸福了……”
蕭凡急忙點頭,接著挑了挑眉毛,邪邪一笑:“幸福我肯定不再亂給了,不過我可以給別人舒服……”
四女勃然變色:“……”
蕭凡哈哈大笑,雙手一展,將四女環抱,五人一齊朝主廂房走去。
“相公我明日就要出征,今晚我一個個給你們舒服,把你們餵飽,讓你們一次舒服個夠……”
三女大羞,臉紅跺腳,嬌嗔不已,惟獨畫眉樂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蕭凡腳步一頓,立馬改口:“……畫眉不算,畫眉搬把椅子到門外聽一聽就好了。”
畫眉急壞了,跺腳道:“我十五了,相公,我可以的,都十五了……”
“十五也不行,等我打贏了這一仗再回來收了你……紅橋,有首詩我不太懂,何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來,關上房門,你好好給我解釋一遍,最好是身體力行的解釋……”
蕭府廂房內很快悠悠迴蕩起一片嬌喘呻吟……
良久……
吱吱呀呀的運動聲中,江都喘息著道:“啊……我快死了……相公,軍中艱苦,又不准帶女子出征,相公再難受也得憋著,千萬別學那些功勳紈絝子弟,行那分桃……斷袖之事,男風畢竟不是王道啊……”
房內吱吱呀呀的聲音頓時停止。
陳鶯兒驚呼:“呀!相公為何……軟了?”
蕭凡咬著牙,一字一句從齒縫中迸出來:“江都……罰你現在再給我解釋一遍何謂‘玉人何處教吹簫’!”
“……”
※※※
建文元年,三月二十六。
京師西郊馬場旌旗蔽日,迎風獵獵,萬名身披黑色葉甲的軍士排著整齊的隊列,肅立馬場中,雖靜謐無聲,但散發出沖天的肅殺之氣,天地仿佛為之陰沉。
京師數萬百姓圍在馬場外,好奇的打量著這群看起來令人膽顫心驚的剽悍之師,仿佛感受到他們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百姓們圍觀的眼神漸漸變得敬畏。
這一萬人是朱允炆特意從皇宮禁衛中遴選出來,留給蕭凡作為禁衛的,今日,討逆總兵官蕭凡將在這裡誓師北上,討伐燕逆。
灰濛濛的天空忽然綻開一縷金色的陽光,陽光下禁衛們的黑色甲冑仿佛被罩上了一團金色的光暈,如同天兵天將一般,百姓們見此異象,紛紛驚嘆,神情愈發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