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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時,卻見蕭凡已經仰面躺在床上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
見他醉得不省人事,江都郡主羞怯緊張的心情稍褪,隨即心頭又浮起淡淡的失落。
每個女人對自己人生只有一次的洞房都是充滿了期待的,可惜今夜她的洞房,很明顯,一夜無話。
悄然嘆了口氣,江都郡主走到蕭凡身前,金枝玉葉之體的她,彎下腰將蕭凡的外套和鞋子脫了,然後將他的頭小心的放在新床的枕頭上。
看著睡夢中的蕭凡,他那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還有他那長長的睫毛,江都郡主心中又浮上了幾許歡喜,這個英俊溫柔,風度翩翩的男子,將來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天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女人有了歸宿的感覺,幸福得無以復加,比起待在那華麗而冰冷的昭仁宮裡的日子,卻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一般。
睡著了的蕭凡不復往日的儒雅,悠長平靜的呼吸看起來像個孩子似的。江都郡主小心翼翼的趴在蕭凡身邊,雙手托著香腮,第一次如此今距離的端詳著心上人兒的相貌,越看心中愛意越深。
悄悄伸出了手,江都郡主帶著幾分調皮意味的輕輕擰了一下蕭凡的鼻子,喃喃道:“你這壞東西!叫你喝這麼多酒!叫你壞了咱們的洞房之夜!壞死了你!”
縴手還沒收回,卻忽然被人緊緊抓住了手腕,江都郡主花容失色,嚇得驚呼一聲,仔細一看,原來是蕭凡抓住了她,一雙原本醉意惺忪的眼睛此刻已然睜開,黑亮清澈的眸子正笑意瑩然的瞧著她。
“你……你不是醉……醉了嗎?”江都郡主頓時緊張得手足無措,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蕭凡嘿嘿一笑,悠然道:“男人這輩子可以喝醉的時候很多,但絕對不能在洞房的那天喝醉,丟下絕色傾城的新娘子獨守長夜,如此暴殄天物,會遭天譴的……”
江都郡主聞言頓時羞得紅暈布滿俏臉,又羞又氣的輕輕捶了他的胸一下,嬌嗔道:“你太壞了!裝模作樣跟真的似的……”
蕭凡嘿嘿笑道:“我又不傻,那些大臣賓客們灌酒,我若不裝出醉了的樣子,今日非得趴下不可,丟下嬌妻獨守新房,我還是男人嗎?”
江都郡主訥訥道:“你……你縱是沒醉,便待如何?”
蕭凡斂起笑容,反手握住她的手,深深道:“你我已拜了堂,從今日起,我們是夫妻,你我之事以往受過那麼多挫折磨難,今日能終成眷屬,委實不易,江都,你是我夫人了,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讓你一直幸福的活到老去,讓你將來老了臨終時回憶起你的一生,你會帶著笑容安詳無憾的離開這個世界……”
江都郡主俏目頓時浮上感動的淚光,定定瞧著蕭凡許久,哽咽道:“相……相公,今生能嫁相公為妻,妾身此生於願足矣,我心似君心,今日起,妾身的一生便是為相公而活……”
江都的表白,也令蕭凡感動不已,他動情的握住江都的手,深深喚道:“娘子……”
“相公……”
“……脫衣上床吧!”
“……”
焚琴煮鶴,莫此為甚!
江都真想反手抄起床邊八仙桌上的鐵製燭台,然後狠狠給他來上一記,把這滿腦子只想著洞房的相公掄暈拉倒……
蕭凡卻不客氣,忽然伸手將江都往懷中一拉,江都驚呼一聲,待她反應過來時,整個嬌軀已被蕭凡壓在身下,如此近距離的與心上人接觸,江都羞得幾欲暈厥,雙手不自覺的抵在蕭凡的胸膛上,不知該推開他還是該迎合他,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聞著心上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味和濃郁的男人氣息,江都心中的緊張感陡然升高,欲拒還迎的軟軟推了幾下,終於還是羞怯的閉上雙目,等待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忽然,江都又猛地睜開眼,略顯激烈的掙扎了幾下,急促的喘著氣道:“相公……相公!等一下,咱們還沒喝……合卺酒……還沒行‘合髻’之禮呢,相公……啊!不要——”
蕭凡酒意上涌,心中欲望徒然高漲,一雙色手在江都柔軟的嬌軀上肆意愛撫摸索,呼吸越發急促,這個關鍵的時刻,哪還顧得上什麼合卺酒之類的形式,對江都的提醒充耳不聞,猶自埋頭苦幹,急不可待的解著她的衣裙,忙得不亦樂乎……
江都此時也漸漸情動,呼吸跟著他一塊兒急促起來,理智慢慢流失,腦中只剩下與心上人一起纏綿抵死的欲望,喜氣洋洋的新房內一片寂靜,沉默中只聽得陣陣粗重的呼吸,還有帶著幾分嬌羞的輕輕喘息,房中一片春意盎然……
二人理智已完全失去,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被剝落,隨意的拋在床外,蕭凡望著燭光下江都郡主白皙嬌嫩的肌膚,那高挺的酥胸,修長的美腿,還有她那情動到深處不自覺發出的輕輕呻吟聲,蕭凡心旌一陣激盪,正待提槍上馬,肆意馳騁之時……意外卻不期而至。
寬大柔軟的床沿邊,忽然傳來一陣“咔咔”的響動,寂靜的新房中,近在咫尺發出這樣的聲音,令二人毛骨悚然,滿腔情慾頓時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