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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閉嘴!貧道……哎喲,貧道真想代天收了你這妖孽……哎喲!疼死道爺了!”
蕭凡滿眼冒著崇拜的火花:“道長受此重創,卻仍生龍活虎,實在令在下敬佩萬分,道長老當益壯,堪稱不死神仙,道長,我崇拜你啊……”
太虛挺著髒兮兮的老臉怒道:“你這混蛋,趁貧道不注意,竟然暗算貧道……”
蕭凡無辜的道:“你們習武之人不是講究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嗎?那麼大個茶杯你難道看不見?”
太虛愈發憤怒:“你懂個屁!我派輕功梯雲縱,全靠一口內氣上提,方使身體騰空,你冷不丁一個茶杯砸來,正是貧道半空換氣之時,貧道焉能不掉下?”
蕭凡眨了眨眼,泄氣道:“連個茶杯都接不住,如此說來,輕功除了跳得高一點,跑得快一點,沒什麼別的用處了?”
“胡說!輕功乃是世間武學中最上乘的武功,怎會沒用處?這世上哪種武功比得上輕功?”
“明明只是跳得高一點,跑得快一點,怎麼成了最上乘的武功?”
“豈不聞兵法有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要能走得快,便是世上最高明的武功!”
蕭凡眼睛都直了:“道長的口才真好,明明是歪理,連兵法都用上了……”
說實話,蕭凡心裡對太虛還是很愧疚的,事實證明太虛並沒騙他,老頭兒的話還是信得過的,如此說來,他說他有一百三十歲高齡,這話想必也很靠譜兒了,一想到剛才自己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謀殺了一位百歲老壽星,蕭凡便感到一陣後怕,渾身不由冷汗淋漓。
一百三十歲啊,這老頭兒若被皇宮裡的朱元璋知道了,肯定會命錦衣親軍把他抓起來,當成人形祥瑞,關在籠子裡天天供老朱瞻仰,沒準還會來個嚴刑逼供,問問他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活得這麼長……
又或者老朱對他興趣不大,但是仍然會嚴刑逼供,問他師兄的下落,因為他說他師兄張三丰已經一百五十歲高齡了……
不過太虛也有不對的地方,一把年紀了,還那麼缺心眼,蕭凡讓他飛他就飛,百歲高齡還屁顛兒屁顛兒的上躥下跳,百多歲的年紀莫非全活到狗肚子裡了?怎麼就一點主見都沒有?正應了一句話:“壽星公吊房梁——活膩了。”
太虛使勁揉著胸,呻吟連連,滿面痛苦之色,齜牙咧嘴的同時,見蕭凡正盯著他出神,太虛不由警惕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的目光很不純,心術不正啊!”
“老壽星……啊,不,老道長,您……真有一百三十歲了?”
“那是當然,貧道什麼時候騙過你?”太虛氣哼哼的回道,顯然余怒未消。
蕭凡擔心的瞧著太虛:“道長果真是祥瑞……人類的活化石呀,不過,道長,以後算卦時可別見人就說你一百三十歲了,很危險的,你也不想被抓進皇宮關進籠子,供當今天子瞻仰吧?”
太虛一愣,接著哭笑不得:“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天子豈會如此待貧道?洪武十七年時,天子曾連下兩道旨意,召我師兄入宮面聖,旨意中言語甚是客氣尊敬,我師兄當時遠遊,故而未見,天子亦不為忤,無端端的,怎會把貧道關進籠子?”
蕭凡頓時放心,笑道:“那就好,道長是不死神仙,您若不樂意,多半進不了籠子……”
太虛氣道:“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樂意被關進籠子啊?”
頓了頓,太虛道:“剛才貧道的功夫你也見過了,以後你跟貧道習武如何?貧道便收你這個弟子於門下。”
蕭凡急忙搖頭:“不不,我還是不跟你學了,輕功是個逃命的玩意兒,我又不打算上戰場,學來無用……”
太虛氣得鬍子一翹,便欲發怒,卻見蕭凡飛快的遞過一塊抹布。
太虛一愣:“幹嘛?”
蕭凡笑道:“剛才我說錯了,輕功還是有用處的……”
太虛轉怒為喜:“你小子終於有了點兒眼力……”
蕭凡笑著指了指太虛剛才掉下來的房梁,道:“道長神功蓋世,請道長再偏勞一次,跳上去幫我把房樑上的灰塵擦一擦,不瞞道長說,我一直想打掃房梁來著,可惜總找不到那麼高的梯子,今日欣見道長露了這麼一手,正所謂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以後房梁的衛生責任區就交由道長負責了……”
太虛臉黑如墨:“……”
“道長放心,這次我一準兒不再用茶杯砸你……”
“……”
※※※
任太虛如何引誘勸說,蕭凡非常執著的搖頭,堅決拒絕跟太虛練武。
一隻茶杯就能被砸下來的功夫,不練也罷。吊鋼絲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用不著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那麼辛苦。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蕭凡也不例外,他對功夫有興趣,但他對太虛沒信心。
奇怪的是,太虛為什麼老是求著蕭凡跟他練武?難道古時候的武林高手收徒弟時姿態都擺得這麼低?又或者說,太虛發現蕭凡骨骼精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於是頓興惜才之心,期待他學成之後維護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