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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愣愣的看著他,嘴裡不由喃喃道:“像……太像了!”
李景隆聞言沾沾自喜的撫了撫頭髮,看似風流實則風騷地問道:“是不是覺得我確實像本朝第一風流公子?”
蕭凡趕緊閉嘴,他實在很不好意思說他像人形草包,那樣很沒禮貌。
李景隆當然不知道蕭凡一眼看出了他的本質,猶自討好的哀求道:“這位高兄……”
“我不姓高。”
“你是高人,當然尊稱高兄……高兄啊,可不可以把你那手絕技傳授於我?兄台高才絕世,在下不勝仰慕,願以師禮相待……”李景隆喋喋不休的哀求,甚至有點死皮賴臉了。
“你學這個幹嘛?”
李景隆朝蕭凡淫蕩的挑了挑眉毛,露出個男人都懂的表情,連笑容都變得猥瑣起來:“兄台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在下若學會你這手驚世絕艷的現乳一指,本朝第一風流公子的稱號才算實至名歸。兄台試想,將來京師的大街小巷,滿城美貌女子的芳香肚兜兒漫天齊飛,豐乳與白臀共一色,那場景……嘖嘖,多麼銷魂……”
蕭凡也露出嚮往的神色,情不自禁的脫口道:“你我皆是同道中人啊……”
李景隆頓時大喜道:“高兄願意教我了?”
蕭凡一愣,回過神來,他忽然想起,眼前這傢伙可是千古第一草包兼奸臣呀,我幹嘛跟他打交道?自己剛在午門挨了板子,那會兒自己高呼什麼口號來著?
我是忠臣!
自古忠奸不兩立!
忠臣罵奸臣一般怎麼罵的?
蕭凡想起黃子澄罵自己時的模樣,於是他把臉一板,神色立馬變得冷漠,投向李景隆的目光充滿了痛恨與蔑視,狠狠一甩袖子,怒喝道:“你休想!奸賊!哼!”
然後蕭凡扭頭就走,腦袋仰得高高的,鼻孔朝天,很高傲的模樣。
李景隆見這位高人兄說翻臉就翻臉,不由愣住了,蕭凡走得沒影兒了他才回過神來,憤憤的跺腳道:“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怎麼就成奸賊了?招你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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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蕭凡仍舊保持著鼻孔朝天的高傲模樣。
他心裡很得意,覺得今日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怪不得戲文小說電視裡的忠臣一看到奸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見面就高聲痛罵,原來罵奸臣的感覺真的很爽,罵完之後打從心底里湧出一股莫名的快感,這種快感有點類似於用彈弓打老師家的玻璃……
“相公——”一道輕俏的身影由遠漸近,軟軟糯糯的嬌呼。
“啊?”蕭凡鼻孔立馬朝地,定睛望去,只見內院的月亮門內,一個貌似女子的不明物體朝他歡快的飛奔過來,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一張臉塗得慘白慘白,眉毛畫得又濃又黑,就像眼睛上長了兩把大掃帚似的,嘴唇中間塗著猩艷的一點丹紅,如同剛吸完人血沒擦乾淨嘴的惡鬼,頭髮盤得高聳入雲,執拗不屈的呈螺旋狀向上盤旋,令他想起了前世的青藏高原公路……
“站住!你是何人……何物?”蕭凡嚇得腿都軟了,白天挨板子,回家就遇鬼,莫非今天乃大凶之日?待會兒找師父畫個桃符……
不明物體停了身形,小嘴一撇,露出委屈的神情,嘴上那猩艷的丹紅愈發駭人。
“相公——是我呀。”
蕭凡壯著膽子湊近一看,不確定地道:“……畫眉?”
蕭畫眉雀躍道:“相公真好,一眼就認出我了……”
然後朝蕭凡撲了過來。
蕭凡心裡那個氣呀,抓著畫眉的肩膀,狠狠揍了她幾記響亮的屁股。
“你中邪了?幹嘛畫成這副鬼樣子?沒事亂叫什麼相公?”
蕭畫眉低頭道:“大戶人家的夫人都叫當家的為相公的,而且她們都擦粉點唇……”
“別人是別人,咱們用不著這一套臭規矩,什麼相公不相公的,你才多大?”
蕭畫眉像只小蟲子似的,在蕭凡懷裡使勁拱啊拱,低著頭嬌羞無限地道:“人家十二了,十二可以……可以成親了的……雖說明律十五六歲才准迎娶,可民間十一二歲成親的比比皆是……”
蕭凡頭皮一陣發麻,十二歲成親?明朝的男人真邪惡,反正他是下不去這毒手……
“你太小了,這麼早成親對你身體有害……”蕭凡耐心的解釋道。
蕭畫眉眨巴著大眼睛,眼睛上畫的兩條大掃帚分外刺眼:“為什麼?”
張了張嘴,蕭凡想跟她解釋一下女性生理成熟,房事以及女性成熟生育期三者之間的科學關係,嘴張了半天,實在想不出該怎麼開口,小丫頭聽得懂才怪。
於是蕭凡決定用一句很淺顯易懂的話來解釋。
狠狠在她小屁股蛋子上揍了一記,蕭凡惡聲道:“不為什麼,因為是我說的!去,把你那花貓臉洗乾淨,再敢裝鬼嚇人,定斬不饒!”
蕭畫眉嘻嘻哈哈跑遠了。
蕭凡望著她的背影,欣慰的笑了。小丫頭越來越開朗,雖然僅止於在他面前露出頑皮和純真的一面,外人面前仍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但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調教蘿莉的樂趣,在於積木成林,一步一步的潛移默化,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