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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兩位泰山大人,這邊剛剛收拾好案幾,前田利家就帶著羽柴秀吉兄弟來拜訪。其實我已不放貸很多年,難得這些債主還記得我。要知道,按照不成文的定律,債主的記憶力會越來越強,借債人記性會越來越差。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今天他們不是來年底還錢的。
果然,前田利家和猴子兄弟到了之後,絕口不提債務,反而是拿我這位泰山大人前田利家現身說法,‘放心吧,工藤君,小小挫折不必在意。當年,利家殿下當著主公的面斬殺了主公最寵愛的那個賣屁股小姓十阿彌,主公那時候比現在生氣多了。那時候你還不在織田家,你是沒有看到,那時候主公拔劍就要砍前田大人,那當時真是千鈞一髮啊,不過總算讓我們攔了下來。過了一年,主公氣消了,不還是讓利家大人回來了嗎。’
這大半夜連帶整個鯨魚屋安土町分店上上下下都沒來得及合眼,這些人就像是說好了一樣。這邊走一撥,馬上又來一撥。既然是來探望的,免不了要帶上些禮物,好在鯨魚屋分店裡面還有些貨色能拿的出手,我就用店裡的東西按照來客帶來的禮物作價雙倍還禮。
一次次迎來送往,不知不覺月上樹梢,已然是午夜時分。我掐指一算,該來的差不多都來過了,就差正主了。‘苗子,讓下面把琴搬進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陳年積怨
池田恆興和織田信長來到安土町鯨魚屋門口,後院伴隨陣陣激昂的琴聲傳來悠揚的歌曲,‘黯淡了刀光劍影
遠去了鼓角錚鳴
眼前飛揚著一個個
鮮活的面容
……’
織田信長駐足不前,一曲聽罷,感嘆一聲,‘多好的曲子,又讓工藤那破嗓子給糟蹋了…’
池田恆興心想,說起糟蹋,我那幾個可憐的女兒…我還沒碰過就送工藤做養女了。也不知道被那禽獸糟蹋了沒有…
‘進去吧。’聽到琴聲終了確認沒有下文之後,織田信長帶著池田恆興步入後院中。見了我織田信長只是淡淡的誇讚了一句,‘這個光頭不錯。’
‘太政大臣殿下,刑部卿殿下,舍內簡陋,還請兩位殿下多多包涵。’我迎進兩位大人物,也是我計劃的唯一知情人織田信長和其乳兄弟池田恆興。要說朝廷這官職在我看來是很無聊的東西,既沒有實權,也沒有俸祿可拿,可這些掌握了土地的大名們就偏偏喜歡這個,哪怕借債也要去公家將軍那邊活動活動,非要弄一個符合自己身份的官職來玩玩。就是池田恆興這麼風流不羈的人物也不能免俗。天下剛剛大定,池田恆興就把自己攝津守的位子向上移動了一下——正四位刑部卿。至於錢嗎,估計也花了不少,我給洋平買官職的時候深深明白了一句話的含義——公家大門朝南開,無權無錢莫進來。
‘哦,不錯嘛。這麼多禮物。’剛進.門的織田信長目光就被碼成小山一樣的禮物吸引住了,‘看來以後還要多辭退你兩次,這樣收禮就能發財了。回來咱們兩個平分如何?’
我苦笑一聲,‘太政大臣殿下說笑.了,我一向是雙倍回禮,平時過年過節真是虧也虧死了。再來這麼幾齣,我這鯨魚屋就要典當出去了。’
‘這次我們就是來空手套你這.白狼的。’池田恆興同織田信長空手而來,這次倒是在禮物中轉了一會,看樣子是想順點什麼回去,池田恆興順手抽出一把利刃,‘這是,桑山啊。看來前田利家大人對你真是不含糊。’
‘怎麼了。不就是一把刀嗎?’那把刀我到是記得,前田.利家送來的禮物之一,鯨魚屋的藩頭看是古物給作價兩百貫,就這一把刀我就回禮四百貫之多。
織田信長也湊過去,仔細看了一下刀鞘和刀身,用.肯定的口吻說道,‘沒錯,是桑山。這可不是普通的寶刀,桑山是前田家祖傳的寶刀。真是拿你當兒子看了,才送給你的把。’
原來如此,只是…我憑藉記憶猶豫地問道,‘難道前.田家祖傳的寶刀不是大典太嗎?’
池田恆興用一.只手摸在我腦門上,‘你燒糊塗了還是喝多了。大典太那可是天下五劍之一,幕府將軍足利家祖傳的寶刀。’
‘是這樣啊,那就是我記錯了。’心頭打定主意,趁回禮還沒送出,把前田家的回禮再加一倍,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那就是人心。
池田恆興捧著桑山看了又看,‘你然不識貨,那轉送我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說詞,斷了池田恆興的邪念,‘不,這把桑山我準備轉送前田慶次。前田家的東西最好還是留在前田家人的手上。我也不行。’
‘可惜了。’池田恆興將桑山擺放在刀架上,又在禮物中搜索一番未果後,也回到火盆和案几旁吃酒。
織田信長吃了幾杯酒,話匣子也打開了,‘工藤君,你知道嗎?今天除了給你求情的人之外。還有兩個人來單獨見我,求我處死你的。猜猜都是誰?’
‘讓我想想。’我做思考狀,‘都是守護一級的大名嗎?’
‘當然。’織田信長作了肯定的回答。
以陰險毒辣著稱的人物,這個時代還真的是有很多,最陰險的兩個莫過於是大和的松永久秀和關西的宇喜多直家。不過我馬上把這兩個PASS了,松永家自從當年被擊敗後一蹶不振,現在只是大和國一個大一些的豪族罷了。宇喜多直家和我有親戚關係,我倒了也沒他什麼好處,據我所知,這個傢伙沒好處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腦中漸漸浮現出正史中先後得了天下的兩個人物,‘是羽柴秀吉和德川家康兩位殿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