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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負責留守張家口,有問題嗎?”
“有——能給我多少部隊?”
“不多!我要帶著主力往北京方向趕,去迎擊聯軍的主力,我不能給你留太多的人!”林雲斬釘截鐵。“最多一千——我把教導隊也留給你——一共一千五百人!”
“那我的責任呢?”
“很多!你不但要負責張家口的防務,還要阻止潰軍西逃,在必要關頭還要不惜用武力攔住西太后和光緒皇帝!”
那人揚了揚眉毛:“大帥的意思是,我用這一千五百號弟兄,不但要守住張家口,還要控制住兩宮——更要控制住這滿城快十萬潰軍?”
林云:“正是!你要不惜使用任何代價,不管再困難也要完成它!”
“不惜任何代價?”
“不錯!不惜任何代價,不惜任何手段!如若失敗,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林雲肅然敬禮:“拜託了!”
“大帥放心!郭松齡保證完成任務!”英俊的青年軍官同樣肅立回禮。
第二部 鐵血狂潮 第三十五章 狂飆突進(八)
林雲一走,郭松齡馬上動作起來,他將那幫御前侍衛全換成了新軍的兄弟,然後帶著這幫剛剛上任的侍衛大人們直闖太后寢宮——當然郭松齡不是去劫色,雖後世的歷史學家對郭松齡的人品以及智商大加貶低,但是還沒有人懷疑郭松齡的審美觀——郭鬼子雙眼都是二點五,眼神好的很呢。
“拿來!”郭松齡此刻表情仿佛一個資深搶劫專家,他要的是大清的傳國玉璽。
不需要什麼廢話了,駁殼槍和工兵鏟就是最直接的談判專家,不知道西太后老佛爺在戰戰兢兢的交出玉璽時,會不會聯想到《三國演義》中的曹氏逼宮,但是愛新覺羅的後代們顯然沒有大流氓劉邦後代的硬氣,中原三百年奢華生活已經把努爾哈赤傳承下來的剛勇消磨殆盡了,而連日的倉皇奔命以及眼下赤裸裸的威脅更是讓他們喪失了最後一點皇族尊嚴。
很快,大清開國到現在的二十六枚傳國玉璽統統擺在郭松齡面前。
“這麼多?哪顆最管用呢?”出身寒微而且不注意學習傳統文化知識的郭松齡很是苦惱,但是他自有他的辦法。“尚方寶劍呢?戲裡頭不是說有尚方寶劍的嗎?拿出來!”
“在這裡。”年輕的光緒皇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郭松齡身後,他默默的解下身畔佩劍遞給郭松齡。“此乃高祖皇帝愛劍——神鋒。”
“神鋒?”郭松齡仔細打量著這把鑲滿寶石的華麗寶劍,猛地拔劍出鞘。
如冷電般的劍光讓屋裡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神鋒果然名副其實,甫一出鞘就劍氣森然,照的郭松齡鬚髮皆碧。
“不知道殺人來順不順手呢?”郭松齡喃喃自語,他歪著頭,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不住打量本就瑟瑟發抖的葉赫那拉氏,然後他微笑起來,這笑容使他英俊面龐上那一道刀疤扭曲變形,在如雪的劍光下更是透著說不出的邪氣。
“饒命啊——不要殺我——哀家,哀家願意傳位於你!”郭松齡的笑容讓慈禧最後一點心理防線也徹底崩潰了,這個曾經權傾朝野掌握中華三十餘年命運的老婆子,現在卻像一頭待宰的豬般放聲嚎叫著。
“靠,老子是個大老爺們,你要我當西太后不是罵我嘛!”郭松齡不屑的歪歪嘴,他好奇的看著光緒。“怎麼,陛下不害怕我犯上謀逆、刺王殺駕嗎?”
年輕的皇帝雖然臉色蒼白,但語氣非常堅定:“我大清自太祖皇帝承天命而入主中原以來,已有三百餘年,今日就算身死國滅,也是天數。”光緒背轉身去,扶起癱軟在地的慈禧。“可是後世子孫縱然不肖而丟了這大好河山,至少在臨終之時也不能如此失態,丟了祖宗臉面!”
郭松齡聞言哈哈大笑,他手腕一抖神鋒嗆然歸鞘。郭松齡朝光緒豎起大拇指:“好!愛新覺羅的子孫,果然還有幾個好男兒、好漢子!”
光緒霍然轉身,雙眉豎起:“你要殺便殺,卻羞辱戲耍不得!”
郭松齡正言答道:“正是如此!”他朝著光緒一揖到地,口中說道:“俺郭松齡給陛下陪不是了,這一拜卻非拜你是一國之君,而是郭某敬重你是條漢子!”
不待光緒有何反應,郭松齡已然轉身就走:“不是雖然賠了,這玉璽寶劍卻是依舊要借來一用——陛下放心,此為軍國大事,不得已而為之,請勿見疑!”
光緒冷笑:“此時我孤兒寡母已為將軍刀下俎肉,便是將軍要借項上人頭也只管動手便是,還說什麼借不借的!”
走到門口,郭松齡忽然停住腳步,他回頭對光緒一笑:“萬歲爺,我擔保你不會後悔今日借我印劍之事的……若你不是當今萬歲,我郭松齡倒想交你這個朋友。”
郭松齡說走便走,來去如風,他一走立刻滿屋子的新軍也跟著走了,偌大一間屋子轉眼又只剩下光緒和慈禧二人。
光緒看著郭松齡走的方向發了半天呆,喃喃自語道:“我居然能贏得這狂徒一拜,還不是拜我這皇帝,而是拜我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