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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原大多數的州郡不一樣,涼州歷來就是戰事頻繁之地;可以說縱使是河北的並、幽等臨近異族的州郡,在戰事的密集程度上也是稍有不如。因此今日韓遂帶來的兵馬雖然不一定個個都十分驍勇,但光看這股氣勢就知道一定都是身經百戰之軍。
看了看那些大部分都應該是身經百戰的西涼軍將士,曹性不禁對著關羽凝聲說道:“雲長,今日只怕會有一場硬仗啊!”
就在關羽和曹性在商討該如何應敵之際,西涼軍這邊,此次領軍前來的主將韓遂以及馬騰也正在仔細查看著即將要進行交戰的對手。由於韓遂比馬騰年長,本身又是馬騰的結拜大哥,因此這次領軍的主將雖然名義上有兩人,但實際主事的卻是韓遂。
看了看遠處人數絲毫不比己方少的劉備軍,馬騰倒是不由得對身邊的韓遂說道:“兄長,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特地下戰書約劉備軍會戰於此!”
見馬騰似有不忿,為人深沉的韓遂倒是不由得笑道:“若是以壽成之見,我等又該當如何呢?”
馬騰隨即說道:“以弟之見,我等應攻其不備!”看來馬騰倒也不是不通兵法之輩。
“壽成的意思,是我等應該趁敵軍未至的時候率先攻下數座城池作為立足之地嗎?”韓遂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顯然馬騰的建議並不能讓他感到意外。
馬騰回道:“正是如此!”由於此時韓遂和馬騰的關係還沒有像歷史後來那般地破裂,因此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韓遂搖了搖頭:“壽成雖然熟讀兵法,但處事卻稍欠考慮啊!”
馬騰一聽,頓時知道自己這次只怕是想得又不及韓遂周到了:“弟愚鈍,還請兄長明言。”
韓遂笑道:“壽成可知我等此次為何要帶兵征討劉備?”
馬騰仔細地想了想,隨後才答道:“是因為天子先封兄長為涼州牧,並答應在征討劉備後再封某為雍州牧?”
韓遂點了點頭:“不錯,我等此來只是為了打敗劉備而不是占據城池。況且西涼軍野外作戰雖然勇猛,但攻城掠地卻非其所長,因此縱使我們費力奪下了城池,反倒會令軍中將士無法放開手腳作戰。”
“原來如此。”經韓遂這麼一解說,馬騰顯然已經明白己方為何要正經八百地約戰劉備。
見馬騰已然明白,韓遂隨即笑道:“壽成明白就好,野外作戰我等根本無懼敵軍,同時亦可避免無謂的傷忙。”
看了看一副胸有成竹樣子的韓遂,馬騰倒是忽然問了一句:“兄長,若事成之後天子不封某為雍州牧,那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韓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忽然lou出一絲陰森的笑容:“若曹操膽敢不履行承諾的話,屆時我等大可連同劉備一同征討他,想必到時雍州便會落入到我等的手中了。”
眼見韓遂居然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過,馬騰倒是明白為何自己的義兄在西涼軍中會有一個‘黃河九曲’的綽號了:想來縱觀整個西涼軍中,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的心思有韓遂這般縝密。
“這劉備軍的兵馬倒是不必我們少。”雖然對自家兵馬的戰力很有信心,但韓遂卻不是一個會草率行事的人:“閻將軍何在?”
韓遂話音剛落,當時便有一持矛大將上前應道:“末將在!”此人看上去年約四十左右,渾身上下更是透lou出一種血腥的氣息,正是韓遂手底下的第一勇將閻行。
見愛將出列,韓遂很是滿意地笑道:“彥明,著你前去叫戰,定要挑下敵將以漲我軍士氣。”
“末將遵命!”閻行正待要策馬出陣,此時卻忽然有一將上前說道:“主公,殺雞焉用牛刀。待末將前去叫陣即可!”眾人回頭一看,卻是韓遂手下另一名戰將馬玩。
韓遂稍一沉吟,隨即便朗聲應道:“也罷,馬將軍,便由你去打這個頭陣吧。”
“多謝主公!”見韓遂讓自己率先出戰,馬玩正待要轉身離去,卻聽韓遂忽然說道:“馬將軍可曾聽聞【大漢猛將錄】?”
馬玩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道:“主公可是指那汝南許子將所選,當天天下最為勇猛的十員武將?”
韓遂頷首道:“正是此錄,久聞那銀河射手曹性正是榜上排名第二之人,若此人出陣迎戰,還望馬將軍多加小心。”
“哈哈,想不到主公也信這些不足為信的傳言。”馬玩似乎對那【大漢猛將錄】並不感冒:“末將曾聞就在去年,榜上排名最末的趙雲居然親手擊殺了排名第七的夏侯淵,不知主公可知此事?”
“自是知曉。”這麼大件事如果不知道那才叫稀奇呢,而韓遂似乎也有點明白馬玩為何會如此輕視此錄了:“馬將軍的意思是【大漢猛將錄】根本就是世人胡編亂造之物?”
“主公英明!”那馬玩笑道:“若此錄所記之人當真是當時罕見的猛將,想來那夏侯淵又怎麼輕易死在比自己排名還有後的趙雲之下?如此看來,此錄不過是以訛傳訛之物罷了。”
馬玩所說的事情其實韓遂也有懷疑過,眼見馬玩如此自信,當下韓遂倒是不好再和部下去爭執:“如此,本將便在此靜候馬將軍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