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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儁義有所不知,東吳進軍之事非是探馬怠慢,實乃對方軍中另有高人布置,因此方才令探馬細作難以發現。”法正嘆道:“若非有大批曹軍進入到南陽郡內,只怕我等至今仍被蒙在鼓裡。”
“曹軍也來了?”張郃也不是蠢人,只是在片刻間便已猜出了一些端倪:“想必那十萬大軍,便是東吳曹操兩家聯合之兵吧。”
“正是如此。”法正點了點頭,隨即臉上居然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敬佩之色:“那東吳軍中也不知道是何人出謀,竟在數月之前便把數萬大軍分批分布在南陽郡各縣,致使探馬一直以為東吳只是在加強防守;而就在數日前,南陽郡各地守軍竟然同時向著宛城中蜂擁而聚,如此方才令探馬細作驚覺過來。”
為了放置豫州方面的劉備軍有所提防,諸葛亮早在數月前便已讓東吳逐漸增加南陽郡各地的守軍,由於南陽郡與潁川郡毗鄰的關係,因此各地的探馬幾乎都把這種想像當成是正常的加強守備,因此對豫州方面的回報自然也就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再加上當時在九江郡中的東吳軍早已把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因此倒是無人覺得南陽郡這邊另有蹊蹺。
而在數日前,南陽郡各地的守軍卻忽然朝著宛城蜂擁而去,再加上曹軍的到來,這才讓留在南陽郡中的探馬細作感到不妥,繼而才向許縣傳回急報。只可惜這兩地之間還是有著一些距離,因此當急報送到之際,法正便已猜出東吳軍只怕已經開始進犯潁川了。
“數日之前…”張郃自然知道從宛城到許縣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因此當下他便已忍不住說道:“如此說來,此時曹吳兩軍豈非已進入到潁川之地中?”
“只怕已非如此簡單。”法正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擔憂之色:“若正所料不差,只怕敵軍不日便會殺至許縣城下”
“我這便修書一封,派人日夜兼程送回冀州”張郃話音剛落,便已聽法正說道:“儁義不必著急,正已在方才便已派出數路哨騎往冀州方向去了。”
見法正已經派人向劉備求援,張郃這才稍稍地安心了一些,只不過還沒等他繼續和法正商議接下來應該要怎麼做,府外便已有一名士兵急急地跑進來報導:
“啟稟將軍,東吳大軍已於昨日攻破襄城,只怕明日之內便可抵達城外”
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張郃頓時色變,至於法正則已忍不住長聲嘆道:“兵貴神速…想不到對方當真如此了得。”
“可曾探得東吳到底是何人在領軍?”雖然明白負責回報的士兵不一定會知道,但張郃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個…屬下著實不知。”還沒等那名士兵向張郃法正細說曹吳兩軍的保密工作做得如何到位,一把悅耳的聲音便已從府外直接傳了進來:
“此次東吳的行軍之法,正是由人稱‘臥龍’的諸葛孔明一手策劃”
很是訝異地看向了一位從府外走進來的蒙面女子,張郃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只不過當他看到這位女子身旁一員身穿甲冑的武將後,當下便已忍不住訝道:“博義,你不是應該在平輿城駐守嗎?怎麼卻會出現在此?”那員身穿甲冑的武將不是別人,正是協助張郃駐守汝南的高覽。
還沒等高覽回話,法正此時卻已上前一步,隨即便向著那位佳人身邊另一位看上去決計不超過十八歲的青年問道:“你…你是本善的弟子全義?”
“呵呵,想不到孝直先生倒是記得小子。”見對方認出了自己,馬忠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高興的神色,與此同時那位女子已然上前一步,隨即便已當眾掀開了自己用來蒙臉的紗巾。
一副對於後世人來說絕對不錯,但對古代人來說卻是略嫌醜陋的臉孔頓時出現在張郃法正的眼前,在看到對方的真面目後,兩人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隨即便已忍不住齊齊失聲道:
“你…..你是本善的第三位夫人黃月英?”
雖說古代有妻妾之分,但曹性卻對自己的三位愛妻一律以夫人之禮代之;久而久之劉備軍中的文臣武將也知道曹性對這三位女子的珍愛,因此在見面之時都會一律稱之為‘夫人’。
“許久不見,想不到二位大人倒是記得妾身。”能有馬忠陪同並且會出現在此的女子,自然便是當日離開九江郡後直接往豫州而來的黃月英了。
“儁義,某聽三夫人說東吳以聲東擊西之際欲圖謀豫州,不知此事是否屬實?”高覽的話中帶有一股濃濃的質疑味道,顯然他並不是完全相信黃月英早前的判斷。
當日在離開九江郡後,黃月英隨即便動身前往汝南郡,然後就在平輿城中與守將高覽會面。雖然高覽並不是很相信東吳會以周瑜的數萬大軍作為誘餌,但未免潁川有失,再加上黃月英和馬忠的極力勸說下,他這才半信半疑地帶著兩萬大軍來到此處。
“想不到三夫人竟有如此智謀”法正很是驚訝地看了黃月英一眼,隨即才對高覽點頭道:“正如三夫人所言,曹吳兩軍已於數日前結為盟友,現共有十萬大軍逼近許縣。”
“十萬?”高覽也不禁被這個龐大的數字給嚇了一跳:“縱使加上某帶來的兩萬兵馬,許縣城中的兵力總數依舊只有對方的一半,如此一來豈不是依舊難逃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