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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黑山居然下令攻城,那邊張遼早已帶著廖化退入城中,而城牆之上的步弓營更是人人上前一步,雖說還沒有搭箭,但以他們的能耐,只要黑山軍一進入射程範圍內,便可以立馬給予迎頭痛擊。至於一直留在城樓上的沮授,在看到黑山軍正準備攻城後,臉上反倒是露出一絲笑意。
“先生!”過了一會,張遼便已經帶著廖化重新回到了城樓之上。眼見廖化渾身都髒兮兮的樣子,沮授倒是不由得笑道:“元儉,這沙場對戰的滋味如何?”
被沮授這麼一問,廖化頓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雖說方才他到最後還是贏了,不過和張遼的‘乾脆利落’比起來,顯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當下他也不矯情,特地向沮授和張遼說了些抱歉的話,並表示自己今後一定會勤練武藝,來日再上沙場建功。
見廖化的事情已告一段落,張遼倒是不由得為正朝著城門出蜂擁而來的黑山軍感到些許擔憂。見此,沮授倒是微微笑道:“文遠何須擔憂,此軍主帥甚是無智,敗退也不過是早晚之事矣。”
“先生說的極是。”雖說智謀不及沮授,但張遼也是智勇雙全的人物,眼見黑山軍在士氣受挫後不思暫退,反倒是急於進攻,心中倒也明白對方主將實在是無謀之輩。只不過令張遼擔憂的並非是對方的攻城之舉,而是對方只要一旦強攻,那己方的損失便是不可避免;因此張遼心中所憂的,便是要如何儘量避免重大傷忙出現。
時過境遷,在黃巾張角三兄弟相繼病逝以及戰死後,昔日曾席捲天下的黃巾軍,便已經變成了四分五裂,並且各自為政的各地黃金亂黨了。不過雖說黃巾已經不復從前的強大,但能在朝廷屢次剿滅後依然倖存,那實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比如說這黑山黃巾軍,便是如今中原各地中實力最為強勁的一支黃巾亂黨。
在黑山的一聲令下,三座大約比城牆還要高出一些的井闌,頓時便在一大堆黑山軍的守護之下,朝著信都城的方向慢慢異動過來。以城上守軍的眼力,此時早已看到那井闌之上早已站滿了弓箭手,想來黑山就是想藉助此物,來壓制信都城上的守軍。
要換了別的勢力,說不定還真會因為井闌的出現而備受困擾,但此時正站在城樓之上指揮的張遼,在看到那井闌出現並且向這邊靠近後,臉上不禁沒有絲毫的驚慌,反倒是在看到身旁的一眾弓箭手時,有點‘情不自禁’地在‘偷笑’。
在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從曹性身上‘學來’的‘偷笑習慣’後,張遼隨即便在城樓上朗聲喝道:“刀盾手,上前列陣!”
在張遼的一聲令下,無數手持長刀盾牌的士兵頓時便紛紛上前,只是過了一會,城牆之上便已經出現了一道由盾牌組成的防衛線。而眼見張遼擺出盾陣,城外的黑山更是以為對方已經被迫採取守勢,當下更是招呼一眾黑山軍加速上前。
眼見井闌離城牆的距離已經在不斷接近中,張遼知道對方已經被自己的盾陣給迷惑住,認為自己已是打算採取守勢,當下他便率先拿起一張步弓營專用的長弓,隨即對著身邊早已‘各就各位’的弓箭手令道:
“放箭!!”
當信都城前的上空忽然出現漫天的箭雨之時,本來還在得意地哈哈大笑的黑山,幾乎都要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一般來說,井闌具有比城牆更高的地理優勢,因此就算不是井闌率先攻擊,對方也不可能可以輕易應付,可是眼下己方的井闌明明就還沒到達射程範圍內,怎麼對方的弓箭手就已經開始攻擊了呢?
“唆!”
“唆!唆!”
仿佛是為了證明這不是‘幻覺’一般,第一波由信都城守軍先發的箭雨,轉眼間便已經來到了高高的井闌之上!幾名站在箭台上的黑山軍甚至都還沒來的及反應,便已經被這波‘超遠程’的箭雨給射得嗷嗷直叫;幸運一點的,還可以稍稍後退躲避一下,而那些原本站得比較前的,則連開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
“給我上去反擊啊!”井闌之上,一名黑山軍的弓箭手頭領,正對著一眾畏懼不前的弓箭手在大聲喊叫。
被頭領這麼一喊,倒是有不少弓箭手硬著頭皮走向前端,只可惜就和先他們一步‘下地獄’的同伴們一樣,還沒等他們拉開手中的短弓,身上便已經多出了幾支利箭!如此一來,剩下的黑山軍士兵更是不敢向前:畢竟要他們去射別人不難,但要他們專門上去給別人射,這就讓他們有點‘難以接受’了。
由於步弓營的士兵是一律配有長弓以及短弓,因此在作戰之時,他們可以自動選擇使用的裝備。而相比之下,黑山軍的弓箭則是大部分是短弓,至於長弓雖然也有,但迫於數量稀少的關係,因此倒是可以幾乎忽略不計。而縱使同時長弓,步弓營所用的複合弓射程也比這個時代的要遠,就更不用說是以長弓對短弓了。因此,縱使是在挨了兩三輪箭雨之後,那井闌卻依舊沒能順利地發動‘攻擊’;這讓一直把井闌當成是‘攻城法寶’的黑山,看得可真是無比鬱悶。
“罷了,不要管那幾輛破東西了,兄弟們給我直接衝上去!”黑山似乎天生就是‘犯錯誤’的‘行家’,眼見井闌好不容易進入到了可以還擊的位置,他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棄,當真是讓一旁的張白騎感到完全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