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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郭嘉自然不會不懂,只是他現在一時之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早知道張揚會在這個時候身隕的話,只怕郭嘉當初便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兗州過半的城池作為棄子了。
“報!”就在郭嘉曹操苦思冥想之際,一名士兵急急地跑進來報導:“啟稟主公,賈詡、李仇二位先生在府外求見?”
‘他們怎麼來了?’郭嘉和曹操都感到十分意外,只不過曹操在沉吟片刻後便對那士兵說道:“請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賈詡和面具文士便已慢步來到郭嘉以及曹操的身前,而跟在面具文士身後的自然是他的徒弟司馬懿。
自從知道面具文士的計謀幾乎都會把曹操推入到一個又一個的困境之後,郭嘉對此人便已半分好感:“血彰,你竟然私自離開許昌,難道就不怕主公怪罪嗎?!”
面具文士似乎根本就不怕郭嘉的責問:“若某再不來,只怕主公便離大禍不遠矣。”
第二百五十五章定計棄徐州
聽了面具文士這話,郭嘉當即冷笑道:“什麼大禍?李仇,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面具文士根本就不為所動:“郭嘉,你先是讓曹洪攻打平原而掩飾你真實的意圖,然後再引曹性攻取兗州以分散劉備的兵力;此計雖好,只可惜如今卻反倒成為了主公的大患,可笑你還說某胡言亂語。”
“你!”郭嘉很想反駁,但對方所說句句都是實話,當下他也只好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向面具文士問道:“莫非你還有什麼妙計不成?”
面具文士回道:“若無妙計,某來此作甚?”
這話一出,曹操的眼中頓時便是一亮:“血彰有何妙計?”
面具文士緩緩說道:“丟卒保帥。”
曹操還沒說話,郭嘉已然問道:“不知在李兄看來,哪裡是卒,哪裡又是帥呢?”
面具文士毫不猶豫地說道:“卒者,自然是徐州也。”
郭嘉問道:“若捨棄徐州,主公手中豈不是再無盛產糧草之地?”曹操此時也皺眉地看向了面具文士。
面具文士繼續說道:“若河內有失,只怕主公從此就會失去退路矣。”
“退路?”曹操疑惑道:“血彰不妨詳細說來。”
面具文士向曹操說道:“敢問主公,可有十成把握勝過劉備?”
曹操臉上頓時顯得陰沉起來:“血彰此話何意?”
面具文士緩緩說道:“若無把握,那便需退路。”
曹操似乎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面具文士道:“如今南方的江東以及荊州之地早已被孫堅以及劉表二人瓜分,其勢力更是堅如磐石;因此除非主公能擊敗劉備,否則絕無餘力南下爭霸。”
稍稍停頓了一下,面具文士又繼續說道:“如今劉備要得兗州已是不難,若主公再失去河內郡,只怕關中雍涼等地便會危矣;若是當真失去關中之地的話,只要他日主公稍有敗勢,那便絕無東山再起之機爾。”
雖然郭嘉很討厭面具文士,但對方這番話卻當真讓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如果只看眼下的話,那徐州自然是比河內郡更為重要;但若是從長遠看的話,河內郡顯然就要比徐州更重要了。
在聽完面具文士的話後,曹操已然明白了對方的考慮,只不過他卻不甘就此放棄徐州:“若當真放棄徐州,他日縱使我等攻取了河內郡,那糧草方面又該如何解決呢?”
面具文士緩緩道:“主公莫非還不懂劉備不取河內郡的真正意圖嗎?”
曹操不由得一怔,而一旁的郭嘉卻已醒悟道:“莫非劉備是想與主公一決雌雄?”
面具文士點了點頭:“正是如此,若劉備搶先攻占河內郡,那主公必然不會放棄徐州,如此一來劉備縱使占據上風也無法在短時間與主公分個高下;如今表面上看來他是誘主公放棄徐州,實則想與主公一戰定天下。”
“好一個一戰定天下!”曹操已明白了劉備的心思:“看似給操留了退路,實則想讓操傾盡全力與之一戰,看來那劉備當真是小覷了操的能耐爾。”
面具文士說道:“因此在下的建議便是讓主公放棄徐州,然後全力整軍與劉備決一死戰,如此一來縱使不敵也可在雍涼之地重整實力以待時機。”
只聽郭嘉冷笑道:“若主公當真兵敗,僅憑那雍涼二州以及關中之地又如何能與劉備相抗?”
面具文士緩緩說道:“天下之大有何止二州?漢中益州之富庶絕不下江東,但坐擁其者卻儘是無能之徒;若主公當真退守關中,屆時自可從容取下川蜀之地。”
說實話曹操並沒有能必勝劉備的把握,但如今見面具文士居然連失敗的重整計劃都已想好,當下他倒是不由得有些躊躇了起來。畢竟徐州好歹也是富庶之地,曹操自然不會甘心就此拱手相讓。
仿佛是看破了曹操的心思,面具文士此時又道:“主公在撤軍之時大可把徐州各地的府庫錢糧盡皆帶走,如此一來縱使劉備得了此地只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有所作為。”
曹操頓時眼前一亮:“不錯,不僅是府庫錢糧,操還要把徐州各大世家都強行遷至許昌,如此一來徐州之地便成無用的空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