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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呂氏兄弟十分順利地進入到城內,曹性心中的不安卻仿佛在逐漸加劇,但卻找不出原因;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唯有向同在身邊的愛妻問道:“月英,你師兄的機關之術比你如何?”
黃月英本來正在滿臉激動地看著不遠處的激烈戰況,在聽到曹性的忽然問話後,她這才慢慢地回道:“若論機關之術,師兄只怕略遜妾身一籌。”
“那你可知道有什麼機關可在城內設置嗎?”曹性很是緊張地問道。
黃月英點頭道:“有倒是有,不過大多是一些阻撓之物,用來對付大軍只怕難以造成什麼重大的傷害。”
雖然黃月英是這麼說,但曹性心中的不安卻一點也沒有減少。再次緩緩看向城門之內的空曠大街後,曹性這時也唯有靜待城內的佳音了。
——
江陵城內
由於連續幾次都受到曹性重用的關係,導致呂氏兄弟在營中的身份地位急劇上升,就連原本在濡須口立過不功勞的趙歌,此時也不過是他們的副將而已。
趙歌此時的心情其實也是蠻高興的,畢竟這一次的出征自己也隨呂氏兄弟立下不少功勞,以劉備軍中的賞罰分明,只怕這次回去自己的就可以成為一名職位更高的將軍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實現衣錦還鄉的偉大抱負,趙歌心中就不禁一陣興奮。
在呂氏兄弟的帶領之下,作為先鋒的一萬大軍早已有大步進入到江陵城中,而趙歌更是緊緊跟隨在呂氏兄弟的身後直奔向城守府,希望能在這一戰中再度立下大功。
也許是受到戰爭影響的關係,此時城中的大街巷全都是空無一人,仿佛這裡就是一座空城一般。不過一般戰時城內百姓幾乎都是躲在屋內避禍,因此呂氏兄弟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之處。
走著走著,呂曠卻感覺到自己的衣甲似乎被什麼人給拉了一下,待他回頭看去時,卻現是自己得力副將趙歌:“子才,為何拉我?”
趙歌趕緊上前說道:“將軍,你不覺得此處有些不妥嗎?”
“不妥?”呂曠聞言看了看周圍依舊是空無一人的大街,隨後方才不解道:“有何不妥?”
“此處,我等好像已經走過一遍了…”趙歌臉上的神情除了著急之外,竟然隱隱有著一絲恐懼。
“走過了?”呂曠眉頭一皺,隨即擺手說道:“你有何憑證?”
“這…”趙歌頓時語塞。
“想來是你連日操勞過度,因此才會出現此等錯覺而已。”呂曠很是理解地拍了拍趙歌的肩膀:“子才,待此戰結束後,我等再好好地休息吧。”說完便已帶著大軍繼續往前而去。
“幻覺?”趙歌很是疑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又再看向四周:“不對啊,方才我明明…”
“子才,快快跟上。”就在此時,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了呂曠的聲音。
聽到呂曠的催促聲,當下趙歌趕緊跑到一旁,然後用手中的龍膽叉在別人的木門上刻了一個標記;在做完這一件事後,趙歌方才急急地往已經走遠的呂曠追去。
按照呂曠的想法,縱使城內的守軍不多,但至少也應該有一些才對;但如今他已經帶兵深入到城內,卻依舊不見一名敵軍,這倒是讓呂曠好生不解。
就在此時,呂曠感覺到似乎有人又在輕拉自己,回頭一看,見又是趙歌,當下他便很是沒好氣地說道:“子才,又有何事?”
“將軍…”趙歌此時的聲音竟然已經有些顫抖了,手中已然指向某處的龍膽叉更是不停地在空中晃動:“你看…”
順著趙歌指向的地方,呂曠只看到一扇被人刻上了某種奇怪記號的木門,當下他便有些不悅地說道:“子才,如今我等身負重任,你怎麼還有心思關注這等無聊之事。”
“不是的…”趙歌的聲音依舊在顫抖著:“那個記號,是我方才刻上去的。”
“方才?”呂曠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已然變得無比難看:“你是說,我等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剛才就說了呀。”趙歌哭喪嘴臉道:“我等已經是第三次經過此處了。”
“聲點”雖然心中感到無比驚駭,但呂曠總算是明白不能讓趙歌這話轉至身後將士的耳中,否則必然會引起恐慌。
只可惜他這話卻是說得有些遲了,就在方才趙歌說話之時,在他身後的一些將士便已聽得清清楚楚;而在呂曠的臉色間接證明了趙歌所言非虛後,這些將士當即便不由自主地向身邊之人訴說了起來。
“兄長,可是生了什麼要緊之事?”眼見大軍似乎有些騷動,原本正在不遠處的呂翔也頓時走過來問道。
見弟弟也跑了過來,當下呂曠便低聲把事情大致地接說了一遍,隨機方才略帶驚懼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何方妖人在施展妖法,竟然讓我軍一直在原地踏步。”
“這世上莫非當真有妖法存在?”呂翔話音剛落,一旁的呂曠已然搖頭道:“此事絕無可能,若東吳陣中當真有人通曉妖法,只怕便不會在將軍手下連敗數陣了。”
這話倒是說的沒錯,但問題是如今這大軍還當真三番兩次地路過同一個地方,而且還不見半個敵人的蹤影;饒是以劉備軍的過人心理素質,當下也不免覺得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