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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只聽曹洪一聲大喝:“放箭”
“咻咻咻……”
雖然不是所有的床弩都能對著曹性發射,但光是數枝帶有凌厲殺氣的修長弩箭,只怕就足夠尋常武將喝上一壺。
但曹性卻如同沒有看到那些朝著自己疾飛過來的迅影一般,手中的霸王龍舌弓在左手的巨力下輕而易舉地被拉至滿月狀,看來是要準備出手了。
眼見曹性居然沒有作絲毫的閃躲,城上的曹洪頓時難以抑制地大聲喊道:“曹性,受死吧”
話音剛落,數枝弩箭已然來到曹性的身前,而就在它們要把銀河射手給當場洞穿之際,一股無比剛猛的氣勢已從曹性身後傳了過來
“鐺”金鐵交戈的聲音頓時響起,在城上將士的目瞪口呆之下,那數枝勁道十足的弩箭竟在瞬間被一把突然出現的長刀給盡數擊飛,看上去就如同被千斤重錘給當頭砸中一般。
能有如此神力擊飛弩箭的自然便是方才隨著銀河射手一同出陣的胡車兒,只見他此時正一一臉凶光地看向城上正要準備發射弩箭的士兵,眼中全是一片亢奮無比的神色。
“這曹性手底下怎麼個個都有這般本事?”就在曹洪為這一擊的無功而返而心生鬱悶之際,耳邊卻忽然傳來荀攸的驚叫聲:
“不好,快讓將士們把床弩撤下”
“唆”
就在荀攸的驚叫聲在城樓上響起的同時,四道黑色流光已如電閃一般地出現在城頭之上,其目標自然正是其中一架剛才發射過的床弩
“啪”
在曹洪滿臉驚駭的注視中,一架床弩當場便在那些黑光的襲擊下四分五裂了開來,直到一些殘破的木塊被彈飛到他的腳下之時,曹洪這才了解到何謂‘天下第一猛將’
可以說這和剛才己方去襲擊銀河床弩時的情景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就是銀河床弩乃是毀在了己方的床弩之下,如今己方的床弩則是毀在了對方的一人之力下。
如果說曹洪只是感覺到驚駭的話,那麼周圍的將士便早已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而偏偏就在此時,四道黑光再度出現在了空中,隨即便已毫無懸念地擊在了另外一架床弩的身上。
“啪”
又是一陣木屑四濺的聲音響起,這一次曹洪已然忘記了要去作出反應,至於周邊的將士們更是直接陷入到呆滯之中。
“這…真的是人力所能為的事情嗎?”看著城頭上的床弩一架接著一架地被破壞掉,荀攸已然忘記了要去指揮將士們把這些貴重器械給及時移走:只因為當第一架床弩被毀掉的時候,他才突然發現或許想要在曹性面前守住城池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唆”
四道黑色流光再度從霸王龍舌弓上騰起,此時幾乎沒有人會懷疑這四道黑光能否破壞掉下一架床弩,但也就是在這一刻,一聲竭斯底里的大喝卻忽然在城頭響起:
“曹性,休得猖狂”
在周圍一眾將士的驚訝目光中,主將曹洪忽然如同發瘋似的往那架即將要成為破爛的床弩沖了過去,手中的大刀更是直接擺出了一副要硬抗曹性這一擊的架勢。
這一切就如同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一般,讓城上的眾人根本就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而待一些實力不俗的武將終於察覺到曹洪的身影之際,後者已然在一架床弩前方持刀而立
而就在此時,四道黑色流光也已快速飛至,隨即便已和一柄被高高舉起的大刀在虛空之中碰撞到了一塊
“鐺”
猶如千百個暮鼓晨鐘同時響起一般,巨大的衝擊力讓曹洪瞬間有種就快要把握不住手中兵刃的感覺,而虎口之中早有絲絲鮮血在不斷溢出。
“想不到我和曹性,竟然有著這般大的差距…..”感受著那四道黑光不斷傳來的陣陣壓力,曹洪只覺得自己光是抵擋便已顯得十分吃力,由此可見若是讓他出城和曹性單打獨鬥的話,只怕如今早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好”就在此時,城樓之上竟然響起一片叫好之聲,原來是不少將士見曹洪竟然可以和銀河射手發出的利箭僵持這麼長的時間,當下還以為自己的主將定能保住剩餘的床弩,因此方才精神為之一振地大聲高呼起來。
但這些不明真相的群眾歡呼卻讓曹洪心中更添苦澀,只因他的雙臂已在逐漸地失去知覺之中,顯然已經是到達了自己所能支持的極限。
“鏘”在城上所有將士的全神貫注下,原本還在空中肆虐的四道黑光終於開始慢慢地緩慢起來,隨即便已有四枝通體發黑的純鐵重箭掉落在地。
見銀河射手如此強悍的攻擊竟然被自家主將成功當下,周圍的將士再待要發出陣陣的歡呼,卻發現曹洪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姿勢朝前倒去。
“將軍”見此情形,數名站得最近的士兵頓時大吃一驚,隨即便已急急地往前衝去想要拉住正在往城外掉去的曹洪。
只可惜他們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拍,曹洪的身子就這樣慢慢地如同斷線風箏地往城下直接墜落而去,良久之後只聽一聲沉悶的落地之音傳了上來,使得城樓之上瞬間一片死寂。
當曹洪開始掉落的瞬間,荀攸忽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隨即眼眶早已因為袍澤的隕落而開始濕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