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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多加保重。”看了一眼正在身旁生悶氣的龐統,諸葛亮隨即輕輕碰了他的一下,後者方才不清不願地和自己一同向黃月英拱手道別。
待黃月英緩緩登上嗎車後,坐在車架前的黃家下人當即揚起了手中的韁繩,然後這輛滿載諸葛亮和龐統心繫的馬車便已漸漸消失在了兩人的眼中。
馬車走遠,方才被打斷話語的龐統頓時開口向諸葛亮問道:“孔明,你明明也不想師妹去冀州,為何還要阻攔我去勸告?”
“莫非你以為只要你勸了,師妹就會因此而留下?”諸葛亮淡淡地回道:“況且縱使師妹肯留,師父只怕也未必會回心轉意。”
“可惡…”龐統十分無奈地牢騷了一句,卻見諸葛亮已然緩緩轉身往城內走去:“孔明,難道你就不擔心那曹性會辜負師妹?”
諸葛亮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隨即便已說出一番讓龐統感到大吃一驚的話來:“若曹性敢有負師妹,亮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
江陵城內
雖然已經有多年未見,但諸葛亮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黃月英的聲音;從來沒有驚慌失措的他在這一刻卻忽然緊張了起來,隨即便已快步走到高台的邊緣往城下看去。
放眼望去,此時劉備軍的後方中早已是一片大亂,無數殘磚敗瓦早已把寬敞的通道給堵塞了起來,再加上那些正冒著滾滾濃煙的大火,足以讓劉備軍無法通過。
但如此一來,諸葛亮可以看到的情景頓時便十分模糊,而就在他感到無比焦急的時候,城下便已傳來曹性的大喝聲:
“月英”
任曹性如此聰明,都沒有想到諸葛亮居然會在大街的後方留有機關;方才未免自己的愛妻受傷,他一直都讓黃月英留在後方不要亂動,如今看來,倒反而像是害了對方的一般。
左手早已快地通過韁繩來調轉馬頭,還沒等曹性返回到後方查看一眾將士以及愛妻的狀況,一隻不算特別有力的大手便已在此時握住了韁繩:
“將軍,你乃一軍主帥,此時萬萬不可率先後退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為曹性填充箭枝的趙歌。
“子才,你可知道…”話才說了一半,曹性這才醒起對方只怕還不知道軍中有自己的夫人存在,當下他也便沒有繼續解釋,嘴裡隨即說出了另一番話:“後軍遭此大難,本將必須要前去看看。”
“不行,如今東吳軍就在眼前,若將軍當真後退,那些方才遭到大難且又不明真相的弟兄們定然會即刻潰散”趙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手中依舊緊緊地抓住了的盧馬上的韁繩。
如果真要動起手來,曹性只怕一拳就可以把趙歌打倒,但如今對方阻攔他的理由可以說全部都是為了他好,當下這位名動天下的銀河射手倒是被頓難住。
正如趙歌所說的一樣,曹性此時正位於兩軍交戰的中心,若他當真率先後退,必然會讓已然受到不驚嚇的劉備軍再無戰意。但若是要曹性對黃月英的請抗不聞不問,他又無法作出此等違背良心和會讓自己悔恨終生的事來。
‘不行,月英一家助我甚多,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有事。’心中念頭一轉,曹性已然在瞬間做好了決定;只不過還沒等他強行拉開趙歌抓住韁繩的雙手,後軍之處便已傳來了徐庶的聲音:
“將軍放心,我等無事。”
雖然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徐庶的話音,但卻只有兩人能聽懂徐庶這話的真正意思;得知黃月英似乎沒有大礙後,曹性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便已抬頭看向了正站在高台之上的諸葛亮。
此時在高台之上,得知心中所系之人已然無事的諸葛亮也是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隨即便已感受到自己的手心似乎有些虛汗;剛才他可是當真沒能料到黃月英竟然會在此地,因此在聽到伊人的尖叫聲後當真是被嚇得不輕。
心中的緊張得到緩解,但諸葛亮卻在此往城下的前方看去,隨即便已和抬頭看過來的曹性相互對視
“諸葛亮…”看著高台上那位差點讓讓自己痛失愛妻的罪魁禍,曹性此時的語氣已如萬年寒冰一樣:“好手段,好手段啊。”
感受著曹性目光中的憤怒,不知為何,諸葛亮卻忽然感到一陣欣慰:月英,這便是你決定了要託付終生的人嗎?看來倒是選對了人呢……
雖然場中的劉備軍已然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使得他們軍心大亂,但對面的東吳軍卻並沒有即刻進攻,如此一來場中的狀況倒是進入到一種奇怪的對峙之中。
見諸葛亮沒有說話,心中依舊滿是惱怒的曹性又再度開口說道:“諸葛亮,本將敬你是人才,又是士元月英元直的同門,因此今日便親自前來問你一句:莫非你當真要助東吳與我主為敵嗎?”
緩緩地從嘴裡深吸了一口氣,諸葛亮真的很想說出自己投身東吳的一片苦心,但一想到如今已被孫堅軟禁起來的兄長全家,當下他也唯有強忍著心中的苦澀說道:“曹將軍,既然你我各為其主,那自然是要分出個勝負來的。”
諸葛亮的話雖然不算明確,但至少曹性卻已完全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好,既是如此,我等今日便分個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