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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青與琉璃一臉擔心的衝進大廳,不用說,她們肯定知道重耳遇襲之事,或者遇上裘無極,明白即將會發生的大事。
“你們回來了,好!玩得開心嗎?”重耳勉強壓下煩亂的心緒,臉帶淺笑道。
“好……只是擔心公子。”雪丹青緊緊挽住重耳的胳膊,鳳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重耳,似乎想從他臉上查探些什麼。
琉璃上下打量了重耳一陣,輕噓了口氣,美目圓瞪道:“我們殺回翼城,公子去作大王。”
重耳想笑卻笑不出來,嘆了口氣,撫摸著琉璃的長髮道:“傻丫頭,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公子可有打算。”介子推緩緩出現在廳門。
“啊!介大哥定有辦法。”琉璃像是發現救星般迎了上去,親昵的拖著他來到座椅前,“幫幫公子,讓他不再受那女人的欺負。”
縱使以介子推的定力,亦顯得神情尷尬,白淨的玉臉上難得的浮起一絲紅暈,“夫人……”
“我現在還不是……”琉璃突然發現說走了嘴,見四人均面帶微笑的瞧著她,不由得跺腳嬌嗔,“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都看著我幹什麼,談正經事。”
“看我們的琉璃有多麼的漂亮啊。”經琉璃這一鬧,壓抑感頓時減輕了不少,重耳目光一轉,對介子推道:“我想先聽聽子推的意見。”
介子推目光一凝,開門見山道:“世事孰難預料。據我看來,太子之死定不能免,至於夷吾,當無性命之憂,公子的決定也許將左右局勢。”
“為什麼太子就一定會死?”琉璃小心翼翼問道。
“性格。太子申自幼知文達禮,生下來便作為未來的大王培養,因此養就一副逆來順受之性,即使大王賜死於他,他也絕不敢反抗,嚴格說來,他不合適做戰難時期的君王,若是國泰民安時期,他定是最好的大王。”介子推深深的望了重耳一眼,沉聲道:“若公子向里克示好,我們便有一搏之力,甚至還要站少許上風……”
“不,要我向那老賊示好,還不如殺了我。”重耳騰的站起,眼神冰冷如萬年潭水,他不是不明白介子推的話中之意,只要虛於委蛇,便能合力拿下晉國,一旦凳上晉君寶座後,再索回小鳳,擒殺里克。但是他做不到,小鳳在里克身邊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心,心如刀割,雖然身邊的女人不時給他安慰,但小鳳那淒涼的聲音卻無時無刻不在呼喚他。
雪丹青目放神采,這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她愈來愈覺得能遇上他是自己的幸運,“我贊成公子的觀點,救出小鳳是目前唯一必須去做的。”
琉璃看了看介子推,又望了望重耳與雪丹青,半天才取捨,“我聽丹姐姐的,那就去救回小鳳姐姐吧,她太可憐了。”
介狐兩人對望一眼,均流露出一種頗為複雜的眼神,相視搖頭。
“啊……”琉璃忽然想起什麼,眼睛投向重耳道:“戚妃有消息傳來,說公子可以開始行動。”
蔡姬之事?重耳腦中一震,想那麼多幹什麼,先能完好無損的離開洛邑才是,”狐射姑你想辦法發布一條流言:就說蔡姬已染上花柳病,並想辦法尋找兩個有病上身的年輕男子,送往蔡姬府。”
狐射姑知道重耳主意已定,不由長嘆一聲,頹然道:“我這邊還認識不少人,散布流言沒有問題,病人……可以去娼僚院找到。”
重耳沉聲道:“爭取在我們走前見效,目前先保證安穩離開洛邑,其它……等與季槐她們相會再說吧。”
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仿若萬道霞彩灑落洛邑城。
雖說昨天的大街刺殺已然傳得沸沸揚揚,但陽光依然高掛,天空亦如往常一樣。即使是昨天事發地點的一片狼籍亦經過夜雨的洗刷,重新回歸那份喧囂,半點塵埃都未落下。
不過重耳被刺殺的流言很快就告一段落,對洛邑人來說,重耳不過是一個諸侯國的貴公子罷了,畢竟離他們太遙遠,怎及得艷冠洛邑城的蔡姬那般讓人牽掛呢。
狐射姑果然不負重耳所望,只是短短一晝的時間,蔡姬得了風流病的消息便傳遍全城。並有洛邑名醫從蔡府被踢:據說他親眼看見一個年輕男子不治而死於蔡府。
不消片刻,姬衛青與周僖王便有了反應。
姬衛青更是得知消息後便趕往蔡府,沒多久就臉色發青的走了出來,不停的催促:“快!快離開。”
周僖王派了最得寵的戚妃與御醫前往,半晌後,亦是灰頭灰臉的逃離。
到了中午,這個以前門庭若市的豪宅便人煙皆無。
重耳帶著狐射姑登門拜訪。
好半天依兒才陰沉著臉拉開大門,看見重耳,眼睛一亮,頓時一絲淚光浮上眼眶,“還是公子重情意,今天我們府里的奴僕都跑了不少,夫人正發脾氣哩。”
“哦!”重耳稍稍一愣,他沒想到蔡姬竟連兩個親密的丫頭也瞞住不說,可見她的心機之深。不過他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聰明而有忍耐力,據他觀察,她很有可能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厲害的高手,其實從戚府出來時,他便想到了對付拓王的辦法--把蔡姬拉進來,他們相距又近,只要曉以厲害,或者說她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比以前更多,那麼這個女人便可以成為一著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