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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和許安停止交談朝出聲的方向看去,狐偃等人正行東周傳統禮節躬身拜見,其中季槐一邊行禮,一面朝他做了個鬼臉。
環視了一下眼前的眾下屬,發現趙衰不在其中。
重耳正想開口問,突然想起來趙衰已經和牟之行前往南莽山了。不等大家落座,他就迫不及待的站起道:“現在叫你們來,是有緊急情況,所以我們的計劃也要做相應的變動。”
狐毛剛想說什麼。
重耳擺了擺手道:“你們什麼也不要問,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馬上從現有戰力中抽出2000千名武功高強者,連夜集合,趕往蒲南。”
語出驚人,堂上的眾人固然大吃一驚,季槐更是身子一震,重耳此刻的神情竟然和廊檐中的那個他判若兩人,不誇張的說,甚至身上隱現那種王者之風。
狐偃眼中閃過極其複雜的神色,久久才低聲應道:“我和宣將軍馬上就去,不過還請公子告訴我此行所需的時日,我才好安排糧草等物。”
“不需要準備。”重耳沉聲回答。
狐偃盯了重耳老半天,好像在判斷這個男人說話的真實性,又好像是因為太過突然而一時無法接受一般,大廳上靜悄悄的,幾乎連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到聲音。
接著重耳的另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你順便也去通知我的親兵團,讓他們做好出發的準備。”說著深深的看了許安一眼又道:“告訴他們,最晚明天早上出發。”
“哦?”
重耳再次大手一揮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我在府前大門處等候你們。”
大家第一次見識到了重耳的威嚴,都不約而同的紛紛向外走去,並不時偷瞧一下季槐臉上那股莫測高深的神情,這樣的表情讓站人感到意外,原本以為季槐肯定會問個究竟,可她臉上竟然是波瀾不驚。
結束了自己第一次發號施令後不久,大隊人馬已在府門前整裝出發,目的地--蒲南張寨。
夜黑天高,幾千人行走在狹窄的養腸小道上,次序井然,並無一絲的嘈雜和慌亂,顯而可見是平時訓練有素之軍。
重耳不禁好奇心大起,問宣厘道:“這些士兵都是從那些地方抽調出來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剛組合在一起的?”
“回公子!這都是顛碩之功勞。”
“講下去。”
“哎!這個顛碩可真謂奇才也!可惜他身為西戎人,否則必是我大晉之良將!是他堅持守軍和公子的家將及親兵團之間統一訓練內容和口令,當初也有很多人反對,認為無此必要,但是今天就看出他的訓兵之道的確有效。”
“此事過後帶他來見我。”說完重耳一揮馬鞭躍馬飛奔而去。
張寨位於蒲南三十里,族人祖先乃東胡血統,遊牧天下,最後在蒲邑定居了下來,經過幾代的轉換,多數以晉人自居,但是也有少數人等每天口裡呼喊著‘不忘祖宗’的口號,其中就以其族主張天佑為最,這倒也打動了不少的東胡族後代,東胡族當初大都分布在張寨的周圍,因而張天佑在這裡擁有強大號召力也就毫不奇怪了。
張寨因其地勢獨特,易守難攻而聞名晉南,不然早就被四周的強敵所併吞。其山寨依山傍水,山道崎嶇且險障重多,既便是熟悉山情的山民也會避而繞之。
莽山之名的確不是虛傳。重耳此刻自是深有體會,進入山區後用寸步難行也不為過,特別是在夜間,更是難上加難,好在士兵們並無怨言,個個精神抖擻,奮勇向前。
這時季槐的作用充分顯示出來了。有這樣的美女在前開道,那些士兵們士氣高昂也就毫不奇怪。
重耳加快腳步,趕至季槐身邊小聲道:“謝謝你!”雖然看不太清楚她臉上的神色,可他還是感覺到來自季槐臉上的一股笑意。
“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嗎?”重耳好奇的問。
季槐一邊指揮著隊伍沿著羊腸小道前進,一邊在重耳耳邊輕聲嘀咕著。”我在廊檐里不是講過嗎?你的話我一定全力執行,而且我也不想知道,這個你滿意了吧!”
重耳露出不敢輕信的神情道:“真的還是假的,你會有這麼乖嗎?”
“什麼?你敢再說一次嗎?”季槐呵斥道。
“好!好!不說了!”重耳偷笑著摟住她的小蠻腰。
“不要碰我!”季槐連忙掙脫開,俏聲道:“不要在士兵的面前這樣做,很不好的!”說著像記起什麼似的,撅起小嘴不依不饒的說:“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限你馬上收回,不然……”
“是,是我說錯了,我收回來便是嘛。”
第七章 暗夜裡的寂靜
見重耳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季槐表示暫且滿意:“不過這事還不算完,等回去後再和你算帳。”
這是重耳第一次指揮的軍事行動,雖然還稱不上戰爭,可因為它的特殊性,還是被史學家們載入了晉史中。因為他是重耳正式進入戰場的開端,而且這次行動中所包含的戰術思想也為後人所稱道。比如有人就用兵貴神速,出其不意來形容。當然這都是後話。
重耳所率之兵已經到達張寨前山,翻過這道山坡便是張天佑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