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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從院角飛逝而出,其中矮個子緊挽住高個的肩膀,無聲無息的在院中移動,空氣中飄過淡淡的暗香。矮個子是個女人,有暗香流動也就不希奇了。
旬生指了指右邊門廊,歐陽倩身影一晃,就像道朦朦朧朧的幽靈般突地消失,只是眨眼般的功夫,人影立現,就如同從無消失過,一直站立在旬生身側般。看到歐陽倩做了個沒人的手勢,旬生大喜,側身對歐陽倩小聲道:“你就在樓下為我放哨,我去接了小鳳兒我們就走。”
歐陽倩正待說話,旬生的身影早已經進入庭廊之中,她大感不適,暗暗道:“今天我是怎麼了?竟然幫這個小賊去偷香,而且還樂此不疲?”
旬生一路暢通無阻,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小鳳的窗前。一道幽暗的燭光從窗戶縫中傳出,隱隱約約可見繡床的尾部,一雙白嫩光滑的玉足在薄紗的影印下分外迷人。旬生不做絲毫停留,推窗而入。
小鳳兒發覺有人翻窗而入,正想叫人,但當看清是旬生後,馬上掩住了小嘴,喘了一口氣才說道:“出大事了,樓主已被抓,我們所有的歌舞姬都不能自由的出入。”說到此她的面色突然轉白,面帶焦急,眼中透出一絲的恐懼說:“你快帶我離開吧!聽葵娘說我們會全部賣入妓寨……我一直在盼望著你能來救我。”
旬生輕笑道:“你放心,我不是來了嗎,我們會永遠不分開的。”
小鳳摟緊了他的脖子,欣然道:“我知道不會看錯你,也不枉我愛你一場。”說著說著眼眶都紅起來了。
旬生輕聲道:“我們要在天明前的那一刻離開,你現在稍做收拾,等待天明。”
“現在離天明還有一段時間,你……”小鳳說到此似乎想起來什麼來:“你知道那個犬戎族的美女嗎?聽說要被青元公子拿去送人,哎!那個人竟然是色名傳天下的衛國之君衛恆公。”
“哦!”旬生眼神一動道:“你見過她嗎?”
“是的,我和葵娘被請去勸過她的,哎!真是我見憂憐啊!”說著小鳳長嘆了口氣。
旬生想了片刻道:“你這裡不是有條暗道通向地下室嗎?哼!就算為了樓主出口氣吧,咱們把她一起救走如何?”
小鳳溫柔的道:“我聽你的,一切都你說了算。”
旬生大感得意,再次親了親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子,豪邁的道:“好吧!就氣死青元!”
旬生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通過暗道偷入地下室,反正他也沒什麼印象,因為每一次都讓他大失所望,裡面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就是一看見他就嚇得昏了過去,不過這次該昏過去的是旬生。
看見了什麼?旬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個令他魂牽蒙繞的絕代佳人,她美得象天上的艷陽般令人不敢注視,那雙使他不忍離開的眼睛放射著聖潔的光芒。輕而易舉的在他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記。這是他夢中的女人,如果歐陽倩的美麗像皎潔的月光,那麼她的美就像天上的太陽。
天啊!她在幹什麼?
旬生猛然發現,眼前的美人面色蒼白,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那雙明亮的鳳目中,更是神光暗淡。
“你是不是生病了?”旬生輕輕地喚了一聲。可眼前美人的回答只是一聲輕輕的呻吟。
“這個,你到底怎麼樣了?”旬生小心翼翼地走到美人身前,探手摸了摸對方的前額,只覺入手一片軟滑,但同時炙熱如火。
正在旬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犬戎聖女忽然一下抓住了旬生的手腕,旬生本能地掙扎了一下,企圖脫出對方的掌控。不料眼前的美人力氣極大,一下竟掙不脫,旬生唯有伸出另一隻手來,欲要拉開犬戎聖女把自己捏得有點發酸的小手。
剛剛搭上犬戎聖女的玉腕,還未來得及發力,旬生猛然感到被犬戎聖女抓住的手腕處,轉來了一股冰涼感覺,低頭一看,只見兩手接觸處亮起了一團白光。
白光化作一股陰寒的氣息,沿著旬生的手腕急涌而入,瞬息間已順著經脈來到了旬生的丹田處。
感覺到寒氣入體,旬生大驚失色,手上更是用力,企圖掙況犬戎聖女的鉗制。就在這時,一股滾滾熱流在旬生丹田處升起,一口就吞噬了犬戎聖女輸出的寒氣,然後沿著寒氣的來路,反衝入對方體內。
隨著熱流湧入對方體內,旬生心頭忽然生出一股玄異的感覺,他不單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股熱流的行進軌跡,還能感覺到熱流的壯大,他感到一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歡娛,就象極端勞累後泡在溫水中般的舒暢。
熱流在犬戎聖女體內運得了九個周天后,忽然一股腦地倒貫了回來,由旬生的雙手湧入,一下丹田一上泥宮。旬生只覺腦中一聲巨響,然後精神便陷入一種奇妙的空靈狀態之中,似醒非醒,似睡非醒,但神識卻出奇的敏銳,許多早已忘掉的往事一一浮現在腦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一聲幽幽的長嘆聲響起,旬生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旬生一眼望去,見犬戎聖女正睜著迷人的鳳目看著自己,正在想該說點什麼時,犬戎聖女已搶先說了出來,不過對方的話關實讓他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