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歐陽塤對尚家提出的要求微微一愣,略一思索道:“你想交易什麼呢?”
“一個人。”
“人?什麼人?”歐陽塤奇道。
“香姬。”
“哈哈哈!”歐陽塤再次大笑,以掩飾內心的震驚,他暗自驚嘆尚家的情報工作之高明,同時也為尚漁的心計所震撼。這個老狐狸,暗地裡答應施優幫助奚王子,現在看情況不甚明朗,即將冷場時卻派人上來救場,隨便找一個對手玩玩,又不得罪任何一方,可你也太精明了吧,竟然想順手牽羊拿走香姬?
歐陽塤神色不變,緩緩望往尚漁,見他朝自己微一點頭,一派得意揚揚之態,便氣往上涌,暗道,哼!我會讓你後悔提出這樣的要求。主意拿定,他雙眼厲芒電射,朝勒慶道:“好!同意交易。”說完朝身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歐陽修前來應戰!”
一黑衣人緩步而出。一露面,立刻讓場下一半觀眾倒噓一口冷氣。
青黑臉膛和亂草窩似的黃虬須,還長了一雙死魚眼和滿臉的橫肉,瞄一眼就令人渾身發毛,有膽小之人甚至沒有看第二眼的勇氣。
“這個人是?”尚漁低聲對身邊人道。
“?”
尚漁見此情形,臉色不愉的低斥道:“尚子淳?你一天到晚都做了些什麼?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人都沒做調查?哼!你這外總管我看是做到頭了。”
尚子淳臉色大變,欲言又止道:“主上請息怒!此人小的曾派人查過,他一直呆在歐陽家族的祠堂里,且從未見他動過手,因此……以為他只是個小人物……沒想到……”
“沒想到他會來應戰勒慶是吧?看來我們這次註定要做次虧本買賣!”尚漁看了看場上的打鬥道。
尚子淳小心翼翼的道:“以勒慶的能力,我看還是有勝算的。”
“哼!你以為歐陽塤是吃白飯的嗎?以他對勒慶的了解,他必會針對他做出精心安排,勒慶此次必有大難啊!你再看看場上……”尚漁不愉道。
“啊--”尚子淳目瞪口呆。
歐陽修下場後,倆人並沒有在言語上做過多的糾纏,立馬就動上了手。畢竟倆人是第一次見面,又沒有什麼仇怨,只是本著為雙方家族的利益而戰,甚至在原則上不需要至流血的地步,應付應付晉獻公罷了,本是應該如此,可尚漁偏偏提出了歐陽家族不能接受的要求來,這就應了那句話,禍從天降。
尚家對這次歐陽家都來了些什麼人,甚至每個人的底細都一清二楚,這樣才派勒慶下場,在他們看來,歐陽家族的來人中,除了歐陽塤的大弟子歐陽青衍堪可上場一搏外,其餘的都不是其對手,當然,其族主歐陽塤除外。
所以就活該勒慶倒霉,剛一接觸就讓他明白對手強大的實力,歐陽修首先在兵器上壓他一籌,銅椎天生就是槍戟的克星,甚至在腕力上也稍猻一籌,還有速度,力道。
勒慶對自己存有一絲的希望,那就是他的獨門暗器,為此,他並沒有一潰千里。為著那一線的希望,也為了能騰出手來施放暗器,他拼命拉開距離,揚長避短,力求發揮出自己槍戟遠兵器的優勢來。
場上出現秋祭比武來最有趣的場面。
歐陽修不住的前進,連聲暴吼,雙椎齊出,但見無數椎影虛實難分,向勒慶攻去,剎那間連擊八椎。
勒慶則不停的後退。雖則他手中之槍也不慢,連封八槍再退兩步,不顧一切的想要保持住距離,距離才是求生的唯一法門。
歐陽修突然嘿嘿一笑道:“我看你再退到那裡去?”聲出椎到,一閃即至,雙椎在空中晃出無數道虹光,虹影一現便近身,迅疾如電。
勒慶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逼到死角處,再想退就得換個角度,但是那需要時間,對手也絕不會給他的,只能靠自己爭取。
勒慶畢竟是尚家七虎之一,竟然想出倒地側滾這個辦法,雖然有損臉面,但性命畢竟比面子重要。暫時是脫離了銅椎的威力圈,但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悚然而栗。
正在這時,一聲:“停!”傳至場中。
“尚某認輸!哈哈!歐陽家果然不凡,高手眾多,尚某羨慕之至!”尚漁站起來道。
心中暗罵著這隻笑面虎的同時,歐陽塤站起來拱手道:“只是僥倖罷了,只是要讓尚兄破財了,哈哈!不過對尚兄只是九牛一毛吧!”
尚漁強忍怒火乾笑了幾聲。
祭史官隨後就宣布今天的比武結束。明天繼續。
重耳則領眾人一起向獻公施禮道別,隨後回到了自己的行館裡。
蒲邑雖土地肥沃,但經歷長年戰火的洗禮,已是滿目創痍之態,可蒲邑城因城門眾多和城壕寬深而在幾次大戰中被兵災所波及,因而也留存了其豐美之姿,重耳現在所居之地,也是晉王室的行宮別院--蒲陽府,其規模格局在晉國一時無倆,直至獻公重新建立新王宮後才避免讓其一枝獨秀。
重耳剛進入自己的院子,還沒落座就見狐熙急道:“太子請公子稍後去他宮裡一敘。”
看著狐熙滿臉的大汗淋漓,重耳奇道:“我稍後就去,你也不用急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