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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己插話道:“公孫先生果然豪爽,咱們也想一睹齊人大家的風範。”
尚漁作為主人之一,明白比武較技已是不可避免之舉,只得出言附和道:“大家交流交流也是應該的。”
連荀息也笑著道:“早就聽聞公孫家族鐵錐之名,卻一直無緣目睹,今日可謂不虛此行!”
黃頤和叔箋二人本不想作出任何表示,可看到荀息都開口了,也只能高聲附和幾句。
重耳倒微微感覺到了一絲的奇怪之處,以荀息和伯己兩人的處世態度來看,這不象是他們的作風!難道裡面有什麼蹊蹺?是關係到國家間的還是私人間的?
這幾人的話讓公孫榷不得不親自下場,本來他是準備讓家將上場一戰,當然他也不是怕婁無塵,只是不想在求婚之前,鬧得血濺大廳。在他看來,女人不管再怎麼厲害,她總是個女人,天生就矮男人一截。
可是不久後他便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不可收拾。
公孫榷是帶著強烈的自信心離席下場,而那婁無塵反而神情平靜,冷靜得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無風吹來絕不會動彈半分。
重耳見識過婁無塵的功夫,知道她已經在心態上占據上風,不像公孫榷般一開始就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這樣一來,將毫無退路,婁無塵的氣勢將慢慢上升,而他不進則退。
這公孫榷也是齊國有數的高手,他手中的鐵錐絕學雖沒有達到他的大哥公孫謀的高度,但是齊國的很多一流高手,都敗在他手下,因為公孫家族鐵錐的分量之沉,還因為其鐵錐的招試之猛之奇。
兩人站定,廳中的大鼓也隨之敲響。
婁無塵突然上跨一步。
廳內氣氛徒然一緊,空氣中好似瀰漫著萬道殺機。
就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公孫榷在內,都認為她不會搶先出手時,她卻動了。手中長劍忽得畫出眩目的光芒,大廳內瞬間便滿是寒光,再加上她人媚如花,立即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公孫榷的錐,非銅非鐵,卻遠重於銅鐵,它來自齊國通山上一種奇怪的石頭精練而成,比起一般的錐來要長一點,寬一點,看起來極為笨重,黑沉沉的透出一股無法抵抗的寒氣。
看著劍光瞬間便狂涌而至,公孫榷鐵錐突的橫推,就這樣簡簡單單,平平淡淡,但是這樸實無華的一錐,卻驅散寒冷劍氣,換之而來的是一股氣勢無匹的霸道之氣,掠向劍影,幻出一圈完美的弧線。
“叮!”兩道勁氣相觸間,所有的光亮仿佛突然消失,漫天氣勁四涌……
“轟--”公孫榷鐵錐再進,還是那樣毫沒一絲花哨的動作,但卻能讓人膽寒氣怯。
第七章尚府風雲(4)
婁無塵自交過一招後,便明白不可力敵,公孫榷的功力本就高她一籌,再加上手中那重量驚人的鐵錐,硬碰硬必敗無疑。但是她沒有一絲的驚懼,她相信自己手中之劍,劍本就是件極為輕靈的兵器,完全可以做到以巧破大,以快破重。
突然間,亮光大起,婁無塵快如閃電的連擊數下,“叮叮叮!”不差分毫的輕擊在錐頂之上,劍氣呼嘯,光影閃閃璀璨仿若夜空的繁星。
公孫榷忍不住悶哼一聲,後退一步,這麼久以來,能準確無比的擊中他錐尖的人不是沒有,但能做到的女人就一個,他絕然沒想到有第二個女人能做到。
婁無塵能準確的劍劍點中鐵錐,絕對不是僥倖,而是依靠她的速度和眼力,說起眼力來,當今沒有誰能強過婁氏族人,這是婁族與生俱來的優勢,既然有這樣的有利條件,當然就能在某種時刻起到關鍵的作用。
“叮!”又一下,婁無塵的劍再次找到了鐵錐在虛空中滑行的軌跡。
公孫榷沒有退,也不能退,再退下去會氣勢全竭,毫無勝機。於是他怒喝一聲,手中的鐵錐幻成一道黑沉沉的影子,劈天蓋地若帶動整個夜幕般向婁無塵狂涌而去。
婁無塵只輕飄飄的移動腳尖,以鐵錐為中心,圍著公孫榷饒了起來,速度逐漸加快,從開始能看清楚身影,到最後只見兩道影子夾雜在一起。
公孫榷攻也不是,守也不是,一副有力沒處使的樣子,不管他怎麼動,怎麼強橫,那支劍總是能奇準的擊中他的錐頂,因為錐頂的著力點在下半部,但那劍卻總能點在錐的上部,這樣一來,劍的主人只要花上兩分的力氣就能化去錐的全部力道。
此長彼消間,公孫榷已是力道大減,滿頭大汗,好在他的實戰經驗要強過婁無塵,同時把握機會的本事也無人敢懷疑,就像頭飢餓的狼在面對獵手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也會珍惜每一個機會。
而且他堅信,只要是人,總會犯錯誤,總會有漏洞。這樣的機會終於被他等到,他也絕不會錐下留情。空中狂舞的黑錐,突然間收了回來,攔腰橫掃……鐵錐發出雷鳴般的呼嘯,狂卷的氣流將廳中的銅玲旋得“叮叮”亂響。
婁無塵突然間明白自己犯了個很可怕的錯誤,她以為就此進行下去可以讓他功力盡失,體能下降,所以也就保守了起來,沒有施加更大的壓力。這頭她本以為已經關進籠子裡的獅子竟然能破籠而出,一念之下,優勢盡失。
直到這時,公孫榷才有揚眉吐氣之感。
手中那黑沉沉的重錐仿佛突然間活力大增,重達百多斤的鐵錐在他手中尤如繡花針般輕靈,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