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一具人體,靜靜在躺在一道河灘邊,一動不動,旬生隱隱約約感受到來自人體的生機未絕。
“啊!”
旬生走近後發出一聲驚呼。
是季槐……
旬生立刻上前把脈查看。單從脈象上看,似乎毫無生機,體內生機已絕,旬生不甘心就此失去她,毅然施出一道真氣探向她心脈處,驚喜的發現還有一口真氣未斷,連忙探氣入體,‘易天大法’的療傷篇終於派上用場。
“吁。”
季槐長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秀目。
“你……我……還活著?”看著眼前旬生激動的臉龐,季槐喃喃道。
旬生的面色逐漸由白轉紅,雖然因療傷而大費真氣,但他還是感覺到無比的開心。一是因為季槐的回歸,二是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功力有了質的飛躍,再也不象以前般脆弱而渺小。
“是的,我們都活著,新的生活將開始。”旬生昂然道。
季槐當然知道他指的新生活是什麼意思,因為‘先鋒營’的條例規定,凡在戰爭中失蹤人員將被列入死亡名單,再也不受晉軍的束縛。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奇怪之處,眼前的旬生和她昨天認識的人有了很大的區別,神態,意識,甚至於身體都給她強有力的衝擊。雖然她說不清楚他有多大變化,可她肯定他在離開她這一段時間內一定發生過什麼。
季槐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你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是怎麼逃過……”可沒等她說完,旬生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秋意漸濃,遍地的野草已泛出蒼黃之色。
旬生和季槐一路風餐路宿的向晉國王都進發,自打兩人的關係在峽谷有了質的突變後,季槐一改往日那種高不可攀之態,女性的溫柔展露無疑,讓旬生充分享受到溫柔鄉的滋味。
雖然路途遙遠,旬生卻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每日極盡恩愛纏綿,並且在武功實戰經驗上也經季槐一一指點,自感信心爆棚,急需應證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進步。
一晃三十多天過去了,威武雄偉的翼城城牆已是歷歷在目。
翼城內街道重重,屋瓦相連,望之無邊。不愧為天下大國之都城。
旬生跟著季槐繞開正街,專走小道深巷,行至原晉國大夫季夯的俯第後門處才停下腳步。
“啊!光是後樓就有這般宏偉?難怪天下人莫不想入朝為官……”旬生正驚嘆時,突然發現季槐神情異常,不由得馬上閉上了嘴巴,心中不停的罵著自己,明知道她的心情不好,過門而不能入的痛苦之處,當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
“小槐啊!走吧!你不是告訴過我這裡有很多的有趣的地方嗎?快帶我瞧瞧去?”旬生變著花樣想要轉移季槐的注意力。
眼見季槐無動於衷,旬生急道:“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你這個家嗎?再說他們當初是如何對你的……你忘了?現在你就是回心轉意回去,你的身份也不允許啊,除非你改名換姓在家裡躲上一輩子,不然只會給你的家庭帶來災難。”
季槐聽著聽著,斗大的淚珠紛紛沿著臉頰滑落,神情悽然。
旬生見勢,慌得不知所措,使出全身解數,又是哄又是激的,最後還得強行把她拖離此地才讓她稍微平靜下來。但是季槐仍然一言不發,任憑旬生一人說個不停。
旬生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辦法讓她恢復清明才是,哎!要是手中還有錢就好了,可以先找一家客棧讓她休息一下……哎!都是廢話,那來的錢幣呢?
不光睡覺的地方沒著落,就連下一餐飯都不知道在哪裡?一想到此,旬生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地叫了起來。
季槐好象聽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你……餓了?”
旬生面露窘態的搖了搖頭,內心卻深感慚愧,今天早上他把兩人最後一塊燒餅都吃掉,為什麼自己餓得如此之快呢?哎!不爭氣的肚子。
季槐輕聲道:“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你!”
“咦!槐兒!你該不是在說反話吧!應該是男人照顧女人才是啊……”旬生用一種極不自然的語氣道。同時內心暗暗咕噥道:“難道我把她的那一份吃了,她有意見?不可能的啊,是她自己讓給我的嘛。”
“公子莫急!讓我想想……”季槐愛憐道。
望著旬生期待的眼神,季槐忍不住道:“我有位閨中密友,可她離這裡太遠,遠水不解近渴……嗯!只有去……”季槐主意已定,繼續道:“我們走吧!希望在天黑前能到。”
旬生正想問到底有多遠,瞧了瞧季槐的神態,便把話吞了回去。由於一路的風塵,加之季槐一身的男子打扮,破舊的衣衫,一臉的落漠之態,再也不復從前那種飄逸神彩。
旬生便心中有愧。他連忙用力點了點頭,大聲道:“你知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去那裡,我就跟到哪裡。”說完後他忽然想到,難道她去茅房……想到這裡,旬生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
翼城之繁華自不是旬生能想像到的,各種各樣的建築,街上行人那千奇百怪的服飾,甚至各族的語言,都讓旬生新奇不已,以至讓他暫時忘記飢餓,不住的睜大眼睛東瞧西瞅,一臉的興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