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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景美目一亮,目光直直的迎向滾閃而來的劍花,皓腕一彎,散拳為掌朝婁無塵手上的劍刃抓去。
婁無塵胸口一悶,長劍仿佛遭遇急大阻力般,半尺難進。眼見玉掌繞來,頓時足下一蹬,猛地提起丹田的真氣,手腕疾轉,橫劍斬向眼前雪白柔媚的皓腕。
公孫無景宛然一笑,笑得無限優雅,如春風般拂入眾人心間。但婁無塵則是另外一種感受,可以說是心頭狂震,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這個女人所展示的速度,甚至用快若鬼魅仍不足以表達出她內心的震撼程度。
她出劍,在最關鍵的時刻,一把明光閃閃的長劍不知何時從左手擎了出來,直向婁無塵刺去,速度快極,而角度也刁鑽之極。
婁無塵臉色驀地變了,已然斬向公孫無景的長劍只得轉移目標,迎向奔來之劍。
“鏘!”的雙劍交擊。
婁無塵嬌軀一震,她發現對方全無一絲力道,自己一劍雖然擊中劍柄,但猶如刺中一團空氣般,整個身體和力量都失去控制,仍保持極快的速度朝公孫無景滑去。
這時,公孫無景的右手突然又撒掌為指,忽然屈指朝劍刃一彈。婁無塵暗暗叫苦,手肩一麻,對方掌指發出一股巨大無比的內勁透過劍刃湧上,狠狠撞向她的胸口,再蔓延至全身。
場下高手無不震驚,公孫無景前後才用了兩招,一拳一指,劍好象只是個象徵的威脅,且之拳指的攻擊角度之刁鑽精確,仿佛精心計算才得出的結果。而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
婁無塵越戰越驚,哪怕剛開始還有一絲的鬥志,那麼現在已經是全部被擊沉海底。公孫無景仿佛猜測到婁無塵此刻的心情,冷冷一聲嬌笑,不給對手一絲緩和之機,左手劍再出,擎起一道狂烈無匹的劍氣,竟在婁無塵斜飄之時如影隨形的追逐而至,掌指合一,兩道不同的勁氣化為一道巨大的氣團向婁無塵撞去。
如公孫無景算計的那般準確,婁無塵不得不揮劍擊向那團氣勁,“砰……”竟震得公孫無景退了一步。但婁無塵更慘,整個身體被強大的氣勁反震而回,持劍的右腕甚至有斷裂之感,疼不可忍。而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對方並不想至她於死地,公孫無景只是想徹底擊垮婁無塵的自信心,然後再收做奴隸羞辱。
了解了事實的真相後,婁無塵並沒有因此而崩潰。公孫無景想活擒她即是個破綻,怎麼著她都不會殺死她,而利用好這個弱點,並非沒有希望。
婁無塵主意已定,人也在頃刻間進入清明狀態,仿佛突然間不畏生死般,勇敢翻轉而回,頑強的切人劍掌籠罩的氣流中。
她這樣不是找死嗎?公孫無景微微一愣,長劍下意識的回撥,而就在此時,婁無塵已然攻入氣勁中心,昏暗的氣團中一道明晃晃的長劍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公孫無景第一次有了無奈之感,她不能擊出長劍,因為一旦揮出,如此短的距離內,婁無塵必死無疑。但她更不敢放任對方無所顧忌的強攻,那等若白白送掉自己性命,畢竟,婁無塵也算是一流高手。
面對直插而來的一隻玉掌,婁無塵卻仿佛全無看見般,長劍依然保持高速前擎之態。看來她是絕意拼個同歸於盡。
以公孫無景的眼力及精確的判斷能力,當然知道當她的右掌插入婁無塵心窩之際,自己亦逃不過腰斬之勢。兩相權宜之想,她只能選擇後退。
而婁無塵的劍勢卻在剎那間加速,如同長虹貫日一般,直直刺向後退的人影。
讓公孫無景吃驚的是她發現自己竟避無可避,婁無塵有去無回的強大氣勢將她整個人死死地罩土台的右角上,使其不得不面對她的攻擊。
“嘶!”的一聲,公孫無景嬌軀一震,婁無塵的劍氣凌厲無比的削下她的袖邊,碎片如蝴蝶漫舞,而她美妙的身姿此刻便像一柄橫空裂過的利刃,破空斬風般迎面襲來。
公孫無景欲避無從,惟有揮動玉臂迎刃而上。
這一次是實力的拼爭,沒有絲毫可以取巧之處,功深者勝。
當然,這絕非出自公孫無景的本意,她就想像貓捉老鼠似的玩夠了婁無塵,然後再徹底擊潰她,讓她看見自己便有膽寒之意義。
可惜,決鬥是性命的拼鬥,在兩個相差並不太多的武者間的決鬥中,任何一方,稍不留神便有落敗的可能。
公孫無景全力出擊,即便如此,她也沒占到任何便宜。畢竟,她剛才處於弱勢一方,不過,隨著硬碰硬的幾劍下來,她越戰越勇,甚至愈加靈活,輕盈,愈加快捷,嬌艷的身軀就像划過虛空的一尾游於魚,一舉一動無不顯得那麼的的優美,那麼的不可抗拒。
反觀婁無塵,身形越來越緩慢,進難,退亦難,整個人好像都粘在一團薄霧中,左衝右突亦攻不破那層劍芒。
露壇上寂靜得令人幾欲窒息,所有人均斂聲靜氣,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百年難遇的美女大戰。
而重耳與伯己更是把心提到嗓子眼,期望著奇蹟的出現。
奇蹟出現了,但絕非重耳願意看見的奇蹟。
公孫無景不想再拖,殺死婁無塵之心越來堅。因為久攻之下,她感覺對手有著超乎常人的毅力與耐力,而這兩樣東西都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都是極不容易被馴服的。
她也猛然打消收個女奴在身邊的打算,讓她隨時提防著這樣一個有著超然毅力女人……簡直是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