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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陳堯咨暢談賦詩
百官散朝,眾官便有序的退出了,今日的朝會似是充滿了生趣,這可是不常見的,除了有些尷尬的柴禹錫,眾官皆是興高采烈的走出這垂拱殿,從這些人言笑之間,不難想到,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這汴京城裡,可是有閒飯之餘的話題了。
陳堯咨卻不知如何是好,這楊公公只是把他領了進來,卻未曾告訴他,如何出去。正在躊躇之時,方才之間朝會的執事太監走了過來,對他低聲道:“陳公子,官家在御書房召見,請隨咱家走吧。”陳堯咨點了點頭,便走出這垂拱殿,往文德殿而來。
這皇宮大內,似是深嚴無比,陳堯咨走了許久,卻為見沒有兩處相似之地。皇城正門為大慶殿,又名崇政殿,乃是這皇宮正殿,垂拱殿位於成正點西側,是皇帝平日聽政的地方。而文德殿位於紫宸、垂拱之間,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後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御書房,便也在此殿。
走了將近一刻,陳堯咨便看到這文德殿門,來到御書房外,自有人已經在等他了。陳堯咨走進這御書房,只見太宗正坐在御案椅上,這御書房裡,已是有幾人侍立,陳堯咨看見呂端、王旦、王禹偁幾人在其中。
陳堯咨跪身行禮道:“草民陳堯咨參加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大手一揮道:“這御書房並非朝堂,不需多禮,平身吧。”
陳堯咨才得以起身道:“謝陛下。”
太宗笑道:“陳堯咨,今日朝堂之上,你可是侃侃而談,為何在這御書房卻顯得如此拘束。”
陳堯咨笑道:“陛下嚴重了,垂拱殿上,草民不明所以,才無所適從。”
太宗笑道:“此番朕召你入京,卻有幾件事,呂愛卿言你之策可行,朕卻是疑惑,這要結盟於党項、大理,該是如何個說服之法。”
陳堯咨笑了笑道:“陛下,此時簡單之極,只要遣一使節,攜陛下詔書,言吐蕃與我大宋、党項、大理皆是世宿之恨,結盟可成。”
太宗點了點頭,似是在思量。
呂端笑道:“陳堯咨,你是南部縣人?”
陳堯咨道:“草民正是。”
呂端笑道:“你可知南部縣令柳開柳大人。”
陳堯咨聽得他如此之說,不覺驚異,道:“呂大人可認得恩師?”
呂端笑笑,卻是點了點頭道:“陛下果然一言中的。”
陳堯咨一頭霧水,疑惑的望著眾人,太宗卻是哈哈大笑出來,道:”朕果然言中,你既是與柳開是師徒,那與范寬之言,便是順理成章了。”
王旦也道:“陛下,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這柳開文滿天下,教授的弟子也是非常之人啊。”
太宗笑道:“那柳開可有如何政績?”
陳堯咨聽聞此語,便是得知,可能恩師將有回朝之期,笑道:“恩師治理者小縣,卻是無何所為。”
太宗奇道:“無所為,這柳開並非無嫩之輩啊,此是為何如此?”
陳堯咨笑道:“恩師這裡這小縣雖是無所作為,但這南部縣如今卻是商賈繁華、文人奔放,鐘鳴鼎食之家不可勝數,無飢、無盜、無偷、無搶。自西蜀王小波叛亂,湧入流民上千,恩師一一為其安置落地、修築房舍,如今這南部縣雖是地處邊陲,卻是人人自樂,未必羨慕這汴梁之繁華。”
太宗聽了,甚是奇怪道:“如此而言,這南部縣大治了。”
陳堯咨笑道:“陛下可以查證,劍南道節度使范大人是親身經歷。”
呂端捋了捋鬍鬚,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陛下,柳開治理者小縣自是不在話下。”
太宗點了點頭,心中更是驚奇,“這柳開本就是非常人物,這自是不在話下。”
王禹偁也開得口道:“陛下,這柳學士之弟子,果然器宇軒昂,雖是年少,卻也通曉之國之方略。臣以為,此子於陛下新政,必有見地。”
太宗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含笑道:“諸位愛卿,這早朝已過,都退下吧,朕也累了。”
眾官皆是拜謝,徐徐走出御書房。
陳堯咨也欲跟隨,卻是太宗開口道:“陳堯咨,你可留下,陪朕閒談一會。”
陳堯咨躬身行禮,便留在了御書房。
太宗起身,走過來笑道:“才是十來歲的孩子,到了汴京也未曾休息便入宮,哪家的孩子堅持的住,也是難為你了,可與朕到御花園走走吧。”
說著便笑著往御花園而去,手卻牽著陳堯咨的手,陳堯咨心下驚異,“難不曾我就與這宋太宗成哥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後面的護駕執事太監卻是驚訝,與官家如此而行之人,古往今來者,能有幾人,這大宋朝至今,也就陳堯咨一人而已,不可不謂聖眷正濃。
來到御花園,已是設酒擺宴,陳堯咨正式腹中飢餓,見此心下大喜,終於可以大吃一頓了,前世最高興的莫過於到教授家裡去蹭一頓免費的飯,這一世卻是沒想蹭飯蹭到官家這了,真是一世更比一世強。
陳堯咨興致正濃,太宗笑道:“陳堯咨,你可是取字?”
陳堯咨笑道:“陛下,恩師為草民取字‘嘉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