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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蓉見這馬車未走,不禁心下奇異,問道:”賀大哥,為何不快駕車入城呢?“
賀山轉身過來,眉頭緊蹙,問道:“少爺,咱們陳府在汴京的府邸在哪市哪坊,小的也好知曉。這不知什麼地的,咱們就在城裡打轉麼?”
秋蓉聞此,也是微蹙這柳眉,疑惑的看向這少爺,希望有些著落。陳堯咨聽此言,不禁心下唏噓不已,這事乾的,真是愚蠢之極,誰能回家不知路,誰會不知自家在何處的,他可是第一人了,想及於此,不禁一翻白眼,道:“你們都不知曉,我怎知道?”
賀山見他這般的回答,不禁著急起來,道:“那咱們如何進城,就是進了城也不知在什麼地方,這天色又是不早,又無法去細細的尋找,這可如何是好?”
陳堯咨也是蹙眉沉思,卻是毫無辦法,隨即道:“既是如此,咱們便先進城再說。如是不知,便在城門之處,找著守城的城門官,詢問一回。”
賀山點了點頭,面色無奈,”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了。“說著,輕駕著馬車,往城門而去。
第三十八章 入京軼事
陳堯咨放下車簾,心中也是想著辦法,總不能在這汴梁城一家一戶的問吧。走到這城門,這車馬一行卻沒攔住了下來,只聽有人呵斥道:“爾等乃是何人,來自何方,車中何人,快快下車受巡察。”
陳堯咨正是沉思之間,卻聽得車外呵斥出聲,不禁回了神,掀開車簾,卻看見賀山一臉無辜的站在車轅之前,正與這幾個城門兵丁細聲說著,心中疑惑,隨即問道:“賀山,出了何事?”
賀山聽聞是這少爺,轉身道:“這些入城的看守軍士,要巡察咱們這的馬車,方才得許可入城。”
陳堯咨一聽此事,才放下心來,便邁步與秋蓉二人走下了馬車,拱了拱手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請查,但請諸位可否快些。這時辰不早,我等三人還需尋訪親友,不免有些心急。”
這差役一聽,幾人便掀開車簾,仔細的看了看,又放了下來,高聲道:“你等幾人這車內乃是何物?”
陳堯咨微微含笑,道:“並無何物,乃是一些紅薯罷了,此次道汴京,只是帶了些土產而已。”
這些人聽聞,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人道:“這紅薯汴梁也是不少,有何稀奇之處,你幾人卻是裝載一車,可是有何因由?”
陳堯咨見他問起,也心中無奈,笑道:“此些乃是因親人思故鄉之水,方才從蜀地運來一些,還請各位見諒。”
這城門守備走了過來,看了看,笑道:“這紅薯有何稀奇,這爛泥之物,還要放在馬車之內,真是奇事了,但這何須運來如此之多?”
賀山見他如此說話,不覺笑道:“這一斤是運一回,百斤也是運一回,不如多運一些,也好能多食用些日子,這要是運的太少,只是食得其表,不知其味。”
這城門守將聽聞,不禁冷哼了聲,道:“誰知你幾人是為何,這無故而行奇事,便是值得可疑,本將自然要多加巡察,一面放入了閒雜歹人入了城,本將豈不是有愧皇命。”
“你,”賀山見他說的如此刻薄,不禁心中憤怒,正要與之爭辯,卻是聽聞有人呼喚,這一聲不覺,可兩三之聲,陳堯咨心中詫異不已,轉身看來,不正是陳堯叟是誰。
原來陳省華擔憂他幾人行路遠涉勞頓,便派了陳堯叟與幾個小廝過來相迎。他不知,這位大哥在此地從辰時至日落閉城門,已是連著等待了兩天,此時見著面色相熟之人,心中疑惑,不敢冒失,便呼他的名,待到他轉身過來,才知他便是那有才子之稱的三弟陳堯咨。
“大哥,”陳堯咨見陳堯叟,不禁欣喜起來。這仔細看下,這大哥還長了不少,更是一派儒雅,謙謙君子風範,看著陳堯咨三人的回應,欣喜之下,與幾人疾步走了過來。
“三弟”陳堯叟見陳堯咨回應,登時欣喜,這三弟雖是許久不見,更添些俊雅,看著他與世無爭的態度,陳堯叟微微含笑,道:
“沒想三弟今日便到了這汴梁,為兄還以為要等上幾日呢?”看他這模樣,陳堯咨知曉,這大哥已是等了些時日了,想及不禁莞爾。
賀山見陳堯叟,也是欣喜,劍眉輕揚,笑道:“這多少些時日不見,大少爺越發的穩重了。這汴京真是好地方,滋養人物,你看咱們大少爺在汴京才幾日,便是如此,在這汴京,真一派儒雅風範,有達者志氣。”
陳堯咨也是點頭,笑道:“大哥這麼幾年不見,卻是雅致之極,越發的成熟穩重了。”
陳堯叟含笑道:“為兄倒是所學不少,三弟在巴蜀如何,可是有頑劣起來了。”
賀山見此不禁臉紅起來,打了個哈哈,道:“咱們今日要進城,卻被這城守將軍攔住了,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陳堯叟聞此,不禁蹙眉起來,拱了拱手,問道:“這位將軍,不知我三弟所犯何事,還請將軍明示。”這話不卑不吭,卻是底氣十足,自有詢問之意。
這守城將軍仔細的看了看這陳大公子,臉上忙的浮起了滿臉的笑意,言笑道:“這不是陳大人的公子麼,在下自是細細相詢了一回,並無別的意思。既是陳公子的家人,便直接放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