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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了嗎,我什麼時候生氣了。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她不由得對陳堯咨微微發笑,巧笑倩兮之下,如桃李爭艷,蓮台微露,別一番風韻,惹得陳堯咨心裡顫顫悠悠,嘴裡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小娘子真是尤物多嬌,竟然引得俏郎君為之折腰,真箇一面風情深有韻。
見陳堯咨答應下來,柳青瑤高興起來,喜悅之情泛然與表。兩人說起趣事,引得燕子迴廊,鳥宿池邊,蝶戀花枝,蜻蜓點水。兩人一起散步在柳府的花園,此時雖是春季已過,卻是多蓮季節,仲夏時節,衣衫單薄絲似飛舞,翠裙青衣在蓮足輕動下,在陽光下引襯著鴛鴦似地倒影,讓人遐想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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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九,乃是柳大人的四十大壽。古語曾言,人生四十不惑之年,這乃是為何古人大擺壽宴之原因。四十乃是一個門檻,走過了他的人才明白他的意義何在。
陳堯咨加起自己的年齡也沒有四十歲,因此他不明白。陳省華卻是明白,他已過不惑之年。所以,十九大打早,陳省華便早早起來,開始準備壽禮。賀壽送禮淵源很早,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以形成,《詩經·小雅·天保》記載:“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可見,賀壽是一種風俗。
而做壽也有講究,壽禮一般在四十歲以上才開始舉行,但如果父母在世,即使年過半百也不能“做壽”,因為“尊親在不敢言老”。古時候的壽分上中下壽,百年之上歲為上壽,八十歲為中壽,六十歲為下壽。男女壽誕也有不同的稱呼,比如男稱椿壽,女稱萱壽。在源遠流長的壽誕文化中,對男女性別和不同年齡段的壽誕日有一些專門的稱謂。也是柳府一門,只留下柳開一人,這四十之宴,還真得大宴。
早起而來,陳府開始準備壽禮,這一直就忙碌大半個日子,待到將近酉時,才算完工。父子四人,便一行來到柳府。
只見柳府之內,張燈結彩,喜聯高掛,大大的紅燈籠烘襯著洋洋喜氣。管家柳成在門前迎客,只因柳開此時作為主人不便,膝下又只有一女,礙於男女之別,劉夫人忙於府內上下,真是團團打轉。
陳堯叟遞上壽貼,柳成見是陳家父子,欣喜的道,縣尉大人到了,還請進。陳省華笑著回應,用緋紅彩紙剪成“壽”的盒子遞上,走進了陳府。聽見管家又高聲唱名:“陳縣尉大人攜三位公子道訪,送送壽禮若干,壽糕、壽桃、壽聯各一,五瑞圖一幅,賀柳老爺福如東海,福壽長青。”這就是管家今日的工作了,來一位、唱一位,還要講究押韻滋味。陳堯咨現在發現,這管家還是專業男高音水準,唱的那技術,堪比美聲。
只見花園裡已是人群聚集,或是功名在身之人,或是魚袋配腰之士,卻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言笑晏晏,摺扇遙遙,幞頭遙遙,真如身赴瓊林之感。
來到廳堂,只見平日的窗木都被重新的貼上紅色喜字,桌椅之上,紅綢覆蓋,如喜氣泛撒,屋內濃濃。正堂對砍,主座之地,放著一張紫檀雕木太師椅,椅子之後牆,掛著紅綢,上鋪一幅百壽圖,兩旁掛著一幅壽聯:
“七篇道德稱堯舜;四十存心全天真。”
再看,其他幾面牆上也是對聯,只見左面一幅:
“蟠桃捧日三千歲;古柏參天四十圍。”
此聯顯得紅揚喜喜;右牆也是一幅:
“不惑但從今日始;知天猶得十年來。”還有幾幅掛在幾幅,也是雅致非常。
壽堂地上鋪設著緋紅地毯,壽堂正面的牆壁之下擺一張方桌,上面擺放祝壽用的壽桃、壽麵及鮮花、水果等。方桌上還擺放壽燭,而壽堂的兩邊則都擺放著客人坐的椅子,已有三三兩兩之人坐在了上面。
柳開已經站在廳門,見到陳省華的到來,拱手笑道:“陳縣尉光臨,還請裡面坐。”
陳省華也笑道:“大人即使犬子恩師,又是交往深厚,哪有不來之理,大人不必如此,有何差遣,當赴全力。”
柳開笑了笑。這時陳堯咨三兄弟,也上前祝賀:“弟子恭賀恩師壽誕。賀恩師壽比南山,福澤四海。”
柳開笑笑,點了點頭,道:“嘉謨,你們三兄弟由此心,為師深感欣慰。”
陳堯咨笑笑道:“恩師今兒可是壽星,弟子三人當為執扇童子。”
此話一出,柳開、陳省華皆是大笑起來。
此時,管家柳成急急走來,道:“老爺,門前又來二人,拜帖是章知州,小的請老爺做主。”
柳開濃眉微蹙,對陳省華道:“陳縣尉隨便,老夫有些繁忙,還望見諒。”
陳省華笑道:“這個自然省的,大人不必計較。”
柳開拱了拱手,離開廳堂。
陳堯咨也和父親道,要自己玩一會,陳省華知他熟悉柳府,點了點頭道:“今日可是壽宴,不要闖禍。”
陳堯咨笑道:“我自然省的。”
和父親分開,陳堯咨逕自走向師姐柳青瑤的小院。來到小院門前,只見丫鬟芷荷正在和柳青瑤說笑,但見心裡似是淡淡憂慮。陳堯咨笑了笑教導:“師姐。”
柳青瑤見識陳堯咨到來,憂慮似是消失,馬上代之是喜悅之情,驚喜似的道:“師弟,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