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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日子也並非如此的無趣,至少,秋蓉的陪伴,對他心靈的平靜,有著很大的安慰,揮著筆墨,有著韻比嬌容的女孩,也是悠閒的愜意。
這日,陳堯咨正在花園,見這些風韻的景致金秋黃潤,草木零落盡婆娑姿態,山高意遠,院舍林立。玉泉清澈明晰,楓林燦若雲霞,落霞孤鶩,楓葉清揚,玉砌雕欄,山石花木為主,崢嶸泉澗,羊腸徑道,盤紆復直,似壅實通,平添濃郁幽深之唯美意境;煙靄淡溟,品霞擷秀,山水之色令人神往。
陳堯咨凝神靜氣,揮筆而走,已是頗具麗色,秋蓉看著此畫,也是欣喜不已,少爺的畫已是出入門徑,長此以往,必有大家風範。
正是清幽作畫時,這范浱卻是走了進來,見到陳堯咨在作畫,哈哈笑道:“嘉謨美人在側,流連忘返,難怪不肯與我出門遊玩呢。”
陳堯咨抬頭轉身一看,原來卻是范浱,不由笑道:“范大哥乃是俠氣中人,小弟哪是你的對手,你就不要埋汰小弟了,我讓賀山陪你去,怎樣?”
范浱聽聞於此,道:“你可不知,今日可是熱鬧之極,咱們快去蹴鞠,你可是喜歡?”
“蹴鞠,”陳堯咨納悶起來,“這錦官城蹴鞠也是平常之極嘛,可是真的如此好看?”他可是悠閒過,這些人的踢球也就是一般而已。
范浱見他木頭似的,不覺心中焦急,道:“這蹴鞠這麼大的事,怎能沒有我范大公子在,我今兒來,可是帶你去玩一回,父親都去了,咱們也快走吧。”
陳堯咨猶豫了,這足球可是吸引人的玩意,在中學的時候,就是前鋒型選手,便是不去上課,也要玩足球,而大學更是校隊前鋒,就在南部縣城,也是腳下嫻熟,那些小子不說,就是陳堯叟、陳堯咨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在成都府這幾個月,他專心於畫,沒有機會罷了。他當想去看,可這一走,這還要畫作如何是好。
范浱見他猶豫不覺,搖了搖頭,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道:“這男人,怎能整日的與女孩子在一起,咱們就去瞧著,老哥我今日還要上場了,嘉謨你可得給我助威了,我啊,就信你了……”
這話還未落音,已是跳到馬上了。陳堯咨不會騎馬,這騎上去,不由得緊緊地抓著馬韁。見此情形,這廝又說開了,“你看你,這屋子裡呆的太久,這馬都不會騎,”說著又是耐心的教起他來。
陳堯咨笑道:“范大哥今日怎能有如此多言,往日可是直言豪語之人啊。”
范浱笑道:“今日不一般,咱們快去校場,那裡快要開始了,”說著已是快馬在前。陳堯咨不敢快馬,可也不知校場在哪,不由得大叫,“這校場在何處啊。”范浱無奈,策馬回返,兩人這般你走我停的,更是花了半個時辰才到這校場。
來到校場,已是人聲沸洋,這些皆是廂軍,這球場之上,已是呼聲嬉嚷。范浱笑道:“今日蹴鞠的築球,可是專人定做的,這回的比試,乃是咱們道的廂軍比試,這人太多,便不能‘白打’,就以宮門的對踢,這一炷香時日為限,進多著算是贏。”說著,也是喋喋不休起來。
陳堯咨來到這座上,便看見范仲淹走了過來,笑道:“嘉謨兄也是喜這蹴鞠,我還以為你好靜,因而才未去叫你,沒想你也是同道中人。”
陳堯咨笑了笑,道:“這熱鬧此景,怎能錯過,再說,我可是也喜蹴鞠,也就來了。兩人相視一笑,也都坐了下來,陳堯咨看向不遠處,見范寬已是在座,而旁邊一人,已是相視同坐,二人圍著一青年男子,看不清其面容,卻見其衣著華麗,甚是神采飛揚。陳堯咨不禁疑惑起來,這人身份不尋常,二品大元陪坐,非常人可比。而左下一人,卻正是那日被他的錯字文書,耍了一回的章知州。
范浱已是在場了,看向這兩人,便轉頭跑了過去。這時,已是鑼聲開響,這些人下意識的拼搶了起來,一時之間,已是人仰馬翻,似是對抗起來。這時代的蹴鞠似是出具成形,居然已是各司其職,陳堯咨見這築球上揚,已是道範浱腳下,只見他拿著球,便是飛速奔跑,這球技順暢,居然是球不離身,換來換去的,還是在腳下滾動著。
球場較大,這些兵衛奔跑起來亦是健步如飛,很快的范浱便再次轉球,使得衝上來的幾人再次撲了個空,陳堯咨心中不得不嘆服,這聲勢之浩大,可不遜與那些瘋狂的球迷。
往那主台看去,只見幾人正是指點不已,那台上幾人也甚是喜愛這蹴鞠,也是言笑點頭的品頭論足。正是熱鬧之間,又傳來哄鬧之聲,原來這又是一球進了。
范仲淹見此,也是起身的大叫,陳堯咨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還有球迷的潛質。陳堯咨心中不由得有些想,這隻要是人,無論帝王將相、販夫走卒、瀟灑公子、還是美如仙子,無論其為誰,皆有貼近人性的一面,這范夫子便是有力的實證。
一陣的喧天熱鬧,已是將近一個時辰,正在風趣之時,卻是傳來吵鬧之聲,陳堯咨望過去,卻見兩軍已是吵鬧起來。陳堯咨不禁想到,這也吵架,真有足球的意思了。
陳堯咨與范仲淹也是跑了過去,這劍南道以兵卒已是躺在了地上,只見范浱已是與一人吵了起來,“你們紅衣軍有何能耐,踢不過就耍什麼陰謀詭計的,算是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