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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咨點了點頭,道:“這幾日,咱們便準備一番吧,眼見五月初五在前,大哥你又將入翰林供職,閒暇時日不多了,這些日子,便在府中修身養性一回。”
“這些自有實伯操持,當然不需為兄勞心。”陳堯叟點了點頭。
筆走龍蛇,陳堯咨揮舞著的湖筆在宣紙上留下了矯健的墨跡,片刻之後,才收筆而起。陳堯叟看了看,不禁點了點頭,嘆了嘆道:“三弟字體剛勁,浮雲飄散,有風骨精髓,是在難得。為兄與二弟,怕是難以比及了。”
“這書法一道,大哥也是行家,豈能不知?”陳堯咨笑道。
陳堯叟點了點頭,他與陳堯咨可是一起長大,陳堯咨的書法最早還是從他寫字說起的。這書法貴再“勤”與“悟”二字,這老三便是悟性頗高,每每能想及人之所不成,故而能造詣在他二人之上。
這夜色深遠,月色洗盡鉛華,與梨花同白,仿佛冰雪之姿,桂樹嫦娥,浩渺清淡,照在這夜色的小院,朦朧的燭火滅了。
陳堯咨睡下,仍舊心思不能淡然,想著往日的點點滴滴,昔年的往日情思,伴著寂寥的黑色,無盡的滋味。
第七十八章故地重遊
陳堯咨難得的清修了幾日,在陳府的往日的滋味似是有回到了他的身上。-==網==-這日的春香灑滿了花園,抬頭看,撒著金黃的日出,給陳府的花園更添一分新綠的盎然之氣。
陳堯咨放下手中的《論語》,拿起案几旁的清茶,輕品一小口,微微有些愜意。
”少爺,“身旁的小五笑道:“今日正是春意盎然,你為何不出去春遊,那嘉陵山水,凌雲景致,你可是多年不見了吧。”
“也是,”陳堯咨微微一笑,道:“在府中也是空閒的沒了生氣,那就出去走走,難得今日有這份閒心。”
陳堯咨說著,人已經回小院,整理衣冠,梳洗一番,換了一套淡青蘊色絲綢衫,帶著小五出了陳府,一路閒雲野鶴般的游。
這南部縣城仍舊是車忙人走,熙熙攘攘之聲不絕,仿似春氣然升,陳堯咨走在街上,走過幾個市坊,仍是有人能認得出他,與他多有見禮,便給他些水果。小五這廝才是最是歡喜,拿著在嘴上吃個不停,還不忘了勾搭幾句。
南部縣城並不大,但嘉陵江水橫貫縣城,嘉陵江為長江第二大支流,曲流蜿蜒,九曲迴腸,錦屏秀色,嘉陵秋水,火烽琴台,鰲峰聳秀,這些都讓人驚喜。
陳堯咨與小五走出縣城,轉過白鶴小灣,這裡仍舊是山丘起伏,毫無變幻,但陳堯咨再次踏進這裡,卻有悵然留戀之感。
身後的小五笑道:“少爺,你可是想著這漱玉洞了?”
陳堯咨點了點頭,轉身問道:“也不知那處如何了,有些年頭了吧,大哥與我和二哥,想前些年頭,每日誦書練拳,想來現在荒涼下來了吧。”
“怎會,”小五笑道,“如今此地,可熱鬧起來了。”
陳堯咨問道:“這是為何?”
小五對道:“自三位少爺高中之後,漱玉洞之名,如今可是這南部縣人都知曉了。每日皆有很多士子在此誦書習字。”
“這是如此?”陳堯咨心裡不覺赧然,兩人細走小路,拾級而上,便可隱隱聽到幾句書聲,“:‘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
陳堯咨看了看了看小五,會心一笑,往這小洞而來。山間的雲霧了散,日出耀眼,這漱玉洞的朝氣在山間迴廊。網 雖無呂洞賓仙家道場之蘊氣,卻又羽扇綸巾之風度。
山間清流,依稀的流過心芳,些許的草色點綴了這層層的小徑。翠竹蔭涼的氣息遮去了這些陽光,只留下絲絲的竹葉的淡淡竹筍的香味。
陳堯咨遠遠地便看到幾個童子,手持經卷,正是搖頭目誦,神情若有所思,有立著、又坐著、有來迴誦讀,也有習書寫字之士。
“書之力在手,一全身之力凝於只手,可隨心所欲,縱橫捭闔,筆走龍蛇亦無不可。”這童子看著自己的書字搖了搖頭,身後傳來朗朗之聲。
這童子轉身一看,卻是一個十六歲年年紀般的少年,手持羽扇,綸巾談笑,看著他手中的字,微微笑道。
“敢問公子何人,莫非公子也是在這裡誦書之人?”這童子蹙眉問道。
他這言語,這大小的士子都走了過來,看著陳堯咨與小五,心裡疑惑不解,有人問道:“公子不是這南部縣之人吧。”
陳堯咨笑道:“為何如此之說呢?”
那人然然施禮,釋然道:“這南部縣大小之士子,在下也到熟悉幾分,卻從未見過公子之面,故而有此之說。”
陳堯咨微微回禮,笑道:“那你們可錯了,在下卻是南部縣的士子,只是這幾年遠走他鄉,今日有暇,難忘舊情,故而舊地重遊,但求未曾擾你等學問。”
“公子南部縣人?”那人驚訝了,這般人物,早該士子皆聞,怎會不知曉。
“敢問公子大名?”有士子問道。
小五笑道:“我家三公子,是州府的解元,我家大公子更是今歲的新科狀元。說起來,這漱玉洞,最早還是我家三位公子在此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