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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遠流長嘉陵江,千年絲綢保寧城。只應添得清宵夢,時見滿江流月明。”
眾人聽得這兩句,如覺得此詩道盡嘉陵之美,委實上乘之作,一時叫好聲圍滿了眾士子們。眾學子也為此詩的才學折服。
陳堯叟道:“我本以為二弟的詩已經上乘,沒想到,三弟小小年紀居然得如此文采,此句真道盡嘉陵江水,委實可為第一。”
陳堯佐也笑道:“三弟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咱們家的才子,當屬三弟了,哈哈。”
陳堯咨笑道:“哪裡,就是二哥逼得緊,不然哪裡做的出來。”
大家也議論紛紛的,陳府三公子什麼時候有如此才學了,真是陳府之幸,二公子名滿整個縣城,三公子更聰慧。
眾人說笑了一陣,看天色尚早,王士子提議道:
“今日興致如此之濃,又得見如此佳作。咱們不如同登凌雲山,在山頂的亭子裡俯覽整座山峰之景,豈不美哉。”
眾人立即響應,一群學子便說說笑笑,品頭論足的往江邊山峰上走去。
第十章 詩詞盛名
而此時,在凌雲峰上宴山亭中,一中年人宴飲正酣,觥籌交錯,顯得賓主盡歡。近看之下,當中在坐便有陳堯咨的父親陳省華、縣衙李主簿作陪,劉夫子也在其中,幾人言笑晏晏,把盞盡歡。原是官假之期,柳縣令在此宴賓客,此時正興致盎然。
陳堯咨等一群士子在山下江邊的行為,自然被看在眼裡。眾人雖看見那出人群聚集,以為逮人生事,正欲查看,卻聽見傳來隱約叫好之聲。一看之下,原來是一群士子的聚會,便不再理會。
卻未知,這群士子走上山頂的宴山亭方向而來。眾賓客正疑惑之間,只見柳縣令出聲道:“這確實哪裡的學子?”
旁邊一人回道:
“這些本是老夫私塾的學子,或是假日郊遊而已,望大人海涵。”原是劉夫子,他與縣令本是好友,常有詩詞互贈,故也是今日宴山亭之座上之賓。
這柳縣令本是文人,崇尚古文之風,金鑾殿聖上欽點進士,當然喜好文風,尤其是好學之士。聽聞是劉夫子的門生,便來了興致,笑道:
“陳縣尉的二公子可在其中?”他也聽說過陳堯佐有些才華,便想趁此機會試探一番。
陳省華遠遠望去,只見家裡三個兒子也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便起身答道:
“大人,卑職三子皆在其中,擾亂大人興致,卑職之罪也。”
柳縣令卻捋了捋鬍鬚,笑道:
“陳縣尉怎可如此而言,文人士子有此雅興,只為我等增添興致,何有敗興之說。”
說罷,便對身旁一家丁似的小廝道:
“去請眾位學子來飲酒一杯,以助其興。”
小廝聽罷,躬身反轉出去,走到眾位士子面前,道:“前方可是謙於書齋的眾位士子?”
有人答道:“正是,敢為先生有何貴幹?”
小廝答道:“縣令大人請各位士子道前方宴山亭一敘。”
眾人驚訝,他們雖是學生士子,但是見到縣令大人卻還是頭次,怎不讓人吃驚。
陳堯叟卻是鎮定的道:“還請帶路。”
“這邊請。”
小廝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帶頭走去。陳氏三兄弟不是膽小之人,便走在前面,其他士子卻是在後面推推嚷嚷的,卻誰也不想放過這個時機,都跟著走了過來。
士子們走到宴山亭,便對縣令大人作揖行禮,陳氏兄弟有恭敬地對父親行了一禮,道:“父親有禮。”陳省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示意他們對柳縣令道禮。
陳堯叟便上前道:
“小生無禮,驚大人雅興,特來告罪。”
柳縣令見到陳氏三兄弟教養有禮、進退有度,再開陳堯咨,也不像傳言中的那麼頑劣不堪嘛,倒是比對了一下李主簿身後站立侍奉的李昊,覺得兩人相差何止千里。
柳縣令道:“今日邀各位士林學子前來,當是以美酒相贈。”
於是吩咐小廝們給各位看做。眾人坐下之後,有舉杯相邀:
“各位學子在場,為此宴增輝不少,一同飲滿此杯。”眾人也舉杯相謝。
陳堯咨還是第一次喝這古人的酒,只覺得味淡而香醇,可能年頭不少。反觀其他士子的,有臉紅得、有漲鼓的、有咳嗽的、有皺眉的,還真是形形色色、各有姿態。
酒過三巡,陳縣令問話了:
“各位士子在江邊做何事,如此熱鬧?”
陳堯佐起身答道:
“我等在江邊吟詩,多有圍觀百姓為證。”
宋朝是開放朝代,市民文學興盛,很多平民百姓也會讀書識字,柳永的詞就流傳市井之中,有“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之說。
聽到士子們如此風雅之舉,他怎能按捺的住,興致隨即提起。說道,
“那諸位誰得魁首?”
陳堯佐道:“兩次詩詞,皆以我三弟奪魁?”
柳縣令驚訝了,指著陳堯咨問道:
“就是這位只有十來歲的小童?”
陳堯咨也站起來,恭敬地答道:
“小子不才,承蒙諸位相讓,不傷和氣,所以便以小子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