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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人,”這人冷冷笑道,“我們党項人,都知道狡兔三窟,咱們合該早做對策,若是那安富……”
“絕無可能,”章大人搖了搖頭,“安富並非輕易折腰之人,暫且不論王爺是否針對咱們之事,即便是如此,咱們也不虛擔心。”
“你為何如此有信心,這刑具的你們州府大牢不會陌生吧。”李德原嘴角微笑,一絲嘲諷之色躍然而出道。
“是啊,父親。”章公子也忙得急道,“這萬一表姨夫要是挺不住了,要用咱們的命換他的命,咱們豈不是死路一條嗎?”
章大人仍舊搖了搖頭,“你們不知,這安富老夫知曉,他心性直率,有俠氣,絕不會如此而行的。若是他死了,老夫照顧好他的一家老小便是。”
章公子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來。
第六十七章夜幕喋戰錦官城
這唐柳忙的又是往蜀王府跑去,可安富更沒有閒情下來。,出了王府,趁著這華燈正濃,直也不歸家而去,奔著章知州府上而來。
可這一路上,也是沉思,他實在難以相信章大人會棄他於不顧,甚至對他滅口,心裡疑惑,一股衝勁窒息著他的腦海,就是為了明白真相,他更是不顧一切,腳下的步伐更是急切了。
正在他一心思索之時,突然覺得腦後生風,一股戾氣從身旁斜刺過來,安富對這些氣息最是熟悉不過了,在吐蕃征戰、剿滅賊寇之時,他每日的就在這些氣息里翻滾。本能的熟悉之氣,使得他感覺出了危險的刺激,腦子裡突然地的閃過歃血般的場景,忙的頓時身一立,身體下彎,如蒼龍入海一般,堪堪的躲過了這斜刺的一刀。
站在他身前的,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大汗子,渾身的漆黑一般,只留給他兩個蹭亮的精光四射的雙眼,手中我這那軍中常磨得白亮反光的佩刀。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安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看著身前的兩人,冷冷的說了幾個字。
“安將軍,你怎麼出來了?”其中一人噥噥的道,粗狂的嘴被封的嚴嚴實實,安富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誰,可這聲音,他卻是知道,這冷酷的聲音,只有軍中的老兵有些聯繫,而那些老兵,七層以上平日裡都是以他為瞻。
“王爺不追究就此事,我無事了。”安富朗聲道。
“不追究?”那人哈哈大笑,“你不會蠢到撒下這彌天大謊吧,你當我二人是蠢物嗎?”話才說完,便揮刀而上,刀刀直奔他的死處而來。
安富大驚,忙的左躲右閃,怒聲大叫,“你們這是做什麼,想找死是不?”
“找死的是你吧,安將軍?”這便是背叛者的下場,你比我等二人熟悉吧。”
“你們……”安富還未說完,這光亮的刀又是飛了過來,安富下意識的把頭重重的一偏,那刀從他肋下擦身而過。安富見此,忙的一把抓住這人的去,“啊”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安富見此,又是側身飛向了另一人,起腳而去,直奔他的胸膛,那人只感覺胸前一腳飛來,結實的踢騰在胸口,這一腳的力量,立即的把他踢到丈外去了。
沒有心思理會這兩人,安富扔下手中的刀拔腿便跑,一溜煙的便消失的沒了蹤影。這兩人看著飛身遠去的身影,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也不去追趕,爬起身來,撿起地上的刀,往王府而去了。
一路上只有微暗的華燈,夜風開始吹來,迎面撲鼻,安富衣著單薄,此時只感到這春風卻是綻起冰冷的嗖嗖的寒氣。
春寒路冷,這深夜的狂風颳的簌簌作響,安富感覺到自己的身上的毛孔都鑽進了這狂風。可此時,他心中仍是不信,那兩人沒有說是誰主使他們,更沒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他心中仍存著一絲僥倖。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此言把這錦官城寫的活靈活現,這般的天氣,看似有著夜雨的浸染了。安富仔細的看了看黑夜裡的遠處,卻是兩高大的駿馬,駿馬上兩人仍舊是一身的黑衣,看不出兩人有什麼不同之處,這般的著裝,他絕對不陌生,那日在閬州,這身衣服,也曾在他的身上。
這兩人看了看一身狼狽模樣的安富,冷冷一笑,也不多說,驀然的腳下馬鐙一踩,雙手抓住馬韁,一個飛身、越過馬頭,“唰唰”那佩刀已經出鞘,沒有一絲的餘地,也沒有意思的話語,刀尖向他而來,這目標,正是他項上的人頭。
安富一個見此,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側身而起,從兩人的縫隙里擦身而過,躲過了這來時兇猛的一刀,這些奔跑,加之今日狩獵與牢中的滋味,使得他的體力消耗的十之了,此時只是感到身體裡一陣的脫力,口中噓噓的喘氣了氣來。
“在下與你們無冤無仇,你、你們為何要殺我?”雙手緊緊的撰著那雙磨石般的拳頭,安富冷冷的問道。
“你的話太多,所以只好去跟閻羅王說更好。”那人嗡嗡之聲傳來,沒有一絲的多言,又是握緊環刀,嘴角緊要,“呀……”的吼聲刺破了這寂靜的夜空,飛一般的向他沖了過來。
電光火花般的閃耀,連著這雷聲轟轟,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
“找死,”安富大吼,就如一頭牛一般的沖了過去,飛身躲過這閃電般的一刀,一拳往肋下而去,那人就此倒在了地上,雙眼死死的看著他,卻是怕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