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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浱聽他問此,不覺得意的道:“嘉謨這可是說對了,這書院詩賦出名之極,更有專教習策論夫子,想到此進學,定不負你在這錦官城遊學一回。”
陳堯咨聽聞,不覺高興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就去著墨池書院吧。”說著,似是決定,拿起書筆,便開始寫起字來。
范浱一把拿過他手中湖筆,道:“這是什麼時候了,還在寫這字畫,咱們快去校場,顧大哥還在等著再悶呢。”說著,便把陳堯咨往外拉走。
…………
校場之上,陳堯咨心情舒暢,胯下駿馬疾馳,揚起一地塵土。顧承棟見他如此嫻熟,“著”的一聲,便把隨身唱弓往他身旁扔過去。陳堯咨接過長弓,搭箭而起,瞄準箭靶,握手一松,這箭便飛似而出,直插紅心而去。
范浱興奮地大喊起來,“正中紅心。”說著,便飛馬過來。
顧承棟朗聲笑道:“陳公子好箭法,這學箭真是每日精進,照此下去,我老顧還不給你戰一邊去。”
陳堯咨翻身下馬,牽著馬韁往幾人走來,笑道:“顧大哥真會說笑,小弟這初頭楞青的,怎生能與你相比。”進人聽聞於此,皆是哈哈的笑了起來。
顧承棟笑道:“陳公子秋闈高中解元,我等正要向公子道喜啊。”陳堯咨中解元,這已是這益州都知曉之事,幾人雖是未曾讀書,也是早有耳聞。
陳堯咨笑道:“顧大哥客氣了,這些時日忙著溫書,也就未曾打擾顧大哥。”
顧承棟笑了笑道:“今日此來,咱們正好一聚。”幾人聽聞於此,皆是同意。
就在這校場,幾人閒來無事,便幾杯小酒,幾個小菜,陳堯咨依然的以茶代酒,幾人嚷嚷不已,直說他沒有男子氣概。
幾杯酒下肚,顧承棟笑道:“陳公子高中解元,可是想好了進何書院進學?”
陳堯咨微微一笑,心想,還好賀山那廝回南部縣老宅報喜去了,這要不然,又是天翻地覆的亂說一通,旋即笑道:“本是無所選,但范大哥讓我選這墨池書院,不知幾位大哥意下如何?”
“墨池書院,”幾人聽聞,皆是轉身看著范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戲謔之情顯露無疑。
陳堯咨奇道:“顧大哥,這墨池書院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在座幾人聽聞此言,皆是嗤嗤的笑出聲來,顧承棟強憋住笑,道:“並無不妥,卻是更為雅致。”
陳堯咨奇道:“顧大哥也是贊同,這可是為何?”
顧承棟看了看范浱,笑道:“這緣由,甚是簡單。陳公子可知曉,這墨池書院與一書院僅是隔著一院牆而已。”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顧大哥說的可是這芙蓉書院。”
顧承棟在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道:“正是如此,這芙蓉書院甚小,學子不多,可皆是正幾州府內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罷了。”
陳堯咨聽聞,“啊”的一聲,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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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校場的比試
陳堯咨不覺吃驚起來,這便是范浱所說的風雅之地麼,就是為了那一牆之隔的書院。他疑惑的道:“可是,這些千金小姐們也可在書院進學?”
這倒是疑惑之事,這歷代而來,女子很少讀書人,便是如卓文君、蔡文姬、謝道韞、上官昭容如此般才女,皆是未曾進學,這女子讀書,可並非此時世道風氣。
范浱笑了笑道:“這芙蓉書院,倒是也有因由。太平興國三年,官家覽《太平廣記》,知咱們錦官城乃是開州學之風,歷史最久遠,便下令在成都府多建書院,并州府學子進學科舉。州府便奏請聖上,在這楊雄洗硯池下,設書院,供官宦之家、士族門第小姐千金們入學,也算是增長些詩書禮儀,學得些針線女紅之技、女則、女訓之書,就是咱們今日的芙蓉書院。”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才是你州試之原因?”
范浱高聲道:“誰說的,我州試乃是為金榜題名罷了。”眾人聽他此言皆是哈哈笑了起來,陳堯咨見他這般行徑,不覺搖了搖頭。
這范浱見他如此,以為他要反悔,不禁著急起來,道:“嘉謨,你不會反悔了吧,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怎能輕易地收回。”
陳堯咨雙眉上揚,眼珠一轉,戲謔的道:“我為何要反悔,這如此勝景,我高興還來不及。”這范浱便是以心中火熱、面色靦腆之人,這事他歡喜的緊,卻又顧及顏面。
只是他見錯了這些,這事誰會反悔回去,只要進去,也可有事讀讀書、沒事看看景色,這也是別有一番風情,誰會反悔,他也不仔細想想,真如愚蠢之人了。
陳堯咨心中偷笑,卻道:“既是如此,那便去這墨池書院吧,要不然,豈不是枉費范大哥一片苦心。
這幾人聽聞他說此話,更是哈哈大笑起來,這校場之上,幾個男人如蛙叫一般。
正是幾人起勁之時,卻見校場又來一對人馬,當前幾人也是言笑不已,陳堯咨心中一緊,這不正是章公子幾人麼,他們怎麼會在這校場之上?陳堯咨心中疑惑,轉頭看向顧承棟,嚴重滿是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