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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謹記父親教誨,當努力專心於學問,學聖人之言,修身立己。”陳堯咨聽著父親又開始教育大計,嚴肅而不滿不緊的說道。
這些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陳省華欣慰的捋了捋鬍鬚,道:
“聽汝之言,為父甚欣慰。既然汝有如此之心,為父前幾日跟謙於書齋劉夫子談妥了,就同你大哥、二哥聽講《論語》吧,希望你也可早得聖人之意,但卻不可再頑劣成性,惹先生生氣,可記得?”
“父親放心,孩兒當日省自身,不負先生教誨。”
陳堯咨從容不迫的回答著。
“去看看你娘親吧。你昏迷兩日,她日夜照顧於你,你醒來之後,又一直為你日夜操勞。”
陳省華說出了這番話,
“退下吧。”
“是,孩兒告退。”
陳堯咨輕步後退,至門前再轉身邁著小步走出了書房。
陳府的東跨院是陳省華夫婦的住所小院,院子不大,兩間正屋,對著幾間稍小的偏房,在陳府內也是簡樸的緊。
陳馮氏的正在做女工,看到兩支羊角辮子就知道是堯咨到來,也就放下了女紅。
“孩兒給母親請安,”
陳堯咨給陳馮氏微微行禮,卻被陳馮氏一把給抱了起來。
“嘉兒,怎麼想起到娘親這兒來了,頭還疼不疼,還發不發熱?”
陳馮氏看著陳堯咨,就問了起來,關切之情已不言而表。
“稟母親,孩兒無恙,謝母親掛念。”
陳堯咨看著母親在自己額頭、腦袋上不斷試探的手,輕輕而答。
“唉,你這孩子,總是頑劣成性,闖禍也不知多少,這該如何是好。你大哥、二哥都讓人省心不少,卻唯獨你讓為娘揪心不已啊。”
陳馮氏試了試手,看著幼子並無大礙,便放開了她,心裡又暗嘆不已。
“娘親教訓的是,孩兒以後在不敢了,當洗心革面,發奮苦研學問,以期不負父母親養育之恩。”
一番回答恭敬得體,又不失體面。
“你真的願意改”陳馮氏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父親讓孩兒一同兩位哥哥,到書齋聽夫子先生的教誨。”
陳堯咨內心也在不住的暗嘆,為什麼每個人都不相信自己,不是,是不相信這廝,秋蓉如此、大哥、二哥也神色懷疑連父親、母親也如此,這廝還真是大大的有名啊,信用係數就是一負數。
“好了,明天你就和你大哥、二哥去吧,記住,切勿惹先生生氣。”
母親再次叮囑道。
“孩兒謹記,孩兒告退。”
陳堯咨看到母親也將忙碌,便告辭迴轉自己的小院。
走出父母的東跨院,陳堯咨才鬆了一口氣。現在自己的形象問題已經大為改觀了,剩下的就是自己要努力地了。明天就要跟大哥、二哥讀書了,想像二十幾年的經歷,從小學到大學,什麼書沒有讀過,就是沒有上過私塾。
前世的自己,父母完全忙於自己的工作,就是寫作業也沒有時間看,開家長會更是很少有時間到。與如今的自己相比之下,真如耳提面命,如沐春風。陳堯暗自激勵,必不負自己努力一番。
……
……
等待吃過晚飯,走回自己住的小院子,秋蓉已經在等候了。只見她臉上的緋紅似的桃葉已經消失了,一臉平靜的躕立在迴廊下,等陳堯咨走進院子,秋蓉已經迎了過來。
微微的牽住自己的小手,一邊往臥室小屋走去,一邊道:
“小少爺今兒早回來了。”
陳堯咨對私塾一無所知,轉眼即想到,為何不從秋蓉之處問得一些情況,好早作準備,不拍一萬,只怕萬一。於是,開口說道:
“父親讓我明天去私塾讀書了。”
南部屬大宋境內邊境之地,整個南部縣城,也就是劉夫子的謙於書齋了。秋蓉雖沒有上過學,但這些當然知道。於是對他說道:
“少爺去子應當勤勉治學,不要再惹夫子生氣。”
“再惹夫子生氣,不曾我以前就在那裡讀書?”
陳堯咨聽了很驚訝的問道,十歲的孩子就已經在上私塾,怎麼不令人好奇。但他知陳府的家教甚嚴,卻不知陳縣尉對幾個兒子治學更嚴。
“少爺,你忘了,今年開春時節,老爺就拜訪陳夫子,讓少爺讀書習字。被你把陳夫子後園桑葚給搖落的精光,有人譏笑你,還是二少爺幫助你討回了顏面。”
秋蓉不住的掩嘴輕笑,似是回憶起了開心事,彈指可破的面頰上隱現處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這些話聽的陳堯咨興趣提上來了。“二哥幫我,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兩人就坐在床上,秋蓉給他脫下鞋子,便對他娓娓道來。
“那日,你趁陳夫子不在,偷偷流出學堂,一路亂轉。不知覺得走到後園,陳夫子道也沒有為了幾株桑葚咋掛之意,只是在學堂里,縣衙主簿李老爺之子說了一則對聯讓公子對。他言:
“南院北鄰近居,偷摘人家桑葚子,該也不該。”
那李公子便是欺負少爺剛進學,不知學問深淺罷了。還是二公子才華出眾,當即對出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