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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知州見他如此情緒,不禁奇道:“我兒這是為何,可是有不順之處。”

    章公子聽聞此言,不禁大袖一揮,那紫紅大木小案幾隨袖而去,連帶那鈞窯青花茶碗鐺的一聲,觸身而碎,翠綠的青城雪芽灑落一地,‘哼’的出聲道:“遇到些小鬼阻路,徒惹得心思煩亂。”

    章知州見此,不覺奇道:“這墨池書院,那楊山長迂腐不堪,自是需小心應對,現在還勿要與他動了麵皮。”

    章公子似是未曾理會,一抖長衫,府步而起,走了幾步,不禁伸手一招,帶起亭前點點秋日落花,深深地呼了這仙清的秋香,眉頭緊蹙,道:“還不是陳堯咨那廝,著實可恨之極。”

    章知州不禁來了興致,看著章公子,微微含笑道:“陳堯咨,便是那柳開的女婿,今歲秋試卻被那周通判擢了解元的陳堯咨。”

    第二十六章 章大人斷案有禮

    “可不是此人麼,”章公子說起這陳堯咨,不覺已是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突閃精光,憋嘴之下,俊臉帶起一轉淺窩,道:“孩兒本是與他好言相勸,甚至不惜拿出黃金百兩。沒想這廝卻是如此不識時務,幾番耀武揚威,折辱於人,怎不讓人氣憤。”  

    章知州微微一笑,起身而來,看著這眼前的翠綠盆花,撥了撥道:“這些時日,為父亦是無暇顧及此人。但此人背景看來,亦是來頭不小。但不提陳省華乃是太子中允,據汴京傳信,這陳省華遷殿中丞,已為京東轉運使,這柳開更是躋身翰林,雖是看似閒置,這官家之意,似是有意予以重任,咱們還得仔細斟酌。”

    章公子不禁疑惑道:“這陳省華勢單力薄,有何為懼?“

    章知州一品香茗,輕輕的推著茶蓋,把那清香之茶葉推了推,道:“陳省華倒是不足為懼,但這柳開等人,畢竟朋黨眾多,那些文人酸腐之士,連官家也充耳不聞。”

    章公子不禁哼了一聲,道:“我章氏豈會怕他。”

    章大人放下那清茶,輕緩的走了幾步,道:“還是小心為上最好。可勿要因這小小陳氏,而誤了這正事。”

    章公子不覺嘴角為一揚,又是道:“那陳堯咨隻身在成都府,即使心中如此之想,卻也是鞭長莫及,那是可由不得他了。這細作賀山之事,可是大做文章之時。”

    章大人搖了搖頭,笑道:“而今朝堂與党項修好,這賀山是否為細作,又尚未查實,以陳堯咨之才,怎能不知此節。這賀山之事,倒要處置妥當才好。”  

    章公子不禁奇異道:“父親此言,便要放過陳堯咨這一回麼?”

    章大人聽聞,不覺呵呵笑了起來,手捧香茗,道:“這茶一煮好,便看這沏茶之人,可是懂這茶道了。”

    正是說話間,卻是府衙押司師爺匆匆走來,躬身行禮道:“老爺,府衙之上,有人擊鼓。”

    章大人呵呵一笑,道:“這擊鼓之人,乃是何人?”

    師爺卻是疑惑的道:“這人老爺倒是熟悉之極,便是黃員外,與幾個船夫吵了起來,說是這船夫撞壞了黃員外的房屋,現在正在公堂上吵鬧的不可開交呢。”說著,悉心的翻開衣袖,卻是一張小紙。

    章大人一聽,卻不是陳堯咨心中奇異起來,面上卻是道:“既是如此禮數,還不快快升堂,這案當斷有理之人。”說著,接過那小紙便是轉身而去,師爺也對章公子一行禮,匆匆的走了。

    章大人匆忙之間打開一看,卻是一張‘交子’,其黑紅間錯,親筆押字,想來這是面額不在少數,不覺心中露出一絲笑意,徑直往州府公堂而去。  

    …………

    卻說陳堯咨出了這牢獄,便往錦官城市坊,大慈恩寺勾坊而來,這大慈恩寺在這錦官城倒是婦孺皆知,文獻記載,大慈寺建於唐至德二年。是年,唐肅宗迎其父玄宗回長安,這座佛廟是肅宗敕建的。匾額御書“大聖慈寺”四字。規模極大,占東門小半城。

    舊時傳說,此處原是佛寺,肅宗雖在甘肅靈武即皇帝位,而削平“安祿山之亂”則是以成都為復興基地,想當然是受佛力的庇護。於是將舊寺擴建,並御題匾額,希後代加以保護。其後,果然生效,他的後人唐武宗李炎崇道教,滅佛教,史稱“會昌滅法”。因大慈寺的匾額是他先人御筆,不在除毀之列。直到這大宋之時,房屋甚多,竟成了大市場,壁書、壁畫更使海內名流傾倒。

    陳堯咨在這市坊轉悠了將近一個時辰,卻是把這秦小姐急的不禁蓮足輕跺,嬌聲的道:“你在這佛寺逗留許久,莫不是要出家不曾?”

    陳堯咨看著這市坊,人流穿梭,書畫字帖滿街而走,不覺笑道:“這慈恩寺倒是無尼姑庵,帶我稟明這主持,要一視同仁,得給某些嫁不出去的女子一些活路不是。”

    這秦小姐聞此,不禁柳眉倒豎,酥胸起伏,惱羞成怒,嗖的一聲拔劍便往陳堯咨追來,道:“你這登徒子,本姑娘今日便為民除害。”

    這一劍拔出,登時這商賈小販,市井流人嚇的爬地而走,一時這字畫貨物被掀的亂騰不堪,眾人皆離的她遠遠的,看的眼神敬畏,如求神送子磕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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